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難感知？
洛虹神識一掃，隻覺四周的空間裂縫好似夜晚的明燈一般顯眼，而且遊離的速度相較元嬰修士的遁速來說，也並不算快。
仔細觀察一番後，還能發現其中有明顯的規律，這就進一步減弱了它的威脅性。
但當洛虹的神識繼續向下方延伸到極限時，他驚訝地發現那裡沒有任何空間裂縫的氣息。
“果然，完全隱形的空間裂縫無法用神識感知。”
洛虹在心中暗道。
這是一個很有趣的現象，洛虹在感知黯淡的空間裂縫時，並未感覺有何困難。
也就是說，空間裂縫並不是在量上發生了變化，以致於他的神識不足以探查，而是它在質發生了根本性的變化，完全隔絕了神識的探查。
不過洛虹知道，韓老魔可以用明清靈眼直接看到完全隱形的空間裂縫。
所以，利用一定的手段，還是可以觀測到隱形空間裂縫的。
明清靈眼脫胎於靈眼之樹樹汁所調製的醇液，洛虹對於神通的原理多少能猜到一點，碰巧他也有類似的靈眼神通，極可能也能觀測到隱形空間裂縫。
對於空間的研究一向是比較困難的，因為正常情況下的空間裂縫隻能存在一瞬，隨後便會被天地之力抹平。
所以眼下算是一次研究空間的絕佳機會，洛虹不由起了念頭。
“在卓某的神識中，這些黯淡的空間裂縫都清晰得很。
這樣吧，你們三人在上半部分采集界晶，卓某獨自負責下半部分。”
“也好，那就有勞卓兄了，不過卓兄切記莫要太過深入。”
樂韻不疑有他，洛虹既願出手，他們采集界晶的工作便能順利不少，說不定在突兀人抵達前就能完事。
輕點一下頭後，洛虹身形猛地向下墜去，旁人在此必然是不敢像他這般快飛遁的。
但對洛虹來說，卻能輕易做到此事。
碎空深坑越是往下，岩壁上的熒光植物便越是稀少，到了洛虹現在所處的位置，基本就隻有一些綠瑩瑩的苔蘚了，基本就是一片漆黑。
很快，洛虹便看不到了樂韻三人的身影，不過神識依舊能感應到他們的氣息，所以他也不怕三人突然遇到什麼意外，令他救援不及。
雖然洛虹對研究隱形空間裂縫抱有極大的興趣，但他也不是食言而肥之人，在此之前，他要先將周遭的界晶采集一空。
所謂界晶，其實就在在空間之風之中孕育出來的銀色晶體，而空間之風正是由眾多空間裂縫吞吐空間之力而成。
所以，碎空深坑中的界晶才會采之不絕，但每隔千年也孕育不出來多少。
空間之風繚繞在空間裂縫周圍，想要采集便要靠近空間裂縫施法牽引，其中危險不言而喻。
但洛虹是曾用肉身硬撼空間之壁的男人，區區空間之風還奈何不了他。
隻見他一個閃身遁至一道淡銀色的流風旁，伸出靈光包裹的手掌便探入其中，將在風中飄蕩的，隻有指節大小的銀色晶體一把抓住。
“嗬嗬，倒是有點癢。讓我瞧瞧，哪裡還有。”
越是下層，空間之風就越是濃鬱，界晶也就越多，洛虹神識一掃便探到數十顆位置不同的界晶。
他當即如海燕一般穿梭於眾多空間裂縫間，將這些界晶一一裝進萬寶囊，效率遠超樂韻三人十倍。
完事後，洛虹直接將樂韻的叮囑拋在腦後，徑直下墜至神識盲區的邊緣。
下方百餘丈處的區域在神識感應中空空蕩蕩，就連本應肆虐的空間之風也不存在。
但幕蘭人和突兀人的先輩已經用性命證明，那裡是一處遍布隱形空間裂縫的死亡之地。
“這個位置差不多了，就讓我來驗證我的猜想對是不對。”
說著，洛虹單手法訣一掐，眉心血紋當即開裂，露出一隻明黃色的豹眼。
此為洛虹萬相神眼練就的第二相，石化妖目！
妖目一現，洛虹的視野陡然一變，隻覺天地靈氣從未如此清晰過，原本縹緲如煙的靈氣，竟一下有了顆粒感，仿佛由無數細小無比的沙粒組成一般。
這便是石化妖目帶來的靈子視覺。
不過洛虹雖將它如此命名，但它還遠未到能直接看見靈子的程度，可這也足夠令洛虹發現那些隱形的空間裂縫了。
隻見，原本神識掃過空無一物的地方，突然顯現出眾多雜亂排布的，散發著微弱靈光的縫隙。
“看來我想得沒錯，明清靈眼也擁有類似靈子視覺的神通，能夠感知到極度微弱的靈氣流動。
神識雖能感應到靈氣，但微弱到極限值以下，便沒有用處了。
這正是絕大多數斂氣術的運作原理。”
觀察到隱形空間裂縫後，洛虹很快得出一個結論：
隱形空間裂縫與正常空間裂縫本質上的不同，就在於前者並不似後者那般會向外噴吐空間之力，而是會產生微弱之極的吸力。
這種吸力微弱到隻能牽引極低數量級靈子的程度，修仙者根本無法感知。
“好奇怪，這種狀態上的空間裂縫不應彌合嗎？為何其存在狀態看著比通常狀態下的空間裂縫還要穩固？”
隻一眼，洛虹便發現隱形空間裂縫的縫隙極其之隻能維持極低數量級靈子通過的樣子，與一般空間裂縫那種肉眼可見的縫隙，有著天壤之彆。
而隱形空間裂縫的這種狀態，天地之力不應稍稍加把力就能將其彌合嗎？為何它還能存在？
洛虹曾親眼見過靈子核爆產生的巨型空間裂縫，被天地之力抹平的場麵，對於天地自身的修補能力是有相當清楚的概念的。
不過隱形空間裂縫既然存在，那必有其合理之處，
洛虹所知的兩處存在隱形空間裂縫的地方，一個是天南墜魔穀，另一個便是此地。
這兩個地方有著不少共通之處，一是都存在大量空間裂縫，二是靈氣濃鬱都遠超人界其他地域。
洛虹立刻產生聯想，會不會隱形空間裂縫沒有被天地彌合的原因，就在於這兩者？
很顯然，上述猜想就算成立，這二者也隻是表麵原因。
真正的原因還得看這二者的存在，分彆會帶來什麼變化，這正是洛虹下一步研究的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