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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便花了一串錢,請對門的田七郎中過來看診,又花了二兩銀子,給林紅玉購買了好幾劑湯藥,讓平兒姑娘安排人手,把湯藥煎出來,給林紅玉喂下去。
“還算你是個有良心的,不枉她往日那般悉心服侍你。”平兒姑娘用手指頭在周進身上點了一下,意有所指地說道。
周進作為一家之主,要拿林紅玉立威,平兒姑娘也不敢多說些什麼,但如今林紅玉病倒了,周進出麵給她尋醫問藥,說明他對林紅玉還是有一定感情基礎的。
平兒姑娘便也不介意在這個時候,給林紅玉說上兩句好話。
畢竟平兒姑娘和林紅玉相識已久,也把林紅玉當做了自己的助力,不願意看到她真被周進踢出家門啊。
“得得得,我也是為了調教她,倒顯得我是一個壞人似的。既然你如此說,便讓她這幾日休息幾天,也省得她晚上就在我們跟前,礙咱們的眼。到時候我再嘗試幾個新鮮花樣,也省得你扭扭捏捏,一點兒都不配合。”周進嬉皮笑臉地說道。
平兒姑娘羞得滿臉通紅地說道,“我真是服了你了,隨便說幾句話,就直奔下三路而去,讓家中其他人聽到了,像一個什麼樣子?”
她打掉了周進伸來的那隻鹹豬手,去了隔壁林紅玉房間,給林紅玉帶來了這幾日好好歇息,不必再做活的好消息。
林紅玉也感覺輕鬆了一口氣,總算是有了幾天安穩日子,可以不必經受周進這個大魔頭的百般刁難了。
但她母親林之孝媳婦稍後過來看望她,給她說了一番話,卻讓林紅玉頓時改變了主意。
“哎,你這個姑娘,還是太傻了呀。”林之孝媳婦坐在床頭,唉聲歎氣地說道。
說起來,林之孝諸多子女之中,也就林紅玉長相出眾,乾淨俏麗,再加上她口才好,聰明伶俐,辦事乾練,像是一個頗有造化之人。
林之孝夫婦便動了培養她的心思,不僅花了重金,讓她學習讀書寫字,還在賴大媳婦那裡使了銀子,私下裡把她塞到了賈寶玉房中,原指望林紅玉能夠得到賈寶玉的青睞,成為那個紅袖添香之人,以後在賈寶玉身邊做姨娘,便能確保林家在賈府之中的利益了。
奈何賈寶玉這廝不求上進,讀書也不認真,對於身邊丫頭們的選拔,又以顏值為最高標準。
林紅玉雖然也長得不錯,但和晴雯、襲人比起來,還是差了一點火候,她在怡紅院中,自然便難有出頭之日。
後來林紅玉又被王熙鳳要了過去,可王熙鳳是一個醋壇子,連她的心腹平兒姑娘都不能給賈璉侍寢,林紅玉想要成為賈璉的枕邊人,更是癡心妄想。
她若是敢輕舉妄動,故意招惹賈璉,怕是不知道“死”字是怎麼一個寫法。
在這種情況下,林之孝夫婦倆滿懷失望,也就隻能聽天由命了。
這也是後來賈政夫婦將平兒姑娘和林紅玉二人送到周進家中,林之孝夫婦倆也毫無表示的緣由。
反正留在賈府沒有出路,或許在周進那裡,還能夠得到一份造化呢?
哪裡想到,林紅玉這個榆木腦袋,竟然不肯依從周進,這與一心尋死有什麼區彆?
林之孝媳婦痛心疾首地說道,“賈府既然都將你攆出去了,便不會再把你接回去,連平兒姑娘都不能,何況是你呢?如今周進這裡,雖然比不上璉二爺、寶二爺這種世家子弟,但也算是家境優越,富裕多金。更何況,周進本人又頗有才乾,交遊也廣闊,以後肯定是一個官老爺。你若是能依從了他,早一些生個孩子傍身,必然有機會成為姨娘,如此千載難逢的機會,你既然都三番五次地拒絕了,你真是要氣死我了。”
“母親這麼看好周進大爺?他不是剛得罪了張首輔一家嗎?”林紅玉有些不解道。
“你真是愚蠢。”林之孝媳婦沒有好氣地說道,“他是不是得罪了張首輔一家,那是他們主子之間的事情,與我們這些下人有個毛關係?說句不好聽的,他真要是把張首輔一家得罪狠了,被抄家滅族,你便是戰利品,被張首輔一係的得力乾將所收用,說不定還能麻雀變鳳凰,換一個地方做姨娘,有什麼好擔心的?”
“還可以這樣?”林紅玉恍然大悟道。
“怎麼不能這樣?”林之孝媳婦鬼鬼祟祟地說道,“寧府珍老爺身邊的那個偕鴛姨娘,便是從高家買來的。高文尚書煤氣中毒而亡之後,整個高家樹倒猢猻散,偕鴛便從高尚書家中的姨娘,變成了寧府賈家的姨娘。”
“這這這……”林紅玉也是第一次聽說這等隱秘之事,一時間不知道說些什麼才好。
林之孝媳婦歎息道,“有什麼辦法呢?這個世道就是這樣。況且話說回來,這官場之上,相互攻訐屬於常態,關鍵還要看背後的利益糾葛。就憑周進能為大周朝解決數十萬兩銀子的兵餉,他便是內閣六部眼中的紅人,也是九大邊鎮那些士卒心目中的大恩人,不過是被他酒後罵幾句,便能換回數十萬兩銀子,這筆買賣,怎麼都不算虧本,張首輔一家是不會把他怎麼樣的。”
林紅玉被她母親這麼一說,心思便有些活泛起來。
她想著周進這廝,也算是一個能乾大事的人了,真要是給他做了妾,倒也不虧,至少也能確保衣食無憂,像曾豔、方媛、晴雯這幾位姨娘一樣,過上養尊處優、使奴喚婢的日子,這不比天天挨罵要強?
她這幾日伺候周進和平姨娘同房,也已經略懂男女之事,想著她以後也要如此這般,在周進身下婉轉承歡,不由得臉色有些羞紅。
林之孝媳婦見寶貝女兒被說動了,便更進一步,壓低了聲音,給林紅玉說了一些悄悄話,“榮寧二府窮奢極欲,寅吃卯糧,子弟們又沒有什麼出息,怕是堅持不了許久了。你這些父母兄弟,今後都不知道要隨著賈家人,淪落到何處去。你父親心裡很著急,但又想不出什麼好辦法。假若你在周進這裡,能夠站穩腳跟,便等於給我們林家人,提供了一條退路。要知道,狡兔三窟,才能免於一敗塗地呀。”
林紅玉從她母親口中,猛然聽到這個消息,不由得渾身一凜,心中有所狐疑道,“有道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我看賈府形勢還好,不至於此吧?”
“你一個小丫頭,知道些什麼?”林之孝媳婦悄聲道,“你父親負責掌管榮府銀庫賬房,這數十年來,賈府每年所得,入不敷出,又加連年宮裡花用,賬上有在外浮借的也不少。至於外省地租,近年所交不及祖上一半,如今用度卻比祖上多了十倍不止。看起來花團錦簇,不過是打起臉來充胖子,竟把世職俸祿當做不打緊的事情,最後焉能不敗?”
林紅玉不再糾結賈府是否即將落敗的問題,反而沉思道,“照父母親看來,我委身於周進家中,倒是咱們林家的一顆活棋了?”
“怕是如此了。我和你父親,已有了些春秋,不管形勢如何,也都能泰然處之,哪怕到時候閉著眼睛去了,也不過是全了這一輩子跟隨在賈府主子們身邊的情誼。但你大哥大嫂、二哥二嫂及諸多子侄,都還年紀尚輕,若是等到將來賈府落敗,被一起發賣的時候,還需要你這裡伸出援手,給他們留下一條活路呀。”林之孝媳婦苦口婆心,鄭重其事地說道。
“母親,我明白了。”林紅玉回答得異常乾脆,顯然心中計較已定。
“那我就放心了。”林之孝媳婦也輕鬆一口氣道。
但很快,她又從懷中掏摸出了兩個銀項圈,塞到林紅玉手中。
林之孝媳婦語重心長地說道,“這以後,我和你父親若得了貴重賞賜,便會借著看望你的機會,先藏在你這裡。你要儘早在周進家中立足,我們全家人也才能高枕無憂呀。”
林紅玉握著這兩隻銀項圈,一時之間,竟感覺如此沉重。
這天晚上,周進在平兒姑娘的催促下,來到林紅玉房中,看望她病情有無好轉時,林紅玉便眉頭緊皺,小聲道,“其它都還好,就是心口疼得厲害。”
“心口疼得厲害?”周進有些懷疑道。
田七郎中不是都當麵保證過了,隻要他那幾劑湯藥喝下去,便無事了,為何這湯藥都喝了,反而還導致她心口疼了?
“你不信就摸一摸。”林紅玉的聲音小得像蚊子輕哼一樣,她牽著周進的手,將其塞進被子裡,擱在了自己心口那豐腴之處。
“臥槽,你竟然沒有穿衣裳。”周進忍不住低呼了一聲。
林紅玉這麼快就轉變了思想,願意做他的胯下之臣,倒是讓周進沒有想到。
問題是,他若是借此機會,將林紅玉收用了,便也不好意思繼續打罵她了。那他所要演的這出戲,還能找誰來配合?
他周進還怎麼在家中沒事找事?
愛琴、愛棋、小可、小雙這些人,都還是小小花朵,豆芽菜一般,責罵她們一頓,完全沒必要,也不足以向他人,顯現出自己的憤怒心態呀。
可就這麼輕易地放棄,將手從被子裡抽出來,拒絕這麼難得的一個好機會,周進又有些戀戀不舍。
他想著,林紅玉平日裡穿著保守,倒是不怎麼顯山露水,想不到她的身子,竟然還能如此有料。
周進的鹹豬手碰到她上身那兩隻大白兔之後,就像被什麼東西焊住了一般,怎麼都不舍得放手了。
周進心中本來就在天人交戰,難以取舍,可是偏偏在這個時候,那個林紅玉竟然將被子掀開了一角,將她身上那山巒起伏、溝壑縱橫之處,都在周進眼皮子底下,徹底地呈現了出來。
周進隻覺得頭腦昏昏沉沉,眼前白花花的一片,讓他神魂不定,目光迷離。
他最終把心一橫,心想花堪須折直須折,老子管不了那麼多了。
很快,周進身上的衣物,就像冬天的樹葉一般,紛紛飄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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