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贏下試煉隻需獲得半數以上的龍血令,而早在試煉開始前,十七支嫡脈隊伍便都已臣服。
以至於這試煉剛開,本公子手上就已有了十八枚龍血令,剩下的七枚獲取亦是不難。
所以,能不能贏下試煉從來不值得本公子擔心,本公子真正在乎的是如何不讓進網的獵物逃掉!
你們三個給本公子盯緊了,務必讓那些化神外援認真為本公子做事!”
隴東初時還麵帶笑意,但越說神色就越發凶狠,最後交代之時,更是令身後三人齊齊跪下應是。
他的優勢巨大,贏下試煉絲毫不難,難的是要滅殺二十個以上的同族。
畢竟,不是每個人都像隴瑞雲那般身負血海深仇,一旦暗開殺戒之事傳揚出去,多數試煉者都會立刻用禁製召喚地脈車,直接放棄試煉。
所以,他在沙漠腹地,用十七支試煉隊伍布成的絕殺巨網必須嚴密之極,否則隻需一條漏網之魚,就能令其無法儘全功。
而不能儘全功對他而言,就意味著失敗!
“我等定不讓大公子失望!”
三位黑袍男子齊聲道
“嘿嘿,這次龍血試煉可真是有看頭,嫡脈和支脈各聚集了兩方勢力,瞧這架勢,是要血拚一場啊!”
“隴家這一代的旁支裡頭倒是人才輩出先是出了一個手段狠辣的女子,現在又多了一個善聚人心的小子!”
“嗬嗬除了能讓我們多些樂子,也並無大用,畢竟嫡脈這次可是空前團結啊!”
在試煉大殿之中,一眾賓客靠著傳影禁製,清楚地判斷著局勢。
現在瀚海沙漠那邊,最惹人眼球的,無非是腹地中由隴家嫡脈布下的殺陣,還有如滾雪球般壯大的隴廣勢力。
“隴振,你到底做了什麼手腳,要敢傷我孫女性命,我定和你沒完!”
見洛虹出手將隴瑞雲擒住,隴烈當即一掌拍爛了木椅扶手,怒目圓瞪地朝一旁的青衫中年道。
“嗬嗬,烈兄放心,廣兒有分寸的,絕不會傷瑞雲侄女分毫。
不過這趟試煉之旅,瑞雲侄女便隻能走到這了。”
隴振得意地笑道卻也沒有刺激隴烈畢竟現在用殺人目光看著他的又何止隴烈一個
為了這一朝化龍的機會他這一支可是將養了萬年的良好信譽都賠進去了!
“哼,當真是烏合之眾,聚在一起倒是省了東兒的事了!”
坐在隴家老祖附近的隴長恒心中冷哼一聲,大為不屑地想到:
“若是光憑人數就能撼動命定龍子的位子,曾今那幾次龍血試煉也不會全是命定龍子勝出了。
不過也好,對手越強,東兒戰勝後獲得的名頭便越響亮,我這家主的位子到時便能放心地交給他了。”
且不說試煉大殿中的暗流湧動,洛虹四人在經過大半日的趕路後,來到了一塊巨大的浮空岩石上。
不想剛到,洛虹便見到了一個熟人。
“洛兄?真是洛兄!你怎麼也來了?”
看清洛虹的麵容後,白守不由驚訝地脫口而出,但隨即他便意識到自己問了蠢問題,苦笑道:
“瞧白某說的,想必洛兄也是中了那隴廣的奸計,哎,此人當真陰毒!”
“白道友,洛某也沒想到會在這見到你。
你先來一步,可知那隴廣現已聚集了多少人手?”
洛虹提溜著隴瑞雲,直接問道。
“留在此地的便有二十餘人,算上那些出去尋人的,隻怕已超出四十之數!”
白守稍微一算後道。
“洛道友,敘舊之事不急,且與柯某先去見過隴廣道友。”
柯慧光還著急去補最後一個缺口,自然不想因洛虹浪費時間。
“好,白道友,你我稍後再敘。”
洛虹輕點了下頭,便告辭遁去。
“白某就暫居在東北角的石屋,洛兄萬勿失約!”
白守見狀立刻朝洛虹的背影高呼,見其揮手回應,才放下心來。
這時,一道遁光從下方飛射而來,停在白守身邊後,現出一位劍眉星目的中年男子的身形。
這男子氣質頗為凜冽,氣息似劍多過似人,眉心的一道血色劍痕更是隱隱透出一股可怕的靈力。
當下,他神色平靜,語氣中卻帶著責怪地道:
“白道友,東北角的石屋可是我等今夜聚會之所,你怎可隨意透露出去。
萬一被那些軟骨頭察覺了,豈不直接葬送了我等的謀劃?”
“此事是白某自作主張了,還請蘇道友勿怪。
不過,白某可以保證,那位洛道友絕對與我們是一路人,而且神通不凡,白某自認遠不是對手!”
白守聞言頓時拱手告罪,但緊接著就信心十足地保證道。
“哦?此人竟被白道友如此推崇,那冒些風險籠絡過來,倒也確實可以接受。”
蘇劍河望了眼洛虹離去的方向,微微點頭道。
“白某絕無虛言,有他相助,我等之謀便可多一成勝算!”
聽出對方話中的懷疑,白守再次篤定地道。
“嗯,蘇某自是信任白道友的,不過要想讓其他同道信服,到時還得試上一試。”
蘇劍河拍了拍白守的肩膀,滴水不漏地道。
而就在二人說話之時,洛虹四人已來到一座用法力粗糙建成的石殿之前。
眾人剛穿過禁製步入其中,便見一白衣青年快步迎出,熱情地招呼道:
“哈哈,隴廣恭迎三位道友,還請快快入座!”
原來,這石殿之中竟也擺了一張張桌案,一副召開宴席的架勢。
洛虹三人頓時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古怪之色。
他們原以為對方也會和隴明華一般,對中毒的修士頤指氣使,沒想到竟是這番偽君子的做派。
“廣哥哥,你騙我!你怎麼能騙我!”
見到隴廣,被洛虹一手抱在腰間的隴瑞雲當即扭動起來,義憤填膺地嬌喝道。
“咦?瑞雲表妹?原來這是你的試煉隊伍。
這位道友,可否將瑞雲表妹放下說話。”
隴廣輕咦一聲後,便朝洛虹拱手道。
洛虹聞言沒說什麼,當即左臂一鬆,讓隴瑞雲腳踏實地地站起。
可不等隴廣再說話,隴瑞雲便一臉怒色地撲了上去,由於無法動用法力神通,所以揮手便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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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她才剛剛舉起拳頭,身上的白骨環便一緊,讓其瞬間沒了力氣,隨即倒飛回了洛虹懷中。
“可惡,放開,你放開我!”
也不知是怒是羞,隴瑞雲當即滿臉通紅地在洛虹懷中鬨了起來。
洛虹眉頭頓時皺起,右掌上烏光亮起,就要給隴瑞雲些苦頭吃。
“且慢,這位道友莫要為難瑞雲表妹,她隻是一時氣憤,說開了就好了。”
隴廣見狀當即阻攔,一邊勸說洛虹,一邊眼神示意柯慧光二人退下。
對於隴廣的忽視,柯慧光和湯夫人都不以為意,他們來此就是記功,巴不得早些走呢!
“我與你沒什麼可說的,你毀了我的試煉!”
隴瑞雲紅著眼睛吼道。
“哎,瑞雲表妹,我雖騙了你,但你若不用我給的黃泉丸,也不會成現在這個樣子。”
隴廣搖了搖頭,歎息著道。
“若不是實在沒有辦法,你以為我會用那三枚黃泉丸!”
隴瑞雲恨聲道,眼中滿是後悔之色。
“我又何嘗不是沒有辦法,嫡脈這回空前團結,而我們這些旁支卻各有心思,怎麼都聯合不起來。
若不用非常手段,如何能與之抗衡?
雖說有些勝之不武,但既然瑞雲表妹敗了,還請看在同為旁支的份上,助我一臂之力!”
隴廣臉皮極厚地扯大旗道。
“那些被你抓來的同族在哪?”
聽聞此言,隴瑞雲臉上的恨意稍緩,想了想後問道。
“多數已喚地脈車而走,少數選擇留下,我並未限製他們的自由,也沒有收取他們的龍血令。
若是瑞雲表妹想見見他們的話,可以去西邊的石屋,他們都在那裡。”
見有將人留下的希望,隴廣頓時麵露喜色。
“且慢,我等可沒說要放她走!
為了碧落丹,我三人可以聽你號令,但也得留條後路。
今後無論你派遣我三人去何處,她都必須跟在一旁!”
許雪川突然插話,一副絕無商量餘地的樣子。
“隴廣道友不必看黎某和洛兄,我們都是一個意思。”
見隴廣目光掃來,黎鈞當即附和道。
“這哎,三位有此戒心,在下也能理解。
不過瑞雲表妹的長輩可不好相與,三位可彆隻顧眼前,不顧今後。”
隴廣有些不甘心地勸說道。
“這是我們的事,你不必管!”
許雪川毫不客氣地嗆了隴廣一句後,自顧自地尋了張桌案坐下,接著又道:
“說說你的計劃吧,彆以為拿捏住了我三人的性命,就能讓我們做你的炮灰!”
許雪川如此強勢的做派,立刻讓隴廣認定她乃洛虹這三人小團體的主導者,當下不敢再圍繞隴瑞雲的問題多言,而是坐到許雪川對麵道:
“在下從沒將任何一位道友視作炮灰的念頭,而且在下所謀也堂皇之極。
無非是先抓緊時間收攏人手,然後率眾挺進沙漠腹地。
若在下所料不錯,嫡脈的試煉隊伍已在沙漠毒地布下殺陣,隻等我們一個個撞上去送死,但他們絕對想不到我們能化零為整。
所以,我們大可趁著第二輪封印之地出現,分散他們力量的良機,直接突襲過去,儘量給予對方重創。
之後,我們再看情況決定是戰是退。”
隴廣的計劃很簡單,就是找準機會一波莽上去,然後看戰果如何,決定是乘勝追擊,還是後退修整,再尋戰機。
不過,這計劃雖說簡單,但其實正是當前最適合隴廣的,畢竟他所聚攏的這股勢力,基本沒有組織度,根本無法執行複雜的計劃。
隻有最簡單的一窩蜂衝和一股腦退,才能最大化他們這些人的戰力。
“你倒是個明白人,既如此,我三人便答應聽你號令。”
許雪川邊聽邊點頭,隴廣剛說罷,她便果斷地道。
“仙子當真爽快,還請共飲”
隴廣頓時大喜,舉起麵前的酒杯,就要客氣一番。
“不必了,我三人遠來勞頓,這便先下去休息,出發之時,還請通知一二。”
不聽隴廣說完,許雪川便伸手止住他的話頭,隨即起身告辭。
“這三位道友走好,若是可以,還請儘量善待瑞雲表妹。”
隴廣見狀頓時麵皮一僵,眼中閃過一絲惱怒,但很快就笑容滿麵地道。
“嘿嘿,那女修的怨氣可不是一般的大,你這癟吃得真是讓秦某心情舒暢!”
洛虹四人剛踏出石殿禁製,一團黑霧便從虛空中出現,從中走出一個唇齒皆黑的男子。
“秦道友莫要在此說風涼話,這三人身上的血印氣息都在三十以上,你可大意不得!”
對於秦鴆的出現,隴廣沒有絲毫意外,當即轉過身來,一臉肅然地道。
“桀桀,隻要中了黃泉丸之毒,管他神通如何,除非有煉虛以上境界,不然都注定是秦某幡下亡魂!”
秦鴆陰邪地笑道,全然不將洛虹三人放在眼裡。
“希望你的神通真有你說得那麼厲害,不然我得龍子寶座,你橫掃試煉賞格的計劃就是癡人說夢!”
畢竟沒親眼見識過對方的神通,臨到用時隴廣不禁有些懷疑。
“桀桀,就知道你這小子多疑,也罷,便讓你長長眼!”
事到如今,秦鴆也不怕隴廣反悔,右掌一翻便取出一杆寸許長的小幡。
隨即一握,此幡便長到了丈許之長,隻見幡麵上滿是血紅的彼岸花,散發出的陰煞靈力極為駭人。
“這就是彼岸血骨幡,曾今在混沌萬靈榜上有名的靈寶?”
隴廣緊盯著秦鴆手中的幡旗,雙眼放光地道。
“不錯,這正是混沌萬靈榜九千七百六十二位的彼岸血骨幡!
如今雖已殘損,但隻要我們的計劃順利,那命定龍子手中哪怕有同等級彆的靈寶,也是必敗無疑!”
秦鴆輕撫著手中寶物,信心十足地道。
“好寶貝!秦兄放心,我們的計劃絕無疏漏!
待功成之日,秦兄入贅我隴家之事,也可由在下做主,不知方才我那瑞雲表妹,可入得了秦兄之眼?”
隴廣聞言當即信心大振,順勢籠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