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31日。
中午。
冬市，安詩瑤所在的公司。
“安總，早。”
雖然有和蘇明先生的徒弟說過，可以叫姐也沒事。但公開場合還是會稱呼職位。
沒有因為師父是蘇明先生就為所欲為，反而工作的更努力。
“沒想到安總和師父會走在前麵……”
是說肚子嗎？
“我是打算以事業為重，但你師父……”
不對。
我在說什麼啊？
蘇明先生的徒弟隻是普通打個招呼，沒必要說這麼多。
腦海中不自覺閃過昨天晚上的畫麵。
表情肯定變怪了……
瑟提絲到底是什麼人啊？
就能那麼自然，那麼不知羞恥什麼都做的出，竟然到撩起我的裙子，還伸手……
“嗯，我還有事要忙……有空可以來湖岸彆墅看看你師父。”
不能再多聊。
這是公司。不能再隨便提起那個人。老是想到一些羞恥的東西。
怎麼就會同意呢？
雖說背後實在推動這件事，和妹妹，和她們一起之類的……可沒想過會這麼快。更沒想到瑟提絲會那麼變態。
他倒是挺高興，樂在其中。完全不管有人已經羞恥到想死。
回到7樓總經理辦公室。
先前有些舊的牆麵已經重新刷過一遍，辦公室裡大多數東西都換過新的。隻有沙發和辦公桌沒換。
“……”
我坐在辦公椅上，調整椅子下的旋鈕。椅背頓時往後靠。
當初。
他也坐過這張椅子，而我在桌下。
我也推開桌上的文件，不管不顧坐在桌上，讓他在麵前……到最後一些文件被汙染，隻能用碎紙機毀滅，再重新打印。桌子更是紅著臉擦了不知道多少遍。
我到底變成什麼樣了？
打開手機攝像頭，看著裡邊的臉。已經有些染紅。
皮膚真的有變白嗎？
反正胸肯定沒變化，還是比不過瑟提絲或者小緹婭。
腰部……因為懷孕的緣故，也不知道有沒有變細。
咦？
透過超薄黑絲見到的腿部毛孔似乎變細了？
“安總，這是市場監管部那邊發來的文件。不出意外的話訂單會很順利……安總？”
“……”
總經理在辦公室脫掉高跟鞋，再把黑絲拉下來一點看毛孔，應該不奇怪吧？
“高秘書，進來之前為什麼不敲門？”
“……抱歉。”
“……”
為什麼滿腦子都是關於他的事？
完全停不下思考，就像中毒一樣……不停冒出來很多回憶。
昨天也是，嘔吐之後就很想挨著他。才會突然主動說一起。
說的優化，肯定不僅僅是拉肚子，腦子肯定也被影響了。
“男人都一樣。有了更漂亮的，對孕婦就沒那麼有興趣。”
“……”
我見到秘書愣了下，尷尬的低下頭。
不對。
為什麼把心裡話說出口了？
也沒錯吧？
之前不想留學曆，就會到肚子周圍。現在頂多就俯下身聽一下女兒有沒有動靜。
但換成瑟提絲就可以是肚子。
“你先出去吧，把門帶上。合同我會過目的。”
我完了。
大清早的就這樣。早知道今天就該請假。
也不對。
家裡怎麼可能還呆的下去？
那是真的變態！
憑什麼可以起床連衣服都不穿就找蘇明先生索吻，再堂而皇之的說‘要’。女人不都應該矜持一點，就像要也隻能是肢體反應，而非說出來嗎？
8月31日。
中午。
我試圖探尋除去肌膚變白以外的變化。
目前已知的。
我在瑟瑟方麵好像還是和以前一樣菜，甚至更弱……是錯覺吧？再怎麼說蘇明先生都沒開始，我就好了。那根本不叫弱，是早，身體有問題。
嗯，應該是因為優化的原因。
然後，我本來有點散光。
特彆是晚上開車，紅綠黃能分清，但想看清秒數很困難。偶爾遇見不關遠光的一下子就失明了。
現在的眼睛即便合上遮光窗簾，把電腦亮度拉最高一直盯著很小的字看，眼睛也沒覺得酸澀。
“……”
我緊盯著屏幕。試圖透視。
“……”
沒辦法透視。
也沒法像刷到過的超人噴出光線。如果被蘇明先生知道我這種幼稚的想法，會被嘲笑。一定。
那麼，力量呢？
辦公桌我一個人之前想搬動很吃力。
“吱——”
現在也很吃力。但能抬起一角到小半米高好一會。
是增強了。但就我這種程度，如果蘇明先生是劫匪，我是取錢的18歲少女，還是沒法反抗。要劫我色，也沒辦法。
算是坐回去不經意發現的。
垂落在肩膀的發梢分叉的現象沒了，變得很有光澤。剛才秘書會不自覺瞟自己，也有可能不僅僅是自己說話很奇怪，確實變漂亮了。
畢竟，來的時候遇到的員工也都不自覺多看過我一兩眼。
還是幫不了多大忙嗎？
與其培養自己，直接選本身就具有能力的夏夜她們……那才是對的吧？
上一次是回應自己的任性，下次呢？
‘一邊臉紅不肯露臉，一邊淌的瑤，其實很可愛。’
“……”
又來了。
奇怪的回憶。
不，就是昨晚的。
變態。
怎麼會有人喜歡以捉弄彆人為樂的？
身體又不是我能控製的。再說……瑟提絲還那麼變態的碰。
“啪。”
我拍了拍臉，必須認真工作了。忘掉這些怪事。
8月31日。
下午。
安詩瑤到點下班了。雖說頭一次有點不想回去，但家裡還需要自己。
做飯也好。
家務也好。
就是要讓某人一直都覺得虧欠自己……那樣，才會越來越離不開我。就當是一點點不過分的小心機。
到沿途的超市買菜。
“……”
起先，我隻是思考要不要真的買點大補的佐料加在材料。不會影響口感和味道那種。
挑著蘑菇。
但我越來越覺得有人在跟著我。就在生鮮區，一直保持離我兩三個身位的距離。
她也在挑選食材，但籃子裡什麼也沒有。
錯覺？
我再到售賣油麥菜的區域，她也到旁邊賣菠菜那站著挑選。
一連裝著換好幾個區域，很多人都買好東西走了，她還是一樣和我保持在固定的距離。
“不好意思。一直看你。”
“……”
我正猶豫要不要開口問，她先打招呼了。
“其實我不太會做飯。但剛結婚老公又很期待……就想著能不能參考彆人。我覺得您應該是很會做飯的類型。就想看看您怎麼買。”
“……”
水滴狀的耳垂，穿著灰色的長裙。乾淨利索的白襯衣和短發。胸比我小。
表情有些局促，就像是被捉了現行的小偷。
和我一樣，也是要給誰做飯嗎？
很期待，但其實又不會做……這不就是最開始的我嗎？
我也不傻，蘇明先生笑著說‘好吃’和平靜的多吃幾口豎起大拇指，哪種是真好吃……我分得清。
“這樣啊。”
我放鬆警惕，如果隻是和我一樣打算作為妻子給丈夫做美食。幫幫忙也無可厚非。
“你打算做什麼？清炒蔬菜還是燉湯之類的？”
“我也不知道……”
她的表情更局促了。
“第一次嗎？沒查過攻略？”
“攻略？”
“……”
我肯定有些不自覺的炫耀。當初我第一次想認認真真給蘇明先生做飯，那可是查了好幾天的攻略。光是文字筆記就做了接近一萬字。
“您肯定很愛他。”
“那……有時候他也挺討厭的。”
我有些不習慣在陌生人麵前直白的表達感情。也本來就是有時挺討厭的。
乾嘛要在我拉肚子的時候在門口？
哪個女孩子希望喜歡的人聽到那種聲音？！在女孩子剛上完衛生間沒夠一小時就進去，也絕對不行！
“安小姐。”
聲音打斷我的思考。
等等。
她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名牌，您拿著的衣服上有牌子。”
“……”
對。
原本穿的沒銘牌的西服上衣被某人汙染了。非要突然說什麼想看工作狀態的上司……上司就是用來汙染的嗎？！簡直就是變態。回應他要求的我更是徹頭徹尾的笨蛋。
洗了一套，弄臟一套。就隻剩下這件有銘牌的。
“我想給我先生做……就是，很常見的家常菜。不會那麼突出，失敗了可能也不會覺得太那個。能普通的覺得還可以就好。”
“我先生喜歡吃的蔬菜是這個。”
見到她拿起土豆。
“還有油麥菜也喜歡。肉的話……海鮮和魚之類的都不怎麼吃。有骨頭的雖然會吃，但覺得很麻煩還是更喜歡能直接吃的。”
“……”
總感覺和蘇明先生很像。‘挑剔’的口味。一旦有什麼食物需要動筷子以外的東西，就完全不想吃。喂到嘴裡也會嫌棄。
“您能不能幫我推薦呢？”
“作為報答，我請您喝咖啡。”
“……”
不過肯定不是蘇明先生。人都說了剛結婚。就算漂亮，也不可能天底下每個漂亮的女人都和蘇明先生有奇奇怪怪的關係。再說，看起來……無名指戴著戒指的她也不像是會魔法或者是吸血鬼的怪人。
8月31日。
下午。
某咖啡廳。
“也不要太在意短視頻傳遞的價值觀。”
“每個人的家庭和相處的人都不同，隻要自己覺得好自己覺得可以，那就是最好的。”
“……”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買完菜讓高秘書先回去，坐在這和剛認識的女人聊婚姻。
我始終覺得她的生活條件不會太差。畢竟打扮的很精致，舉止也不是暴發戶能裝出來的優雅。也就不可能是因為我的銘牌接近我。
“您懷孕之後，也是您做家務嗎？”
“是我搶著做啦……我不想他因為這些小事耽擱做正事的時間。再說，是我想一邊有身孕一邊工作。不能既要又要。既然是我提出來的，就該多承擔一點。”
“但是，您先生聽起來很支持你，也很樂意做家務之類的……”
“……”
我不自覺摸了摸臉頰，有些燙。
“我也才沒結婚多久……算是最融洽的相互理解，和相互支持。”
支持老公和彆的女人帶回來和我和平相處，算是極致的支持嗎？
對我而言，隻要某人對我沒變心……就好。至於如何定義變心，我說了算。
“真的很好奇，是怎樣的男人……能讓您這麼喜歡。”
“就是他啦。”
我打開手機。
咦？
為什麼有瑟提絲隻穿著
a騎在蘇明先生身上的照片？這是我的手機吧？
“安小姐？”
“……啊，我在找。”
差點沒拿穩手機。
太過分了！
瑟提絲沒有手機嗎？！
剛才大言不慚給麵前的女人傳遞的價值觀真的正確嗎？如果知道我是在這種背景下得出的三觀，會對我咂舌……
“難以想象，他能得到您的喜歡……”
“……”
見到女人拿著手機，似乎有些不理解。
我也有點不理解了。
剛才還覺得她很順眼，現在突然有點不順眼。
“蘇明先生要是肯老老實實打扮，也很帥。不過他從來不肯。”
我也不要他打扮的很帥。
最近莫名覺得蘇明先生更有魅力……不管是不是我的錯覺，就普通的穿這種純色的衣服，普通的短發就行。都多少歲了？在家裡勾引自己就算了，到夢裡有彆的女人就算了，現實要是出去勾引彆的女人……那我不允許。嗯，誘惑我就好了。
“抱歉，我不是說您先生……”
“好了。你要問的應該都知道的差不多了吧？謝謝招待。”
我喝乾淨最後一口咖啡，起身道彆。
不管是我自帶的濾鏡也好，蘇明先生確實沒有多帥也好。在我心裡，就是不允許彆人看不起。不管是從顏值、人品還是其他方麵，都不行。浪費這麼多時間，也該回去了。
今天要怎麼辦呢？
不太想再和瑟提絲一起。真要一起睡的話，我寧願是妹妹或者雪兒妹妹。至少她們倆肯定不可能乾得出在那種情況還能光著身子和蘇明先生那樣的同時有心情捉弄我。
8月31日。
晚。
湖岸美墅。
廚房。
“蘇明先生，過來。”
我招了招手。蘇明先生在沙發回頭看了我一眼。
“快點啦~”
等我再催促一遍，他總算過來了。
“唔。”
我一邊印上嘴唇，一邊用穿著拖鞋的腳尖勾著門，推回去關上。
“瑤？”
他肯定有些不懂。
我也不懂。
從早上出門到下午回來，一直都忍著。身體裡有股火苗好像一直揮散不去。再和那女人聊天結束後更是愈演愈烈。就想快點見到。
“不可以嗎？昨晚給蘇明先生占那麼大的便宜……現在想要單獨的。”
我主動坐在灶台上。
瑟提絲這會還在樓上看書吧？就這段時間……可以獨處。
“我洗完澡……沒穿。”
我再稍稍撩起裙擺。比起瑟提絲幫我撩起來，我更想自己來……然後可以不用蒙在被子裡，把蘇明先生的一舉一動收入眼底。
“以雲雀的性格搞不好會在聽到你聲音之後，過來敲門要求加入。”
“不行，這次隻能有我啦~我……已經反鎖了。進不來的。”
我想仔仔細細觀察麵前的男人，現在的臉。
棱角分明。
上次說想換背頭試試看，被我否決了……才不是因為覺得會很醜才不願意。是想象了下換成那樣的蘇明先生，萬一真變得出門都會被女人多看兩眼。萬一蘇明先生真的又被女人騙……
“快點啦~把肚子裡的寶寶變成雙胞胎……”
“哪可能有這種事？”
“就可能。人家說可能就是可能……蘇明先生還愛不愛我？”
我不怎麼喜歡問這種沒營養的問題。
他也不會好好回答。
“如果不愛，我不會立。”
看吧。
這算哪門子回答？
“哼。”
但我就是莫名的開心，坐在灶台上想用腳尖去勾一下。
想說點什麼，稍微正經的。等他靠過來的同時，我也摟住蘇明先生的肩膀。貼在他耳邊。
“突然覺得……蘇明先生越來越帥氣了。”
“立的帥氣？”
“才不是……就樣子。”
“立的樣子？”
“……”
再也不要稍微正經的說話了。
“嘶……”
明明我是有點害羞，這麼正經的誇獎。還用這種沒營養的話回複……必須得咬肩膀。
“我變沒變帥不知道，但你確實變的更有魅力了。”
誇我？
“癡女的魅力？”
“聰明。”
“蘇明先生……”
真以為我不敢用力咬掉一塊肉下來嗎？！
啊。
笨蛋……太卑鄙了，居然在這種時候開始……嗚。
8月31日。
晚。
瑟提絲的確在樓上看書。
她耳朵不聾，能聽到樓下廚房的動靜。即便再小聲。隔音好的主臥門沒關，廚房不隔音。就算沒有深淵的力量，隻是普通人也不可能聽到‘嘩嘩’的動靜。
書上說。
愛一個人，就要在他和彆的女人瑟瑟的時候0721。但0721是什麼呢？
明弟弟沒有碰到我，隻憑想象……
“……”
瑟提絲視線瞥向窗外，光著腳下床。眺望隻有幾盞路燈亮著的院子。什麼也沒有。
錯覺嗎？
剛才總覺得有什麼東西在。
盯著看了好幾分鐘。
瑟提絲放棄繼續注視，繼續看書。
0721。
哦，原來是這樣。即便沒有接觸到，隻是目光所及……也會興奮。
8月31日。
晚。
“！”
“你、你在廚房門口做什麼呀？！”
“雲雀在嘗試給明弟弟看0721。”
“……”
“……”
蘇明和安詩瑤都沉默了。但地板上的痕跡是真的，臉紅但又完全不在意的雲雀小褲掛在腳邊也是真的……
“明弟弟，你們一直這樣看，我有點害羞。”
“……”
“害羞？你最好是真的害羞！”
安詩瑤突然覺得在廚房裡偷吃這點小事，跟瑟提絲比起來簡直就是芝麻粒都不如。
這個家要怎麼辦？
要怎麼才能不要臉到能在自己和蘇明先生那樣的時候，悄悄在門口這樣？
不對。
蘇明先生難道一點沒察覺？
“我知道雲雀在門口，但不知道她在……咳。”
“瑟提絲妹妹是變態，蘇明先生也是變態。這樣下去……我遲早也會……”
“醒醒，你早就已經是了。”
“那也隻是小變態！才沒有蘇明先生和瑟提絲這麼變態！”
誰知道小變態和大變態有什麼區彆，不想管了。
8月31日。
深夜。
湖岸美墅旁邊的人工湖。
女人披著風衣，往嘴裡塞了一塊口香糖。
咀嚼。
倚著的欄杆有些冷。
合上眼，回憶白天在超市裡再到咖啡廳聊的內容。
再到現在親眼見到的‘家’。
“有這樣溫馨的家，就算經曆過……願意說話。”
“不想再見到我也很正常。”
“……”
也不對。
說不定根本就想不起。不管是想不起也好，忘記也好。都做的很對。
本來，也沒資格按響門鈴。
要是被知道私自和他身邊的妻子見過，聊過。會被討厭吧？怎麼會有這麼恬不知恥的女人呢？早就該消失了。
“她知道你頂多會吃龍蝦尾。”
“也知道你喜歡吃的蔬菜和討厭麻煩的肉類。還有我不知道的……”
“……”
“祝福你。永遠不用想起我這種爛人。能永遠繼續幸福的過下去。”
以及。
“對不起……”
滿足了。什麼都親眼見到了，也該回去了。回不可能再碰麵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