“孔師兄當下正為飛靈盛會潛心準備,我們現在去打擾他,會不會有些不妥?”
聽聞“孔師兄”三個字,燕靈頓時神色一緩,而後有些為難地道。
“那解元不顧性命修煉了乾坤之力,師弟我雖然不甘心,但也不得不承認自己現在已經不是他的對手盛會時進入九越宮的名額定然是爭不過他了。
而我若缺席,孔師兄在九越宮中便會少了一個助力,想必對他影響也是頗大。
所以,我們此去算不上打擾的。”
設計解元,剝奪他進入九越宮的資格一事雖是出自鐘離越的本心,但其中也有孔道榮的授意。
眼下出了意外狀況他自是要管的!
“你這話也有些道理我便與你一同跑上一趟,不然此事這般突兀,孔師兄怕是一時難以相信你。”
燕靈顯然也想去見孔師兄,當下被鐘離越稍微一勸,便改了主意。
達成共識後,二人便與蔣姓老者分開,徑直朝北麵飛遁而去
大約一日之後,五光族境內,一座罕為人知的靈穀外,兩道顏色各異的遁光忽然從天邊出現。
幾個眨眼的工夫,便已遁至靈穀的大陣之外,露出了一男兩女三道身影。
其中一位身材高挑,相貌絕美的女子背生一對五色光翼,顯然是五光族人。
而另外兩位的模樣則明顯不同,二人皆是一身黑膚,頭臉之上還有一些黑曜石一般的錐刺刺出背後的雙翼更是墨青色的羽翼。
男的身形健碩,長相可止小兒夜哭女的身形好似幼童,但看其中階飛靈將的氣息顯然乃是功法所致。
“這就是貴族的五色穀?果然五行靈氣精純無比,難怪會被貴族設為禁地!”
健碩男子望了大陣下的靈穀一眼後,語氣恭維地朝那名五光族女子道。
“敖律師兄,九越族貴為我飛靈族的第一主支,族中似五色穀這樣的靈地應當不少吧,還請不要浪費時間了。
我帶你們取了地下的五陰石,還要在此修煉一陣的!”
高挑女子顯然對敖律的恭維並不領情,甚至是有些厭惡,當下毫無掩飾地催促道。
“哼,我九越族自是要比你們五光族強出許多,我們也隻欣賞強者!”
那名幼童模樣的女修聞言很是不滿地道,隨後還狠狠瞪了身旁的健碩男子一眼。
“敖青!休要對曹師妹無禮!
我們族中靈地雖多,但五色穀乃是獨一無二的,不然我們又何必不遠萬裡在此取五陰石呢!”
敖律臉色一板,當即就將敖青訓斥了一頓。
“大哥,你現在說話怎麼文縐縐的,你還是我大哥嗎?!”
敖青見狀卻也不怕當場就控訴道。
她此時心裡可謂是鬱悶萬分,明明他們九越族的修士都是以強為美,可她大哥卻喜歡上了一個柔弱的五光族人。
在其麵前恭維討好看得她好生難受!
“行了行了,你們兄妹要吵也等辦完事再吵,跟我進來!”
曹舒秀眉微蹙,不禁感到一陣頭大,連忙喝止二人道。
說罷,她就取出禁製令牌,在大陣上開啟了一個缺口,飛遁了進去。
“曹師妹等等!”
敖律見心上人走了,自是立馬跟隨,讓身後的敖青不由地翻起了白眼。
五色穀中的五行靈氣異常精純,在核心處甚至達到了五行精氣的級彆,對於五光族來說,這裡無疑是一處修煉聖地。
可九越族的修煉體係與五光族截然不同,他們主修陰煞之氣,在這般環境下自是不會覺得舒服。
事實上,九越族能成為飛靈族中最強的一支,主要就是因為他們的修煉體係。
畢竟,飛靈族最大的資源就是七層地淵,而地淵中陰煞類的靈物又是最多的,以至於九越族一支就占了地淵大半的好處,他們想不強盛也難!
沒過多久,曹舒便帶著敖律兄妹倆通過重重禁製,來到五色穀的核心地帶。
隻見,一座水晶大殿矗立在這裡,五行精氣被約束成同樣的一股股,在水晶牆壁中被陣法搬運著,頗有仙靈之感。
三人進入大殿之中,頓時瞧見了一位長相異常俊美的青年,正盤坐在殿中一座玉台上修煉。
被三人的氣息驚動,這俊美青年當即睜開雙目,但見來的是曹舒和兩位九越族的道友後,似乎是知道他們的來意,當下隻是輕點了下頭,並要再度閉目運功。
曹舒見此也不覺得對方無禮,畢竟她知道哪怕他們貴為五光聖子,也不能隨意在此地修煉,所以每時每刻都要抓住。
“真難受,通往地下的陣法在哪?快帶我們過去!”
敖青的忍耐似乎到了極限,這裡的五行精氣雖然傷不到她,但能“惡心”到她,她實在是不想久待了。
“就在前邊,等到了地下,你就舒服了。”
曹舒身形不停地隨口回了一句。
五色穀中的五行精氣能夠曆經無數年月而不枯絕,全因此地陰陽交融,形成了天然的完美循環。
故而此地的五行靈氣能夠似修士修煉功法那般自行運轉,煉化外界的靈氣,充實自身。
但這過程並不算快,所以五光族將此地設為禁地,隻準族中重要人物偶爾前來修煉。
五行也分陰陽,五色穀地麵上聚集的都是陽五行,陰五行則都被陣法鎖在地下。
積年累月之下,便會形成五陰石這種極為罕見的陰煞屬性靈材,所以九越族會定期派人前來收取。
五光族也因此從九越族那裡得了不少好處。
然而,就在三人站上傳送陣之時,籠罩水晶大殿的陣法突然有所波動,使得傳送陣剛剛泛起的靈光又暗了下去。
“出了什麼問題嗎?”
敖律關心地問道。
“有人觸動了外頭的大陣,傳送陣暫時鎖死了。”
五色穀大陣的核心就在地下,所以一旦外圍的大陣被觸動,便會激起保護機製。
曹舒表麵不動聲色,心裡卻已在暗道倒黴。
她現在隻想快些擺脫敖律,卻不料遇到這等意外。
不多時,一張傳音符從殿外飛射了進來,徑直就來到俊美青年身前。
原來是來找他的曹舒眼神不滿地望向對方。
而俊美青年當下也是眉頭一皺,他明明交代過這段時間不要來打擾他的,可卻等來了一張傳音符。
不過,在壓著怒氣讀過傳音符的內容後,俊美青年不禁露出了愕然的神色,猶豫片刻竟揮手將一塊禁製令牌拋了出去。
咦?他還要讓人進來會麵,就不嫌浪費時間?
禁製令牌飛出大殿後不久,鐘離越和燕靈就一同飛遁而來。
簡單見禮一番後,鐘離越便連忙道:
“孔師兄,師弟有負重望,可能無法再與師兄同去九越宮了!”
“你把話說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原來俊美青年就是孔道榮,此刻他眉頭深皺地道。
就在鐘離越告狀之時,敖青突然疑惑地朝一旁的大哥問道:
“大哥,九越宮有那麼好嗎?那幾個怎麼一副打破頭都要前去的樣子?”
敖青和他兄長就居住在九越宮中,平時也沒覺得有什麼特彆的,此刻自是不能理解。
“他們說的九越宮和你想的不一樣,那是九越內宮,也就是本族聖皇的洞府。”
說到這裡,敖律頓了頓,望了孔道榮三人一眼後,繼續道:
“他們幾個應該都是五光族的聖子,再過二十年就是三百年一度的飛靈盛會,他們屆時便會跟隨五光族的聖主前往內宮,聽本族聖皇講道。
不過,每位聖主隻能帶五名新晉的聖子前去,他們為此爭搶,並不稀奇。”
飛靈族的飛靈盛會每每都會地淵試煉前夕舉辦,一般由擁有飛靈皇,也就是大乘修士的主支輪流舉辦。
主要目的便是讓舉辦飛靈盛會的主支彰顯力量,其次就是讓各支聖主能得到飛靈皇指點的機會,關乎傳承。
目前,飛靈族共有兩名飛靈皇,分彆在九越族和南隴族,上一次飛靈盛會是由南隴族辦的,這一次自然就輪到了九越族。
“大哥你一定也能去,到時將我帶上可好?”
敖青聞言雙眼一亮,連忙哀求道。
“這可不行!伱還是等下次吧!”
事關飛靈皇,敖律可不敢讓妹妹在這件事上任性,當即便拒絕道。
“可下次就輪到南隴族了,我想讓本族老祖指點嘛!”
敖青仍不甘心地道。
“指點那是各位聖主的事,你一個飛靈將能聽懂什麼,我們能得的好處主要不是那場講道,所以不管在哪族舉辦都沒有區彆的。”
敖律耐著性子解釋道。
這個妹妹真是煩人,一點都沒有曹師妹可愛!
如此想著,敖律當即目光一轉,光明正大地欣賞起了曹舒的身姿。
曹舒則被其看到分外難受,見鐘離越還在那說個沒完,心中不禁火氣,語氣甚是不滿地道:
“你們談完沒有,沒看我還帶人在這等著嗎?!”
“嘿嘿,你看曹師妹多關心我們!”
敖律傻嗬嗬地一笑道。
敖青聞言差點沒把鼻子氣歪,正要與其大吵一番,卻突然感應到了什麼,嘴角不禁微微上揚,眼神中露出了揶揄之色。
“抱歉,確實是為兄耽擱了曹師妹和九越族的二位,還請多多包涵!”
在新晉五光聖子中,曹舒是無論在天資,還是在家族勢力上,都是能與他分庭抗禮的存在。
孔道榮自知理虧,當即便拱手致歉。
“嗬嗬,不必不必,我們再等一會兒也沒關係。”
此時,敖青竟是沒來由地輕笑了一聲道。
這讓深知自家妹妹脾性的敖律大感吃驚,偷偷看了眼孔道榮後,神識慢慢變得古怪起來。
孔道榮此刻也有些發愣,可突然間,他眉頭一皺,便望向大殿門口,厲聲喝道:
“誰在那裡,給孔某出來!”
聽聞此言,殿中眾人除了敖青外皆是大驚,他們可沒發現大殿內還有彆的人在,當下紛紛望向孔道榮目光之處。
就在這時,一道身影緩緩由虛轉實。
看清對方的麵目後,鐘離越猛地後退一步,驚聲道:
“解元,你怎麼會在這?!”
“嗬嗬,當然是跟著二位來的,不然解某怎麼能知道是誰在背後害我呢。”
這個突然出現在水晶大殿的人影,竟然就是頂替了解元的洛虹!
原來,洛虹早就猜到他這回打了小的,肯定會引出大的,為免麻煩兩次,他一直就偷偷跟在鐘離越二人身後,準備在找到幕後之人後,將其擺平。
於是,他便一路跟到了五色穀,進了這水晶大殿。
本來,他是沒想要這麼早現身的,畢竟此地的陣法有些意思。
可那邊一個九越族的女修察覺到了他的氣息,洛虹也就順勢顯露了身形。
若不是他故意放出一絲氣息,以他的元神修為,孔道榮根本感應不到他的存在。
“解師弟,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擅闖禁地!”
燕靈震驚之後,頓時大怒道。
“解某可沒有擅闖,我難道不是和你們一起進來的嗎?”
洛虹看著燕靈搖了搖頭,隨即沒再理會她,而是將目光轉向孔道榮道:
“孔師兄,既然是你在幕後指使鐘離師兄誣陷解某,那你便也和鐘離師兄一樣向解某道個歉吧。”
“道歉?”
孔道榮眼中閃過怒色,但隨後又猶豫起來,他拉攏鐘離越是為了在九越宮的機緣中獲得其助力,卻不想對方如此不中用。
眼下,他見到“解元”後,不禁生出了讓其替換鐘離越的念頭。
若是道個歉就能將對方拉攏過來,倒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很顯然,鐘離越並未將自己下跪的事告訴孔道榮,不然他現在就不會有這些多餘的念頭。
不過鐘離越舍不得麵子,燕靈卻不會有所顧忌。
她當下見孔道榮麵露猶豫之色,生怕對方鬨笑話,連忙道:
“孔師兄,他這是想讓你下跪,彆和他廢話,直接將其擒了交給執法塔!”
“什麼!解師弟,你可想解釋一下?”
孔道榮聞言先是詫異地看了鐘離越一眼,而後麵罩寒霜地道。
“燕師姐說的很對,解某無需解釋什麼。
不過看孔師兄的樣子,也得和鐘離師兄一樣,讓解某幫你一把呀!”
洛虹目露寒光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