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12日。
晚。
“明先生……求您帶我離開這。”
“……”
很奇怪。
早上出門時還念叨著要買食材的聖女,現在卻麵色蒼白,求著自己要立馬離開這。
出什麼事了?
“神殿的人……”
“找來了。我……肯定認出我了。”
“……”
蘇明愣了下。
輕吸一口香煙,注視癱坐在地上仍然在發抖的她。
“來就來吧。”
“正愁沒正事做。”
所以,是怎麼知道前任聖女還活著的?派蒙那邊泄露了消息?
12月13日。
上午。
守衛駐紮點,噴泉那聚集了很多人。
“罪惡之源……就藏在東邊。”
“這是女神特蕾娜在夢裡給予聖女的啟示。”
“……”
蘇明看到了,昨晚娜塔莎說的神殿的人就站在人群最前麵,平靜訴說來的目的。
“隻有掃除女神不喜的罪惡之源,女神才會繼續庇護我們。”
女人的視線掃過圍在這的人群,淡淡的笑著。
“開什麼玩笑?什麼叫罪惡之源在我們東街?”
“就是啊!我在這活了二十幾年也沒聽過什麼罪惡之源!”
“……”
常年生活在東派地盤的人當然不甘心。
“嗬嗬,這是神的旨意。”
“神說,便是因為東邊有邪祟所以頻繁發生地震,要不要找到和肅清是你們的事。我與聖女大人隻是來傳遞神的旨意而已。”
“……”
“那你倒是說什麼是罪惡之源啊!”
“……”
和現任聖女同行的女人沒指明誰是罪惡之源,隻說,在東邊。
12月13日。
中午。
小屋。娜塔莎依然老實的留在這。
“明先生,我聽說過她……”
“她是羅紮利亞公國權貴中很有名的劍士。之期負責保護皇女。”
“憑您的實力,可以帶著朵朵還有我……”
“……”
蘇明擺了擺手,打斷她的話。
“走不掉。我看過了,從守衛駐紮的地方再到可以偷渡的地方,全是他們的人。”
“也不用走。”
“這地方需要一點點改革。恰好,我可能有這份實力。”
“娜塔莎。”
“你是想過到處逃命的生活,還是普通的想去哪想以真麵目示人也沒關係的生活?”
蘇明喚出哲學之刃,無所顧忌的附魔。刀身頓時浮現出深邃的……粉色。
為啥又是粉的?
“明先生,除去她以外羅紮利亞公國還有很多……”
“彆考慮這些,隻用回答想要哪種生活就行。”
蘇明不想當既要又要的真出生。事到如今還講什麼和瑤她們相比差點不算喜歡之類的……那還算男人嗎?
12月13日。
下午。
蘇明打算見派蒙一麵。
“我們老大出去了。你可以在這等。”
但他不在紅燈區。留在這的手下也沒幾個。
12月13日。
晚。
南街的地盤。
十幾個年齡、身材不一的女人蹲在地下室裡瑟瑟發抖。
周圍擺著三四具屍體。
“上麵都想南派先乾掉我,吞了我的地盤。”
“那我當然得先下手為強。”
派蒙點燃一支煙,擦著手上沾的血。
“來找我,是終於想通了,願意給我做事?”
“……”
蘇明笑了下,“因為一些原因,對你想做的有點感興趣。”
“我想做的?就隻是正常吞並地盤讓上麵的那些白癡知道,東派不是什麼好捏的軟柿子而已。”
“……”
蘇明也點燃一支煙,“他們已經知道聖女還活著了。這件事應該隻有我和你知道。”
“泄密的人已經處置了。要乾點事的時候,總有些軟件蝦喜歡臨陣脫逃。怎麼,你是想報複我?”
派蒙扔掉沾血的毛巾,有些冷淡看向蘇明。
“我希望能繼續在酒館安穩的喝酒。”
“你該不會對酒館老板娘,梅妮小姐有興趣吧?”
“……沒興趣。”
“彆對她有興趣。她是我師娘。另外,能不能安穩在酒館喝酒這事跟你沒關係。是我的地盤。雖然你有幾分實力和膽量,但如果沒打算真的到我這來做事,老老實實呆在這看著就行了。你,不算東派的人。”
12月13日。
深夜。
“哈……真不考慮幫我做事?”
“我可以給你副幫主的職位。”
“……”
派蒙突然先出的手,蘇明則是正常用基礎的加成和他交手。用普通的小刀。
這家夥身體素質根本不像人。硬捱蘇明幾拳也沒事,依然能動。
“聖女啊。要讓一群不覺得屈辱的人醒過來,總得有點證據可以讓他們找不到借口。”
“哪有什麼神的庇護?”
“隻不過是把最臟最垃圾的地方給我們這些,被分成下等人的地帶。好心的給了個名字,多瑪自治區。”
“皇族不要的仆從,不好做的交易,全都到這來。上麵的廢水,垃圾全都扔在這。多瑪自治區?叫垃圾區倒是差不多。”
“我不知道你從前是乾什麼的,又是帝都還是哪逃出來的。”
“無所謂。”
“抓緊吧,有什麼想做的事趕緊做。說不定,以後沒機會做。”
“……”
“為什麼師娘天天對你笑眯眯的,換成我就是冷言相對?”
“……”
蘇明也想知道。
“再打一場。越想越不爽,憑什麼啊?”
“……”
他,是小孩子嗎?
12月14日。
淩晨。
朵朵跑來蘇明的小屋。
“梅妮小姐的弟弟,突然說喜歡梅妮小姐。”
“在吵架……”
“梅妮小姐說,要我先到哥哥這裡。”
“……”
蘇明愣了下。又明白了。
可能派蒙就是想著在死之前沒有遺憾之類的。抱著被拒絕的心態去。
老板娘和派蒙有什麼故事,蘇明沒啥興趣。
“娜塔莎,幫忙照顧一下朵朵。”
“我出去一趟。”
派蒙在忙著吞並南派的地盤。而且是以一種破釜沉舟的氣勢光速吞並。
那麼,雖說蘇明對搶地盤之類的不感興趣。
但想要普通的完成任務,不管能不能帶走聖女至少一如既往的得留下足夠她正常生活的後路。
守衛駐紮點那已經在不斷下來隱約有種拉偏架意味的隊伍。表麵上還是持中立態度,真把這當自治區……更可能,是打算等窩裡鬥之後再一鍋端。
帶聖女藏來藏有啥意思?不如趁現在找點可以煉化的對手。
12月14日。
淩晨一點。
先下手為強的道理不止派蒙懂,蘇明更懂。
與其等聖女口中說的高手找來,等守衛那的隊伍找過來,還不如直接去他們的大本營。
“什麼人?!”
“鏗鏘——”
見到蘇明從陰影中出來的一瞬間,守衛瞬間拔出劍。
這些家夥的氣勢和蘇明之前見過的完全不同,更像正規軍。而非混日子的守衛。
12月14日。
淩晨兩點。
“娜塔莎姐姐……哥哥,不會有事?”
“不會。”
明先生出去了。
我則是依言摟著嬌俏的少女,照顧。
想離開這。
想要重新換一個,還能容我繼續攢錢買戒指的地方。
我能這樣期待嗎?
現在重新遇見的明先生,什麼都做得到,很快就能再給我一次做夢的機會。
我隻要照顧好懷裡的少女,讓她眼眶裡的霧不變成眼淚就可以。
“哥哥……真的說朵朵很漂亮?”
“嗯。”
“那個……沒有討厭,朵朵的襪子?”
“非但沒有,反而比平常的時候更高興。”
“……”
少女的臉很容易就羞紅了。完全忘記其他的。
為什麼找到我又沒道出身份?
也沒說任何話?
明明我帶過的現任聖女,已經直勾勾的看著……絕對認出我是誰。
我很害怕。
不想明先生因為我的緣故,和整個羅紮利亞公國為敵。在神殿的三年我也聽聞過有叛亂者……最後被處以絞刑。或者也得從那處刑台跳下去。
現在說什麼後悔都無濟於事,而且很虛偽。
畢竟……即便再來一次。
我還是會褪下衣物,主動貼近他。我根本沒法抵抗。
‘願女神特蕾娜護佑……’
我在心中默念,乞求女神能再一次回應我的願望。是能靈驗的吧?不然,怎麼會在快死的時候正好被他救下。又成了妻子。
有什麼可以做的事嗎?
“我教你,如何侍奉明先生。想學嗎?”
“侍奉?”
“嗯,就是會讓明先生高興,覺得你已經長大了,是女人的事。”
“想……”
我就隻能做這點小事。
以此來抵消罪惡感。
嗯,假如……知道我除去聖女以外的身份。明先生還會願意說想帶我回去,願意視我為妻子嗎?
我不敢想。
“我、我沒有娜塔莎姐姐這麼大……”
“這樣擠著。”
“哥哥……不會覺得痛?”
“不會。”
我的確是個卑劣的人。
就算現在也是,現在還想著……不管怎麼樣,朵朵也能代替我陪在他身邊。如果用我了解到的,會讓他高興的侍奉知識……那也算被愛著。
“啪嗒。”
正當我繼續教朵朵怎麼用腳讓明先生高興的時候,聽見些許腳步聲。
“咯吱——”
緊接著,門被推開。
我的心跳幾乎停止了。是那個女人?
“你們……在乾嘛?”
是明先生,衣服沾了些血。有些錯愕的望著我和朵朵。
12月14日。
淩晨三點。
“娜塔莎,我說過吧?彆教朵朵奇怪的知識。”
“對不起……”
明先生出了很多汗,看起來也有些疲憊。所以,我放好熱水邀請他洗個澡。
“不是娜塔莎姐姐要教我……”
“是朵朵想學……”
朵朵替我辯解,她也在這和我一起,裹著浴巾幫明先生擦背。
“你也一樣。要是再不聽話,再過一年也彆想我把你當女人看。”
“……”
我很想知道他出去之後有沒有遇見危險。但他看起來……真的很累。
12月14日。
早。
我和明先生還有朵朵都睡在一張床上。
我沒被摟著,麵對的是後背。
“……”
朵朵可能從沒體會過吧?被這樣抱在懷裡,早就醒了。一雙眼睛支支吾吾的望著我。滿臉通紅。
嗯,明先生睡覺的時候不老實,捏著她的皮鼓。
“……”
我隻是衝她笑了下,輕手輕腳的下床,去準備早飯。
再沒多久,大概是明先生也醒了。朵朵急急忙忙拿著衣服就跑出來,要不是我攔著估計都忘了穿好再出去。
“為啥不提醒我?”
明先生可能也有點尷尬。
“朵朵……本來就喜歡您。再過一年也一樣喜歡。再過一年,您隻會更難拒絕。”
“……”
明先生沉默了,轉而看著我端出來的麵條,“上麵的配菜是豆角?”
“朵朵也是廚女。”
“好了,打住。”
“……”
我還是很想問昨晚,明先生出去做了什麼。泡在盆裡的衣服會有血。殺了多少人……有沒有遇到問題。會不會覺得困擾。
“這段時間都彆出門,彆去裡噴泉太近的地方。”
“我出去了。不出意外的話……天黑之前會回來。”
“……”
我還想說,昨天是不是因為朵朵在,所以不方便要我做什麼瑟瑟的事。現在可以了……但他已經走了。
我到底是有多急功近利呢?
找朵朵借了錢。沒有自信能還上的一筆錢,雖然不多……但就好像我做過的錯事一樣。又這樣。
越是感覺可能會失去,越想立馬做到。
12月16日。
這幾天外邊都總是很吵。尤其是在後半夜。
“派蒙做的準備很多,基本上算是贏了。”
“好幾次差點挨刀子,也是我出手救的。欠我很大的人情。估計從明天開始酒館和東街其他地方都能正常營業。”
“哎。”
“那家夥也是愣頭青,我都提醒過……如果放火燒,到時候占領過來要重建的還是他。非不聽。不過,火冒那麼高,當眾把一些叛徒推進火裡倒是挺增長士氣的。”
“接下來就隻有那些還沒直接參與乾仗的守衛……我們殺的人,他們倒是主動推到南派頭上,一副想談的樣子。”
“總之,起碼會安穩一段時間。”
“……”
一邊侍奉,我一邊聽明先生說最近的事。
裙子口袋裡藏著買好的東西。借了幾個銀幣,加上我舔著臉要老板娘先結的工錢。
“戒指?”
“嗯……”
“搞反了吧?這不應該是我給你?”
“……”
很輕鬆的,就套在我指關節上。他的手上也有同款的。
隨著我的動作。
戒指被汙染了,但那印在銀色圈圈上的東西……比起汙染,更像是他蓋了個章。證明是有效的。
所以,我又可以繼續裝作聖女呆在他身邊了嗎?
不用再擔心被認出來,不用擔心任何。
“瑪瑙區還是得去。既然神殿那的人已經知道你還活著……不管怎麼樣,都得去看看。”
結果,還是要去。
哪怕我竭儘所能的侍奉。竭儘所能的讓他高興。
可是,他就是這樣的人。
既然接受我當妻子,就會想真的對我好。和我投入的卑劣感情完全不同……
12月18日。
晚。
“他們根本沒想和談,隻是拖時間而已。等到皇都的正規軍一到,百分百會直接殺了我。”
第一次,派蒙來了我和明先生住的小屋。
喝著酒聊天。
“現在我有兩種做法。”
“第一,把聖女的名頭拉出來。告訴這些笨蛋根本就沒有什麼女神,聖女也隻是個普通女人。”
“或者告訴他們,前任聖女是因為想庇護我們底層人才被他們看不慣,處決。我們底層人也可以受女神庇護。”
“但這樣做的話,你應該不會再幫我忙了。”
“比起期待這些笨蛋會終於有膽量反抗……我覺得,你能和我合作,更劃得來。”
“……”
明先生和他就在我眼前密謀造反。
“打一架,拿出真本事。你要是贏了,我再也不會提讓你來當手下的事。忍很久了。”
“加上師娘那的帳一起算。”
“……”
12月18日。
深夜。
“雖然我輸了,但你……就算對梅妮小姐有興趣。彆在我眼前行不?”
“……”
說實話,我很不安。
我覺得就這樣藏起來就好,普通的生活之類的……完全沒想過。
等派蒙走後,我蜷縮在明先生懷裡。
“戒指,雖然戴上去簡單。但是一份責任。”
“對吧?”
“……”
我眼眶裡有淚水在打轉。
就我這樣卑鄙的人。有什麼資格這樣蜷縮在他懷裡……貪戀溫暖。
聽他說故鄉的事。四個輪子的車,汽車,飛機……這些我明明都知道。
到現在也該清楚,一直以來都不是夢。肯定是發生了什麼我無法理解的事,才會再和真正的他重逢。
我想說出口。
但話到嘴邊又變成彆的。
“我聽說……青梅竹馬什麼的。老板娘和派蒙就是青梅竹馬。”
“啊?他們算啥青梅竹馬?師父死的早,師娘一手帶出一個想以下克上的青梅竹馬?”
“……您有嗎?”
“啥?青梅竹馬?”
“嗯……”
會說沒有,還是有?
“有吧。”
我見到,他流露出些許感慨的神色。
“不過,發生了些不愉快的事。十幾年沒見過。也不知道變成什麼樣了。有機會的話……倒是真想看看。”
並不是期待我過得不好那種神色,隻是普通的訴說。
能把那些事輕描淡寫的成為‘些許不愉快的事’。
“我……唔。”
我還想說什麼的時候,嘴唇先被堵住。那一點點念頭也煙消雲散。手和他合在一起……成對的戒指瑩瑩生輝。
是因為我提到‘青梅竹馬’心生厭惡,想著用現在的我驅散不快嗎?
“最近都沒問過,有沒有什麼想做的事?願望之類的?”
“……”
沒有。最想做的,戒指,已經戴上了。錢也在湊到之後還給朵朵了。
如果一定要在此時有願望,那隻會有一個。
“想被您……更加疼愛。”
12月20日。
出了事。
我的真容,還有在酒館工作的樣子都被人畫出來,印在守衛駐紮點的公告牆。
【凡發現前聖女者,賞瑪瑙區居留權,住宅一棟。金100枚。】
除了懸賞以外,還標明之所以之前會頻繁地震就是因為我想逃。不夠虔誠。
說我就是罪惡之源。
說東派有人妄圖把我藏起來。
我成了某種叛亂者和上麵那些人之間博弈的工具。隻要我還活著,隻要我還在這,就會不斷給他帶來麻煩。
“搬到酒館那邊住吧。”
明先生沒任何動搖,依然要保護我。
“彆擔心。遲早的事,人的記憶都會越來越淡。易容躲過這段時間就行了。”
我覺得,這就是反噬。
過於貪戀溫暖,忘記本來的我到底是何種卑鄙的人……一直享受。
最終,給喜歡的人帶來不幸。再次帶來不幸。
我聽說過,除了之前見過的,站在現任聖女身邊的有名女劍士,皇都裡還有用刀一流的刀客,會看不懂的魔法……據說,三十多年前平叛的時候,整個多瑪自治區都因為魔法而燒起來。燒了很多天。人、房子……全都變成灰。
我可以死。隨時都可以。
但他不能。他值得更多的,比我優秀太多,真摯太多……永遠不會騙他的女人喜歡。指關節的戒指也值得戴更更精美的,能讓他真正喜歡的女人展露笑顏的。
“是不是變樣了?”
胸,被捏著。
“嗯……可能是因為您經常捏……”
“還是這的沙發大。隨便怎麼躺都夠用。皮鼓到底為啥這麼彈?”
“……”
“娜塔莎?”
這次,我到最後也不肯放開雙腳。勾著。
我真的很會順竿往上爬。買了戒指,也被同意戴成對的之後,又會想要肚子裡有他的孩子。
這是最後的一點點願望。沒辦法再這樣下去。已經足夠了。再這樣下去……我會連去地獄都沒資格。
12月21日。
上午。
明先生出去了。在他出去大概半小時後,我也出門了。
戴著麵紗,一步一步走向公告牆那。
“……”
隻要在這摘下麵紗,告訴他們,我就在這。我就是惰怠……沒有祈禱,巴不得他們死。肯定會有人衝上來殺了我。
紙條也留了。
朵朵的話,可以就像明先生想到小時候的事拿我來抵消不快,沒了我之後,朵朵就能躺在他身邊。
這樣就沒問題。
除了戒指,生孩子……最大的願望,最不敢提的願望。
要是在死之前能被用真名叫一次就好了,不那麼討厭的叫……但不可能。
“閒雜人等禁止靠近!”
“……”
守衛見到我,毫不留情的握緊劍柄。隻要我再往前一步肯定會拔出劍。
在這就行了,摘下麵紗……
“不好意思啊,她生病了有點神誌不清。”
“?”
但我的手被誰拿住了。沒能摘下麵紗。
“病了就好好看著,趕緊滾。”
守衛如同揮趕蒼蠅一樣不耐煩。
“……”
我呆呆的回過頭,是明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