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叫了一會兒後,吸血蟲母似是想到了什麼,突然低垂下腦袋,雖無眼睛卻似能看到血泣老祖一般地道:
“人族,你的膽子當真是大得很,事到如今還敢站在本蟲母的麵前。
你莫非以為本蟲母會遵守承諾?
給本蟲母將源血還來!”
說罷,巨蟲就張開它那恐怖的巨口,似泰山壓頂般地朝血泣老祖吞去。
然而就在此危急時刻,血泣老祖竟不閃不躲,神情淡定地取出兩枚血紋木牌。
“蟲母大人若是還想要自己剩下的兩截軀體,就最好不要對在下下手。
不然,燃血令一碎,蟲母大人的那兩段軀體,可就不知什麼時候才會恢複了。”
或許是血泣老祖鎮定的神情太過反常,聞聽此言後,吸血蟲母當即停下了吞食的動作,微微抬起蟲軀,壓製著憤怒道:
“什麼意思,你對本蟲母的軀體做了手腳?”
“嗬嗬,在下可沒那麼神通廣大。
隻是這三元歸一陣本身就有一個特性,若不能同時破去三處封印法陣,當任何一處破封時,另外兩處便會受到反噬崩滅。
其中的後果,想必不用在下細說,蟲母大人也應該懂的吧?”
血泣老祖相當有恃無恐地直視著頭頂的巨大肉蟲,揚了揚手中的燃血令,繼續道:
“不過,在下已經有所布置,暫時用血禁擋住了反噬,隻要蟲母大人能及時趕過去,便能重獲完整的身軀。
而在下”
“而你這人族也能趁機跳掉!”
吸血蟲母怒火暗湧地吼道。
“人族你很聰明,但終有一日,你還是會落到本蟲母的口中!”
毫不避諱地闡明自己要秋後算賬的意圖後,吸血蟲母沒再耽擱,當即扭動肥碩的身軀,整個鑽了出來。
隻見在其尾端,有一麵平滑的切口,時至今日還有一些金色的異種靈氣留存。
隨著一聲刺耳的尖鳴發出,吸血蟲母周身忽然湧出大片血水,將其包裹在其中後騰空而起。
頓時,空中似有一條蜿蜒的血河飛舞,“嘩嘩”地湧向天邊。
待吸血蟲母離開後,血泣老祖卻沒似它預料之中的趁機逃跑,而是仍舊站在原地,嘴角勾出一抹邪異的微笑
對於五元山脈中發生的變故,向之禮是心知肚明,所以儘管地麵晃動得厲害,他也還是負手而立,神色一片淡然。
當血河騰空的那一刻,雖然神識無法感應到,但以化神修士的目力,依舊瞧見了天邊的異常。
畢竟現在五元山脈內,並無可遮擋視線的東西。
“哼,洛小子的運氣倒是不錯,竟直接就衝我來了。”
眼見視線中血河越來越清晰,沒一會兒便闖入了自己的神識範圍,向之禮突然目光一凝,一道強絕的氣息肆意而出,直接衝出幻陣,轟在血河之上。
下一刻,就見吸血蟲母所化的血河,似撞上一堵空氣牆般突然停下,遲疑著不敢再前進。
“化神修士!為何會有化神修士蹲守在封印之地?!”
吸血蟲母的腦子有點轉不過彎來,按說既有化神修士在此,它今日是不可能破封的。
然而對方既沒有阻止,也沒有完全放任不管,這就讓吸血蟲母搞不懂對方的意圖了。
當然,如果它知道當今人界的靈氣現狀,多半就能猜到其中的緣由。
但現實是沒有如果的。
吸血蟲母隨後的舉動正如向之禮所料,在還未恢複修為的情況下,它並不敢與一位化神修士爭鬥,當下就要轉移目標,往另一處封印之地而去。
可就在這時,一股令它血脈噴張的氣息,突然從眼前的那處封印之地傳來。
湖底幻陣下,一道幽影正神不知鬼不覺離去。
在它身後,一顆乳白色玉球正爆發出劇烈的靈氣波動,中心處泛著明亮的血光。
這麼大的動靜,自然逃不過向之禮的感知。
隻見他皺著眉頭轉首望來,雙目中亮起明黃色的光芒,神識也一遍遍的掃過,卻未發現可疑的氣息。
遲疑了一番後,他一拍腰間的儲物袋,取出一隻銅綠色的古樸鈴鐺,接著搖動了一下。
無形的音波迅速蕩遍凹坑,一息後還是沒有任何變化。
這一下,向之禮也不由麵露疑色,望著浮在半空的玉球,喃喃自語道:
“莫非這是古修的遺留之物,受我的氣息刺激,才會有此變化?”
沒有找到做手腳的人,向之禮也隻能如此猜測玲瓏玉球的異變了。
話音剛一落下,半空中的玲瓏玉球就耗儘了存儲的靈氣,“哢嚓”一聲裂成了兩半。
頓時,一顆紅豆大小,閃爍著妖異靈光的血珠顯露出來,並“嘶嘶”地散出血霧。
看到這情形,更加讓向之禮認定了此乃古修遺留的封印之物,她嘗試辨認了一下,但一時也想不到這是何種靈物。
就在這時,一道興奮之極的咆哮聲從遠處傳來,吸血蟲母所化的血河竟不顧他的威懾,朝這裡衝了過來!
“見鬼,這莫非是此妖的本源精血!”
說著,向之禮便想也不想地伸手一抓,將可疑血珠攝到手中,簡單封印之後,便收入了儲物袋。
不管這顆血珠是什麼,都必然是吸血蟲母極度渴望之物,未免它得到後實力大增,向之禮決定先將其掌握在自己手中。
就這麼短短兩三息的工夫,血河就已經來到了數十裡外。
似乎是感應不到了血珠的氣息,吸血蟲母當即怒聲咆哮道:
“人族修士,將王血交出來!
不然,本蟲母生吞了你!”
所謂王血,便是最是貼近血道真靈滅世血猿的血吼一族的本源精血,其中暗含一絲真靈血脈,對所有血道生靈而言,都是無價之寶,擁有者致命的吸引來。
而吸血蟲母之所以如此急迫,不惜以殘缺之身,與化身修士杠上嗎,便是因為王血一旦現世,就難以保存。
就算施加封印,也不過是稍稍延緩一二罷了,其中的力量依然會不斷流失。
“哼,原來是真靈遺物!這次真不知是幸運,還是倒黴!”
向之禮麵色陰沉,很是不快地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