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王爺。”
蕭定山站起來,接過梁承澤遞過來的冊子。
看著冊子封麵寫的字:《裝備記載簿》
蕭定山打開《裝備記載簿》,看到上麵記錄了新兵軍營成立後,從主城運過來的所有軍備物資。
“這《裝備記載簿》是本王先前讓人寫下的,裡頭詳細記載了我們新兵軍營目前的所有戰馬、盔甲、兵器等等……”
“你按照我們與葉赫佳琳的交易,從裡頭把承諾給葉赫佳琳的那批盔甲和兵器,都給準備好。”
“等葉赫佳琳那邊的戰馬準備好,到時候就可以去和他們交易了。”
“記住了——”
“軍營裡所有的裝備,數量出入都必須要有具體的記載。”
“給葉赫佳琳的那一部分盔甲和兵器,你都要命人詳細記錄在冊。”
“對了,不要把這些記在上報主城軍營的彙報裡。”
“另外單獨記錄就可以了,不需要上報。”
聽到梁承澤這話,蕭定山一時沒反應過來。
“可是王爺……”
“這不上報給主城軍營的話,隻怕徐大將軍知道後會……”
梁承澤扶額搖頭歎氣:“唉……”
“蕭都尉——你傻呀!”
“這批給葉赫佳琳的盔甲和兵器,可以以後當成戰場上的損失來算。”
“這樣一來,徐武還能知道我們把東西給了葉赫佳琳?”
蕭定山被梁承澤說得一愣一愣。
不過很快,蕭定山就完全反應過來了。
也明白了梁承澤這話裡的意思。
“是,卑職明白。”
“請王爺放心,卑職一定把事情辦妥。”
梁承澤見蕭定山真的明白了,又想起什麼來叮囑了一句:“還有,到時候那三千匹戰馬……”
“也不要記在正式的軍備記錄裡麵,額外記在咱們私下的冊子就可以了。”
“切記,找身邊信得過的心腹去做。”
“是,卑職明白。”
“卑職會安排蕭家的男兒,親自去做與這有關的事情。”
這一次,蕭定山不用梁承澤提醒就明白過來了。
他家王爺這是——有自己的打算了?
不過蕭定山和蕭家男兒的命,算是梁承澤重新給的。
所以無論梁承澤打算做什麼,蕭定山都會無腦追隨。
哪怕,再大逆不道的事情。
他蕭定山和蕭家人效忠追隨的,隻有燕親王梁承澤一個人。
梁承澤吩咐完所有事情後,就讓蕭定山出去辦正事了。
……
夜幕漸漸降臨,
在主帥的營帳內,梁承澤正坐在案幾前,埋頭寫著他的軍製改革方案。
這一次的軍製改革,隻在新兵軍營小範圍實施。
所以總的來說,並不困難。
況且都是一群剛來參軍的新兵蛋子,絕大部分新兵根本不清楚以往軍營裡的軍規。
而有經驗的蕭定山這些人,又全都是梁承澤的腦殘追隨者。
所以新的軍製改革計劃,並不會觸犯誰的利益。
現在最大的困難……
就是梁承澤的軍職改革具體方案,因為種種事情耽擱,遲遲還未完成。
從寒山寺回來後,
除了中途與蕭定山的討論浪費了一點時間。
其餘的時間裡,
梁承澤都在自己的營帳裡,拚命寫著自己的那份軍製改革方案。
一直到天完全黑了……
梁承澤也沒有發現,他今天除了早上吃了點東西,好像就沒吃過東西了。
因為太過投入,梁承澤甚至忘了自己錯過了吃晚飯的時辰。
王府下人送進來的晚飯,一直放在遠處的桌子,完全涼透了梁承澤依舊沒有發現。
直到王府帶來的下人,想要進來取吃完的餐具後。
這才發現,桌子上的晚飯完全沒有動過。
兩個從王府跟著梁承澤來軍營的下人,心裡可是時刻都記得……
離開王府之前,小南子和戚禾兩人專門喊了他們去,千叮嚀萬囑咐……讓他好好照顧好梁承澤的飲食起居。
特彆是一日三餐,要是梁承澤太忙了忘記吃飯,也必須要常常提醒王爺。
王府的下人看了眼桌子上冷掉的飯菜,又轉過頭去看了一下案幾前的王爺。
下人發現此刻的梁承澤,全身心投入的不知道在寫什麼,完全沒有意識到他的到來。
再三思考後,王府下人終究還是來到梁承澤麵前,垂著腦袋低聲說:“王爺…?”
“…唔?”梁承澤聽到聲音,抬頭才發現伺候的下人來到了案幾前:“怎麼了?”
下人依舊垂著腦袋,躬著腰回答:“王爺,奴才瞧著飯菜都涼了。”
“您看,要不——奴才去把飯菜熱一下?”
下人不敢擅自替梁承澤做主,隻好態度小心地低聲詢問。
也是經過下人這一提……
梁承澤這才發現,外頭的天空似乎已經全黑了?
“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回稟王爺,已經是戌時一刻了。”
“竟已到戌時了?”
“本王還真是未察覺。”
“王爺,那……那些飯菜?”
梁承澤順著下人的目光,看向了遠處桌子上擺著的飯菜。
“拿去熱一下吧。”
“是,奴才這就去把飯菜拿去熱,再給王爺送過來。”
“嗯,去吧。”
“奴才告退。”
等下人走後,梁承澤又再次拿起筆。
看著眼前的軍製改革方案,梁承澤突然又想到了一個想法。
然後立馬提筆,把腦海中的想法化為文字,落實寫在了紙上。
熱完菜回來的下人,見梁承澤又再次埋頭苦寫。
甚至連續喊了好幾遍,梁承澤也不理會。
就這樣,時間一分一秒地走過去了。
下人熱好的飯菜,又再一次變冷了。
下人實在沒有辦法了,又不敢再三煩擾梁承澤,隻好再次把冷掉的飯菜,拿去重新加熱。
可能因為地處大梁最北的疆域,這裡的冬天特彆的寒冷。
剛剛熱好的飯菜,沒一會的功夫又再次冷掉了。
下人雖然心裡急得團團轉,可是也不敢輕易去催促埋頭苦寫的王爺。
隻好把飯菜再一次拿去加熱,然後又冷掉,然後再加熱……
就這樣一次又一次,直到暗夜從望北鎮回來,才終於結束這種循環。
“王爺,這都戌時五刻了。”
“您怎麼…還沒吃晚飯呢?”
暗夜一進入營帳,就發現梁承澤還沒吃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