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聲之中,碧修的神色卻是越來越凝重,靈覺不會騙人,能讓他如此膽戰心驚的東西,絕不是普通的威脅。
再者說,這種異樣感覺隻是神似天劫,更多的嗯,像是滅頂之災來臨的絕望之感!
“傳令下去,啟動佛骨塔,全力應對洛賊!”
沉吟片刻後,碧修突然麵色一肅道。
“師兄佛骨塔中的願力可是要留給山中之物備用的,用來對付洛賊是不是有些不妥?”
三眼佛修遲疑地道。
“碧空師弟不必多言,洛賊這一擊若隻是虛張聲勢,定然不會讓我們損失太多願力,若是真有門道,自該全力擋下,橫豎我們都不虧,所以還是小心一些為妙!”
碧修態度堅決地打出一枚禁製令牌,力排眾議地決定道。
一眾元嬰長老聞言雖然覺得大長老有些謹慎過頭,但也沒有多言,畢竟他們願力準備得足夠多,些許損耗還是承受得起的。
“也好,便讓各宗的探子好好看看,即便沒有我等主持,萬佛朝天陣也不是一個元嬰後期的修士可破的!”
“我淨土宗沉寂已久,也是該露露獠牙了,要不然,世人當不知什麼叫怒目金剛!”
儘管有些小題大做的味道,但一眾元嬰長老還是用“揚威”做借口說服了自己。
就在他們交談的工夫,七彩佛光就覆上了大陣光罩,使其氣息驟然暴漲一截。
高空中,被色色綁住的冰鳳見狀,不由詫異地道:
“這群和尚還真是怕死,這人族明明是要用存儲的天雷消耗陣中佛修的法力和靈石,他們卻連這種攻擊都要用願力加持大陣,膽子簡直比麻雀還小!”
話音剛落,轟隆一道雷聲便在她頭頂炸開,方才還對天上雷陣滿不在乎的冰鳳頓時汗毛直立,驚恐地扭頭望向天空。
隻見那三劫雷霄陣下隱隱有青色雷光閃過的痕跡,刹那間又是三道電龍跳閃而過,冰鳳一下看了個清楚,心中的震驚也更加沉重。
“這是什麼雷法?好驚人的靈壓,而且我的血脈明顯感受到了壓製。
這是可能!什麼雷法能壓製我的天鳳血脈,這個人族這個人族!”
冰鳳一時無法言喻,暗暗估算自己能抗下幾道青雷,所得結果令她絕望之極。
對於眾人的心路曆程,洛虹此時的是一無所覺,他現在控製大陣可並不輕鬆。
尤其是解封的瞬間,他幾乎就控製不住陣法封印的鯤鵬真雷,讓其一下炸開了。
說實話,當日他能用三劫雷霄陣在青色雷球下活命,全靠那遊天鯤鵬對他和韓老魔沒有殺意。
不然隻要他稍一操控真雷,區區三劫雷霄陣根本封不住。
好在,他的神識達到了化神級彆,而且有三顆極品靈石幫助穩定陣法。
此刻,大陣終於是解封!
“落!”
隨著一聲喝令,三個圓陣中同時落下三道粗大數丈的青色霹靂,以裂空之勢砸在了萬佛朝天大陣所凝的靈罩上。
仿佛被九柄巨錘同時轟擊,靈罩上所覆的願力層瞬間破碎,九個百餘丈直徑的凹坑驟然出現,靈罩散發的靈光猛的一暗。
若不是全力供給了願力,隻一擊怕是大陣就不行了。
然而令淨土宗眾修絕望的是,這僅僅是剛剛開始。
做了最初的引導後,接連不斷,越發粗大的鯤鵬真雷直劈而下,一時間雷鳴聲竟不絕於耳。
萬佛朝天大陣雖然厲害,卻也隻是堅持了兩輪轟擊,便悍然破碎,令淨土宗**裸的呈現在鯤鵬真雷的威脅之下。
隻見一道青色雷龍擊中一座靈峰,當即便炸碎了半座山峰。
什麼禁製,什麼法陣,統統都無法抵擋!
遇山碎山,遇湖平湖,當日鎮魔塔第九層中改天滅地的場景,此刻正在重現。
淨土宗的佛修也不是沒有反抗,但他們所謂的底蘊,也不過是化神佛修所留的寶物,哪裡抵得過真靈隨手一擊的部分威力。
“淨土宗和尚的格局終究還局限於人界,而我的手段早已逃出人界,此戰的結局還未開始,便已注定了!”
懸於空中,洛虹望著正在被改變地貌的淨土聖山,微微搖了搖頭。
三劫雷霄陣的陣盤由於封印著鯤鵬真雷,時時刻刻要消耗陣盤上鑲嵌著的極品靈石,本就無法再保存太久了。
原本洛虹是打算到亂星海後,用它們去炸龍宮報當年金蛟王的一箭之仇,順便搜刮一下蛟龍一族的寶物的,不料這雷被淨土宗給頂了去。
另一邊,櫻冥望著不斷下落的青色霹靂,不由驚歎道:
“哇哦,好厲害的雷法,洛道友果然沒讓我失望!
不對,我在高興什麼?這回怕是又沒出手的機會了!”
“善哉,洛施主當真是有大福緣之人,這等寶物竟也能得到,貧僧今日算是開眼了!”
眼見淨土宗正被摧枯拉朽地毀滅,焰淨不由心中大快。
一旁的小和尚震驚之後,也是一臉笑意,不過他的神識是三人中覆蓋最廣,也是最敏銳的,所以當下第一個察覺到了不對勁。
“嗯?碧修他們竟全都集中在主峰,難道他們之前沒有在陣眼坐鎮?!”
小和尚心中陡然一凜,強敵來襲,淨土宗就算有些輕視,也不該一個元嬰長老都不安排去主持大陣的。
況且從此前的種種來看,淨土宗對洛虹可謂是極其重視,不但請了外援,還第一時間啟用了佛骨塔的願力。
這般矛盾的背後,定然有一個碧修等人無法離開主峰的理由。
起疑之後,小和尚瞬間將神識掃向主峰的山腹,立刻便感應到一股絕強的氣息。
“化神後期?這不可能!”
此時此刻,三劫雷霄陣中的鯤鵬真雷即將宣泄一空,眼下隻是零散地落下青雷。
洛虹並沒去管負荷過重,馬上要自行崩碎的陣盤,而是神色肅然地望著下方的淨土主峰。
少了萬佛朝天大陣的遮掩,主峰中的靈氣波動現在已是堂而皇之地呈現了出來。
然而洛虹臉上卻毫無驚異之色,好似已經知曉接下來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