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很有可能,但隻要那黑鳳妖王不對他做出乾涉,自己就完全可以靜觀其變。
想到這裡,洛虹不禁又對這任務本身沉吟起來。
進階煉虛旳關鍵之一便是五行齊聚,此外的精氣神三者,洛虹都自信遠超尋常化神修士,所以他其實對進階煉虛是頗有信心的。
所以,黑炎丹雖然重要,但也隻是錦上添花,相比盜取真龍之血的風險,還是有些不足。
正常來說,洛虹是不會同意接下這任務的,但他目前對於真龍之血也有需求,也就有了考慮的餘地。
“洛小子,這還有什麼可猶豫的!有了黑鳳族這塊擋箭牌,你奪取龍血後隴家的報複可就落不到你頭上了!”
銀仙子似乎很想看到天煞邪龍甲再現,當下傳音勸說道。
她說的這點,洛虹當然早已想到,他現在所猶豫的並非這個。
“據仙子之前所說,重煉天煞邪龍甲所需的真龍之血可是不少,要是用筱虹給的法器,洛某恐怕得殺七八個隴家的普通族人,才能滿足所需。
可隴家的高層也不是瞎子,偶然出現一兩個死傷還能蒙混過去,但要是死太多人的話,他們必然會察覺不對,到時洛某可就危險了。”
原來,洛虹早已不是在考慮要不要接下任務,而是已經在考慮殺幾個和善後的問題。
從筱虹交代的任務來看,黑鳳族也不想將事情鬨得太大,以她們的預估,洛虹殺掉兩個隴家族人就已是頂天了。
若是殺得太多,而且最後所得真龍之血也與應得的相差太多,黑鳳族十有**會把他給拋棄了,用來平息與隴家的矛盾。
“咦?本仙子沒和你說過嗎?
天煞邪龍甲用秘術催動後,便是世間最強的抽榨真龍之血的靈寶就憑隴家的那些血脈禁製如何比得上邪龍一族專門用來對付其餘真龍的手段!”
來到靈界後銀仙子的記憶就經常會出現混亂因為她所棲身的玄天殘寶每時每刻都在吸收天地元氣恢複自身。
雖然過程緩慢無比,但也會讓銀仙子不時就冒出一些新的記憶來。
“這仙子還真沒說起過,不知能抽取幾成?”
洛虹暗暗傳音道。
“自然是十成!”
銀仙子的聲音頗為得意洛虹仿佛能看見她下巴抬起的樣子。
十成?那就沒問題了!
洛虹眼中精芒一閃,隨即便抬頭看向一直在等他答複的筱虹。
被洛虹這麼一瞧筱虹頓時就緊張起來麵前這個人族男子實在是令人難以琢磨吃了兩次虧的她已經不敢再推測對方了。
“筱樓主,洛某還有最後一個問題你們黑鳳族能頂住多大的壓力?”
“嗯?洛道友此言是何意?”
筱虹頓時疑惑了。
“洛某的意思是,貴族最多能接受洛某殺掉多少個隴家族人,以及每多拿回一份真龍之血洛某能得多少好處?”
洛虹一臉認真地問道。
“這個自然是多多益善還請洛道友務必儘力而為!
至於好處除了大量貢獻以外族裡還會對你開放一份特殊的兌換列表,其中可是有不少有價無市的好東西!”
筱虹聞言差點笑出聲心想這個洛虹還是那麼的貪心,莫非他以為彆的化神外援都是泥捏的不成。
算了,還是不點醒他讓他多臆想幾日好了,反正等他見過另外兩名同伴後就應該心裡有數了。
“原來如此,那還請筱樓主立契為證!”
洛虹當然不可能光憑一個口頭協議就放心當即便拱手道。
“這個”
筱虹聞言頓時遲疑起來,畢竟在她看來洛虹彆說獵殺多個隴家族人了,即便是一個都有失敗的可能。
而要是他失敗了,身上的契約再被隴家翻出來,那她們黑鳳一族豈不是既沒得到龍血,還惹了一身騷?
然而,她瞧對方的樣子,又明顯是一副不立契就不答應的樣子。
“洛某知道筱樓主在擔心什麼無非是怕洛某事敗身死,契約牽連貴族罷了。
洛某也不讓筱樓主為難,我等可立暗契,不必指名交換之物為真龍之血。
如此洛某事敗之後隴家也怪罪不到貴族頭上,而若洛某事成之後,也能有個保證。”
洛虹似早就想好一般,立刻便提議道。
“也罷,我便依了洛道友,取契紙來!”
筱虹也覺得這樣十分妥當,伸手便朝身旁的十一討要靈契。
隨後,二人便逐字逐句地商議起契約內容,直到三日後,筱虹才帶人疲憊地離開了洛虹的洞府。
“哈哈,有意思,本仙子已經來不及看這小鳳屆時震驚無措的表情了!”
筱虹三人一走,銀仙子便現出身形,滿臉挪喻之色地道。
在她看來,將洛虹放到一群化神修士裡頭簡直就是欺負人隴家族人會死幾個全看洛虹會看幾人不順眼。
畢竟,她知道洛虹有時還是挺迂腐的堅持著不濫殺無辜的原則。
要她說既然踏上了修仙路,就沒一個無辜的,眾生皆可殺!
沒辦法誰讓她雖然長得嬌滴滴的,但其實是一件殺伐重寶的器靈呢!
“仙子言重了,還是不可大意,畢竟一山總有一山高。”
說著,洛虹便起身走向小金所在的石室。
距離約定之日還有一個多月,他可是還有許多事情要做。
首先就是要將琉璃金光錘給安排了,此靈寶被玉骨人魔強行驅使太多,急需孕養一番。
好在,小金所在的石室就是現成的孕養之地,洛虹簡單地加了幾道禁製,就辦成了此事,並未耗費多長時間。
接著,洛虹又取出了他從封印秘境中那些魔化碧爪鶴身上摘下的肉瘤,施法將其中的黑水一一提煉了出來。
他之所以要收集這些具有腐蝕神通的黑水,便是由於那枚蜉蝣族玉簡中的育蟲秘術。
此秘術正是需要一種腐蝕神通極強的靈液,配合其它靈藥,可以調製出一種增強蟲軀強度的毒水來。
不過,靈蟲本身的蟲軀越強,那作為主料的腐蝕靈液就必須也隨之增強。
眼下這些黑水肯定是滿足不了條件的,畢竟阿紫的本體雙尾紫晶蠍,其肉身強度可是能與同階的噬金蟲比肩的。
可隻要能成功升靈,一切都會變得不同,洛虹準備以這黑水為契機,正式開始研究天地元氣下的升靈方式。
這件事在一個多月的時間裡肯定完不成,所以洛虹提煉完後,就將所有黑水都封靈收起。
瑣事處理完後,洛虹閃身來到修煉所用的靜室之中,翻掌便取出了剛得的那枚金闕玉書,迫不及待地參悟起來
另一邊,筱虹早已回到了黑炎樓,並且將洛虹接下任務的事給報了上去。
這一日,她正有如往常一般在黑炎樓中召集黑鳳使議事,忽然沒有任何征兆的,除她之外的黑鳳使全部昏迷倒地。
還不待其麵露驚容,一團黑炎便從虛空中的一點翻卷而出,隨即從中傳出一道溫婉而不失威嚴的女聲。
“本王此前交托的事,你辦得如何了?”
似乎是通過聲音認出了來人,筱虹立刻鎮定下來,恭敬地行禮道:
“稟王上,晚輩已經找到合適之人,具體情況此前也上報了長老們那邊!”
“哦?那人竟然答應了!嗬嗬,他是怎麼說的?”
黑炎中的女子顯然還未得到消息,當下有些意外地問道。
好家夥,這個洛虹竟然真是王上的人,值得她跑來親自過問!
暗暗吃驚的同時,筱虹不敢耽擱地回道:
“洛道友似乎十分有信心,還明著問本族能頂住多大的壓力,分明是打算獵殺不止一個隴家族人。”
“哦,看來他是有所私心,想來借用我族的勢力一番啊!
還有呢,那兩門法則符文的解讀之法他可有動心?”
黑炎中女子再次問道。
“稟王上,說來也怪,洛道友非但沒對那兩門珍貴的秘術動心,反而還有些嗤之以鼻,點名就想要原版的。”
筱虹眉頭輕皺道,此事她即便現在想來,也覺得頗為費解。
“那就難怪了!”
然而,黑炎中的女子卻仿佛意識到了什麼,有所恍然地道。
沉默數息後,幾聲嬌笑突然從黑炎中傳來:
“咯咯,你這小輩不會被他忽悠了,許出更多的好處了吧?”
“啊這”
被王上這麼一說,傻子都知道這其中有問題了,筱虹頓時尷尬地愣住,數息後才道:
“洛道友既然看不上王上特意給出的秘術,晚輩便也隻能另用好處誘使他加入任務,所以許諾了親自煉製三枚黑炎丹給他。”
“你這小輩笨雖笨了些,但辦事倒也儘心。
你放心煉丹吧,族中自會調撥給你恢複元氣的資源的。
咯咯,且讓本王看看你那後天五行體的純度如何,能不能派上那個用場!”
最後輕聲自語了一句後,黑炎驟然翻卷起來,瞬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隨後不久,原先昏迷倒地的一眾黑鳳使便逐漸醒轉過來,暗室中傳來了一聲聲驚呼。
甘八醒來後發現筱虹還站得穩穩當當,頓知對方並沒有中招,暗道不愧是樓主的同時,她不禁開口問道:
“樓主,方才發生了何事,為何我會突然暈倒?”
然而,筱虹卻似發愣般沒有回應,她此刻心中的疑惑一點不比甘八少,尤其是對於洛虹與自家妖王的關係。
儘管猶如百爪撓心,但她也不敢想,更是不敢問
七日輪轉,很快靈界中的一個月便過去了。
洛虹自那日取出剛得的金闕玉書後,便沒有踏出過靜室一步,一直在細細參悟玉玨中的仙家秘術。
突然,盤坐著的洛虹吐出了一口濁氣,緩緩將舉了一個月的玉玨放下,略顯疲憊地伸手揉了揉眉心。
“果然是記載著百脈煉寶訣的那片玉書,不過這裡頭可不止一門秘術,隻不過百脈煉寶決占了全部篇幅的大半。
準確來說,這片金闕玉書所載的乃是仙家的禦寶之道!”
全篇解析下來後,洛虹發現這片金闕玉書中的秘術全部都與寶物有關,百脈煉寶訣隻是其中最精妙的!
而之所以此術的篇幅巨大,乃是因為玉書中記載了許多適合用來修煉百脈煉寶決的寶物的煉製之法。
除此訣之外,其餘秘術在洛虹看來也非常玄妙,甚至參悟後能給他一種茅塞頓開之感,大歎寶物還有如此驅使。
當然,這些秘術都是針對仙家寶物所創,洛虹眼下能夠用到的並不多。
目前看來,其中最有價值的乃是一門喚作天元歸命術的秘術。
此術竟是特彆針對本命法寶所創,修煉門檻極低,可謂是相當地實用。
“反正還有最後十日,閒著也是閒著,我便試著修煉一下此秘術,今後也能多一種手段!”
見此術玄妙之極,洛虹實在是按捺不住,說罷便服下一顆丹藥修煉起來。
轉瞬間十日便過,今日已是洛虹與孔姓真人約定的,在真龍閣的會麵之日。
這真龍閣其實也是類似於黑炎樓的一處所在,乃是真龍觀在天淵城的一處據點,但並未做什麼拍賣生意,反而平日是謝絕除真龍觀道人以外的修仙者入內的。
不過今日的情況顯然有所不同,在閣中頂層的一間會客室中,一眾化神修士正圍繞著一尊巨大香爐盤坐,而孔姓真人赫然就在首座之上。
除開孔姓真人,此時會客室**有八位化神修士,隱隱分成三組相互戒備著。
八人中有男有女,共同的特征便是都對孔姓真人有不滿之色,但迫於對方的修為,都未表露出太多。
過了數個時辰後,當眾人中央的香爐不再冒出淡薄的青煙時,孔姓真人緩緩睜眼道:
“時辰已到。”
邊說他邊用神識一掃,發現屋中仍隻有八人,唯獨缺了一位,不禁眉頭一皺。
雖然他此番是為隴家中的三位邊緣族人招募化神外援,人選的素質隻要說得過去就行,但要是少了一個兩個,那肯定是逃不掉一個辦事不利的懲處的。
“該死,此人當真如此膽大包天,竟敢不將本座的警告放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