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立默默記住洛虹這個名字,心中因他的一番話略感苦澀。
有師承的修仙者就是不一樣,似我這樣懵懵懂懂的修煉,怕是就算有小瓶相助,也免不了蹉跎一生啊。
可是那升仙大會如此恐怖,我現在參加就與送死無異,難道再等上十年?
韓立目前尚不知自己身懷升仙令,又因洛虹的話對七大門派更加向往,心中一時惆悵不已。
“道友這就要走了?”
洛虹見韓立收起東西就要離去,又出聲喊住了他。
“洛兄,在下真的已無可換之物了。”
韓立苦笑一聲,心想洛虹為何非盯著他一個人做生意。
我雖然還有不少黃龍丹和金髓丸,但短時間內不宜再拿出來交易,否則定會引起有心人的注意。
行走江湖的第一大忌,就是露財。
“韓老弟,我觀你也是實誠之人,我這裡有一張初級中階的符籙,你若答應幫我辦件事,此符便當做給你的報酬。”
洛虹揭下自己左肩上的符籙,擺在韓立麵前。
“洛兄你不是開玩笑吧?!”
韓立驚訝的同時心裡頓時警惕起來,一張初級中階的符籙少說也要**塊靈石,而眼前這位擺出來的顯然不是普通的初級中階符籙,恐怕價值在十二塊靈石左右。
想那吳萍姑虧了六塊靈石都要呼天搶地,恨不得殺了那奸商全家,此人與我隻是一麵之緣,為何願意為了我的一個承諾,就下此血本。
難不成這符籙被他動了什麼手腳,可定位我的行蹤?
“韓老弟,你給的這些丹藥藥性充盈,一看就知是用了修為過百年的靈藥製成,想必為此沒少在深山老林中苦苦搜尋吧。”
黃龍丹與金髓丸所用的靈藥大多隻需幾十年的修為,對於凡人來說可能是難得一見的珍品,但對於可禦器飛遁,視野獸毒霧於無物的修仙者來說,隻要花些心思,總能有機會采摘到。
所以當下韓立也沒回避,直接順著洛虹的話頭承認下來。
“我要交托給韓老弟的事也不難,隻希望你今後入山采藥時,幫我留意有無五百年以上修為的蓮類靈藥。若是你萬幸發現一株,就算年份不足,我也希望韓老弟能將其優先賣給我。”
洛虹將獲取淨蓮丹的希望都壓在韓立身上,若是此計不成,他就隻能勉為其難地服用築基丹了。
“若是一直未能發現呢?”
韓立沒想到洛虹的要求是如此簡單,隻要答應下來,就真的可以拿到一張初級中階符籙?
“那自然是我洛虹的命不好,怪不得旁人。”
“這在下素來機緣淺薄,恐有負洛兄所托,洛兄還是”
韓立思索了片刻後,覺得還是不應為一張初級中階的符籙冒險,選擇了拒絕。
“韓老弟,彆忙著拒絕,先看看我這符籙的效果如何。這位姑娘,熱鬨也看夠了吧,可否幫在下一個忙?”
洛虹對一旁看了半天戲的菡雲芝道。
“我還要擺攤,沒空什麼忙,你快說!”
菡雲芝接住洛虹拋來的一塊靈石,立刻態度熱切地應承下來。
“隨便施一個低階五行法術打我。”
洛虹雙手一攤,示意菡雲芝儘管出手。
“你確定?”菡雲芝表示自己從未聽過這麼荒唐的請求,不禁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或者是洛虹的腦子出了問題。
“嗯,來吧,不用留情。”
“那好吧。”
雖然低階五行法術殺傷力不大,但菡雲芝還是將木箭術的目標對準了洛虹的雙腳。
就見一道綠光閃過,當木箭逼近洛虹的肉身時,他竟在仰頭喝酒,沒做任何應對。
可這時,洛虹右肩符籙的符紋亮起,沒有任何延遲地張開一層由靈氣幻化的水護罩,將激射來的木箭輕鬆擋住。
“都看明白了吧,此符名為靈水護身符,經在下改良一二後,現可在遇到攻擊時自發張開靈水護罩,乃是對抗偷襲的絕佳符籙。”
洛虹一臉自得,雙指夾起符籙炫耀似的在二人麵前展示了一番。
韓立暗暗心驚,這靈水護身符是了得,可這位洛兄更是厲害,光是預防偷襲這一功效,就足以讓靈水護身符媲美初級高階的符籙了。
見韓立的臉上寫滿了糾結,洛虹知道他丟出去的誘餌起效了。
同為謹慎至極之人,洛虹自然明白什麼東西最能勾得韓立眼饞。
“這位黃楓穀的師兄,我把這塊靈石還你,你能把這張符籙給我嗎?我也能幫你找靈藥的!”
眼饞的不隻是韓立,菡雲芝可是打算參加升仙大會的,雖然她有靈獸相助,但自身很脆弱,非常需要靈水護身符這樣能保命的符籙。
“他是黃楓穀的弟子?!”韓立的視線從符籙轉到洛虹的臉上,看得異常仔細,似乎要重新認識他一般。
“姑娘恐怕和在下一樣都是修仙家族出身,從小嬌生慣養,應該沒去山裡采過藥吧。”
洛虹雖沒直言,但話裡的拒絕之意再明顯不過了。
“我我是沒采過藥,但我也不是嬌生慣養,我也有我的本事的!”
菡雲芝不服氣地一跺腳,帶著點小怨氣道:
“你能相信之前傻傻的趙小哥,也能相信這位韓大哥,為什麼就不能相信我?我真的很需要這張符籙的,隻要你願意換,我攤位上的東西隨你挑!”
“哦?之前洛兄還委托給彆人?”
菡雲芝這幾句話中透露出的信息讓韓立疑竇儘去,心裡對靈水護身符越發渴望起來。
然而菡雲芝的苦苦哀求,讓韓立不禁想起他家中小妹幼時纏著他討要紅果的情景,憐惜之情大生。
“不行,我不能讓,此符關係到我的性命,不可做婦人之仁!”
韓立一咬牙,就要狠心將那靈水護身符搶下。
可這時,洛虹又從儲物袋中取出了一張靈水護身符,這讓韓立將升到嗓子眼的話又咽了回去。
“姑娘能否報上你的名字?”
“我叫菡雲芝,早已不是修仙家族的修仙者了,現在是個散修。”
函雲芝想起自己已經亡故的父母,不禁露出哀痛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