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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快天亮了。
以往這種時候,壓根聽不到克依木鎮有什麼聲音。
而現在。
鬨哄哄的一片。
四散而逃的人,慌不擇路……有人甚至往詛咒之地逃。
更多的則是往之前吉克說過,局勢很緊張的另一個城鎮方向跑。
不用出林子就能看的清清楚楚。
“伊麗莎殿下,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動。”
“我去玩個狼人殺就回來。”
“你……”
“聽話吧。相信我。”
燃起的幽藍色輝光如實質性的焰火,照亮了繆雪兒雪白的臉頰。
她血紅色的眼瞳,就隻有蘇明漸行漸遠的背影。
輝光是什麼?
她親眼見到蘇明證明過,那麼小的刀。卻能把城堡附近最粗的大樹攔腰斬斷。
根本就已經脫離了人的範疇。
繆雪兒以前最多就見過王宮的劍士,能把手臂粗的小樹砍斷。
聽話?
相信他?
到底……
“柏拉圖……”
咬緊牙關。
又鬆開。
怎麼敢對自己說,聽話?
相信,要是不相信怎麼可能又回來親眼見到那種怪物,還想著一起去麵對?
冒犯自己的話就算了。
隻有一個要求。
活著回來。
我就在這看著。這次,身為主人的我……才不會逃跑。會從頭到尾看著。
……
“啊……你,伱是柏拉圖?!”
“我是來救你們的。”
“手……”
“啊啊啊!!!”
可能太過奇異。
本來就驚恐到極點的平民更是害怕。蘇明都不用伸手,自動就連滾帶爬的繞開蘇明。
不行。
太炫酷了。感覺消耗的有點快,這玩意真是要充能,或者說一次沒法用太久。
剛才光顧著在繆雪兒麵前秀一秀。
“柏拉圖……你是叫這個名字吧?”
主教也同樣,迫不及待的抓著吉克脖頸,提著他主動往蘇明麵前靠。
至此。
他已經對其他人再也不感興趣。
“好像是蘇格拉底還是蘇格底拉柏拉圖來著?我也忘了。”
蘇明撓了撓頭,看向他。
“總之,你玩狼人殺嗎?”
“狼人……殺?”
主教錯愕了。
“聽不懂啊?也沒事。”
蘇明刷了個刀花,笑了笑,“那換個問題。你那就是沒有吧?天生陰陽人身體還是後天的?你是你媽媽生的嗎?”
“……”
主教臉頰扭曲到極點。
他還沒忘。
就是麵前這個傷害性沒多大的人類,用樹枝插在他胯下。
狼人殺聽不懂。
陰陽人聽不懂。
但連在一起,他懂了。
是在侮辱他沒有那東西。
“很好……”
他抓著吉克的手,稍稍用力。
“唰——”
正想直接捏碎。
他能反應過來。
之前也不是沒被蘇明刺中過,但完全沒想通。那麼小的一把刀,冒著些許詭異的流光,輕飄飄的把他右手連根一起斬斷。
不對。
“你到底……那把刀,是什麼東西?!”
主教冷眼望著蘇明。
立馬收起輕敵的態度。
“專門用來打沒丁丁的狼人。之前不知道你沒有,現在知道了,所以能切掉。”
蘇明嘴角揚起。
果然有特效。
你看,現在他就沒法和之前一樣噗呲噗呲冒血跟沒事人一樣。
話說。
吉克是真的慘。
身上幾乎沒一塊好肉。
“蘇……”
“你的刀……在發光?”
奄奄一息,躺在地上。
注視著蘇明手裡的小刀。
“抱歉,之前不知道要怎麼弄死他。”
“現在大概找到門道了。先彆問,先讓我乾死他再說。”
“……嗬、咳咳咳……”
“我……他媽的,也是……還沒見到新世界,沒想過……要死這麼早啊。”
“不過。”
“我沒出賣你……你可要記得,我……托斯家族的人,是值得信任的。”
他慘笑著。
“……嗯。”
說實話。
見到吉克這慘狀,蘇明有點愧疚。
好歹這家夥也算是實乾家。
做事從不拖泥帶水。
如果從現在起,真把他當大臣培養,以後能成繆雪兒的左膀右臂。也算是好事。
也就是說,更火大了。
“你到底是什麼人!”
主教捂著手斷裂處。
驚恐的發現,再生速度極其慢。就算撿起手臂也隻能勉強粘在那。根本沒法立刻恢複再投入使用。
之前還是驚慌失措逃跑的小老鼠。
為什麼現在……
“沒聽過一句話嗎?”
“羊若回頭,不是報仇,就是報恩。”
“掏心掏肺的仇。”
“踩著她頭顱的仇。”
“傷我追隨者的仇。”
“這回就一並清算了吧。”
“……”
主教嘴角的尖牙再度衍生,眼中的綠光更盛。
他放棄了斷臂。
佝僂著身子,這下真的是四肢著地,成了怪物。
“很好。很久沒人能把我逼到這種程度。”
他的速度很快。
完全不似之前隨便能刺中的感覺。
但蘇明也不會再和之前一樣,以血換血。
主教是認真的。
沒想再留他全屍。
蘇明也是認真的。
必須要乾死他。
“……”
沒法動彈,吉克隻能在地上躺屍。
眼睜睜的望著蘇明與主教戰鬥。
“鏗鏘!”
時不時能聽見金屬碰撞音。但他根本沒法看清昏暗中兩人的動作。
“咳咳……”
“蘇……也是怪物。”
“能和那種東西……打的有來有回。”
吉克回想起自己值得驕傲的戰績。
突然就覺得,在蘇明麵前或者沒一個值的提。
是那樣嗎?
跟隨王族的人,輔佐王族唯一的後裔。不僅僅是智慧,武力也必須超群。
嗯?
恍惚間,他見到林子裡多了很多火光。
那是……
原本已經逃跑的克依木鎮村民。
拿著鋤頭,鐮刀,一些不像樣的武器,如赴死般衝過來。
“就隻有他一個!”
“弄死他!”
“讓吉克已經死了的父親看見,我們這些老人成什麼了?!”
“這是我們的家!不就是妖魔出來害人嗎?!”
“……”
沒全部回來。
但絕對回來了半數以上。
恐懼就叫嚷著自顧自打氣,人越多越不害怕。
是啊。
克依木鎮的人,不該生來就是奴隸。不,應該說是個人就不該是這樣逆來順受。
妖魔是很強,很可怕。
但如果他們真的那麼強,世界早就該是由他們主宰的地獄。既然他們不是在明麵,就證明不是無敵的。
隻是,克依木鎮太弱小而已。
吉克吃力地爬起來,再看向蘇明那邊。
真的。
打心底佩服。
他就沒這麼佩服過彆人的武力。以前一直都覺得自身實力起碼是和蘇明不分上下。
現在看來,差遠了。至少麵對那樣的怪物,不是光有狠勁、一點技巧就能做到。
“那是……柏拉圖?”
“他手裡的是什麼東西?會發光的刀?”
“……”
“怪物要死了?四肢都沒了啊!”
拿了‘武器’回來的平民。
站在吉克身邊,隻見到蘇明站在主教麵前。就用褲子擦了擦刀上沾的血。
“他……”
“一個人就把那怪物……殺了?”
足夠多的火把照耀。
廣場變得如白天一般。
蘇明就站在主教麵前,看著他那張驚恐的臉。
“你這表情我不喜歡。”
“我覺得你最好還是恢複一下之前桀驁不馴的表情。”
“你可知道……我的身份?”
主教根本沒法動。四肢沒一個能恢複。怨毒的盯著蘇明。
他從頭到尾,是找到過機會。
但沒一次命中要害。
蘇明受傷了,但與主教失去四肢,胯下再被割了一下的傷相比,算挺輕。
“不就是條哈士奇嗎?”
蘇明一腳踹在他臉上。後者沒了四肢,隻能趴在地上蠕動,他已經廢了。
說實話。
蘇明全身上下也受了不少傷,不致命,但也痛啊。
該說不說。
主教確實有幾分實力,要不是他輕敵先失去一隻手。估計還真要再費點時間,甚至需要讀檔也說不定。
不過也沒差。
自己也同樣是在還不夠熟悉增益的情況直接就來了。沒辦法,就是那麼想立刻砍死他。
練習?
一邊砍死他一邊練不也行?
輕鬆了。
舒服了。
見到越來越多的人回來,都圍在廣場周圍。
克依木鎮的人大多數,祖祖輩輩就靠這點地活著。逼急了,又能逃到哪去?
雖說看起來有點滑稽。
是說,衣衫襤褸。拿著些不像樣的鋤頭啥的。
但那些黝黑的臉,無一證明……真麵臨賴以生存的根基沒了,他們也真的會拚命。
“你們都看到了。”
“他的手腳都被我斬斷,有什麼仇有來報。放心打,一般而言打不死。”
“彆怕。”
“有我在這,他反抗不了。”
“……”
迎著無數雙眼睛,親眼見證那些原本有些畏縮的視線在見到欄杆邊上被蘇明放下來奄奄一息的人,燃起火焰。
“他就是苦你們已久的,詛咒之地真正的妖魔!”
“新仇舊怨一起算吧!”
“……”
都衝過來了。
人群越過蘇明身邊。
“就是你……害的我女兒半個月都不肯說話!”
“妖魔!”
“詛咒之地已經不滿足,還要出來禍害我們?!”
“……”
也許主教想解釋。
他不是詛咒之地的妖魔。
但平民的拳頭,討伐聲,足以掩蓋一切。
宛如進村裡偷孩子的人販子被抓住,全部怒氣都撒在他身上。
“蘇,你的刀……”
被扶著到一邊,吉克仍然盯著蘇明手裡的刀。
現在隻是平平無奇,殘缺不堪的彎刀。
“彆問,問就是祖傳的。”
“你救了所有人。”
“硬要說,這家夥是衝著伊麗莎殿下來的。是我的責任。當初沒殺了神父,沒考慮周全。”
“嗬嗬……之後的事業,新世界。”
吉克吃力地扭頭看向聳立最高的母娘館,“能給我一支,香煙?”
“不能。”
就最後一根了。
“咳咳……”
吉克一邊笑,一邊咳嗽,“蘇,你覺得娼館屋頂插新王國的旗幟怎麼樣?”
“我看你最好先找娼館的姑娘給你治治病。”
“事情還沒完。”
蘇明站起來,能見到林子外圍繆雪兒已經出來了。戴著兜帽。有些許白色能窺見。
“那是……”
吉克順著蘇明視線去看,眼睛瞪大,“頭發白色的……伊麗莎殿下?”
“嗯,她發色原本是白的。之前是我幫她化妝。”
“……”
“不過,以後她就不需要必須化妝後再出門了。”
注視蘇明朝繆雪兒過去。
也許腦子裡因為見到白色的頭發浮現出很多線索要連在一起。
但又沒太想順著這線索去推理出什麼。覺得意義不大。
太吵了。
吉克聽不到言語。
隻見到蘇明伸手想摸繆雪兒的頭發,手被打掉。後者……那並不是君臣之家的態度,反而,像是很普通的**。
“吉克老大,您受得傷太嚴重了。”
“先去治療。”
“嗯……接下來不需要我也可以,蘇會把這件事變成好事。”
吉克越來越感覺疲憊。那是用儘全力得到好結果後的乏力。雖說好結果也許跟他沒什麼關係。
但他還是放鬆了。
被手下攙扶著往娼館去。一同的還有之前被抓在欄杆邊上的村民。
吉克想。
原來是這樣。
他們的關係不僅僅是王女與輔佐她的智慧與武力並存的大臣。還是一對戀人。
難怪那天給他安排的女人說,壓根沒做就急匆匆的走了。拿那些衣服,也沒聽說在娼館或者彆的地方中意誰給對方。
當然不會知道。
是給王女用的。
哈哈哈。
蘇,確實有意思。竟然膽子大到給自己侍奉的主人、王族,穿**用的衣服。就算是前貴族能泡到王女當妻子也算是獨一檔了、
果然是奇人。
當初的選擇無比正確。
如果說之前隻期待看到新的克依木鎮,現在,吉克是真的迫不及待想要再大乾一場。看到新的世界。他開始有這樣的自信。覺得,托斯家族的榮譽以及克依木鎮所有人的未來,可以寄托在蘇明身上。
……
另一邊。
蘇明確實想伸手摸摸繆雪兒的頭。
但被打掉了。
“你……不是說了有把握?!”
“看看……”
“就你這種狼狽的樣子,怎麼算得上親衛騎士?”
畢竟。
再怎麼樣,即便繆雪兒知道蘇明贏了。
可擺在她眼前,衣服又變得更破爛。一條手無力的垂下,有恐怖的抓痕。
這算哪門子的有把握?
“好了。”
“你想做的事已經成了,接下來也不欠他們什麼。王族的尊嚴,你也勉強幫我找回了。”
“現在就回去……給我老老實實睡覺。”
“明天就……”
“不。等你身體利索了,就作為我的騎士,護我一起去旅行。”
繆雪兒也想進人群去補兩腳。
但她也知道。
事情已經結束了。
比泄憤更重要的是,蘇明的傷。心疼的感覺……沒遇見蘇明之前,是不小心打碎最喜愛的瓷器。
“你這種傷……我聽父親說過。”
“真正的勇士當時感覺不到痛苦,後麵會反噬。”
“你給我回去躺著。”
“特殊情況,我會去找……誒?!”
繆雪兒還在回想以往王宮聽聞過,受傷的人之後要怎麼做。
用什麼藥。
是不是要去找吉克。
手忽然被蘇明緊緊握住。
“你、你還要做什麼?!”
完全是被蠻力拉著踉踉蹌蹌的走。
“柏拉圖!”
繆雪兒真的生氣了。
“做什麼?”
蘇明笑了笑,“那不是一目了然嗎?”
指著仍然對奄奄一息的主教宣誓憤怒的人群。
“當然是,從今晚開始。讓你不用改變形象不用擔心任何也可以堂堂正正的來克依木鎮。”
“真正的正名。”
“正名?等等!”
“你這白癡!我才沒有……!”
繆雪兒還想說話。
但她已經被拉到人群前麵,兜帽也順勢突然被蘇明摘下。
蘇明舉起彎刀。
發力。
輝光猛烈亮起。都不用聲音,底下的人自然而然被未知的現象所吸引,畏縮。
可憐的主教在其中已經被毆打的不成人樣。尖牙都被誰扣掉了。想要短時間複原更是癡人說夢。
除了輝光,蘇明身邊,兜帽被摘下……漂亮到不像話,發色通體雪白的少女也同樣讓他們困惑、畏懼。
“相信你們肯定很疑惑,為什麼我有殺死妖魔的能力。”
“為什麼我的刀會有光。”
“其實這是一種信仰。因為我信仰身邊的這位少女,所以才被賜予的能力!”
“柏拉圖?”
繆雪兒一下子被那麼多人盯著,完全懵了。
她還是頭一次,什麼偽裝也沒有,麵孔、發色、瞳色……都暴露在大眾眼前。
他到底還想做什麼啊?
正名,沒有要他這麼做!
“我得和你們講一個故事。”
“關於我身邊的少女,是如何變成這樣與常人不同的模樣。”
講道路發展。
練兵。
武器設備……
這些,蘇明都不擅長。但畫餅、講故事還不會嗎?
隨便抄一篇聊齋。把黑山老妖變成奄奄一息的主教,把聶小倩變成繆雪兒。自己嘛……燕大俠和書生的結合版。
“所以說!”
“你們仔細想想,為什麼這麼多年僅僅是脖頸會多點印記,從來沒有真的死過人。”
“也沒有任何人受過傷!”
“全都是我身邊的少女在冒著生命危險,不顧這妖魔的命令,救你們啊!”
“你們非但不感謝,反而另眼相待。”
“本來我都已經心灰意冷,打算放棄克依木鎮!”
“但她心善,即便遭遇種種不公,也想要回來幫忙,並且付出三十年壽命的代價讓我暫時有殺死妖魔的能力。”
“……”
這時代的人對蘇明的話,一般來說同樣會當成鬼話連篇。
但此刻,在他們眼裡。
手裡拿著會發光的武器,宛如神跡般的彎刀。義正言辭的蘇明。
以及在他身邊看起來很疲憊,神色焦急的少女。真就和蘇明描繪出的清苦、心善情況差不多。
就在他們中間,差點在克依木鎮屠殺的怪物,仍然存在。臭氣盎然。
“對啊……”
“如果是剛才想吃我們血肉的妖魔……怎麼可能這麼多年沒死一個人。隻有脖頸上的詛咒。”
“詛咒之地……原來是這麼一回事。”
“……”
蘇明繼續趁熱打鐵,強行讓附魔的增益輝光更亮,“所以說,不是我救了你們。”
“是我身邊的前王族,繆雪兒、伊麗莎殿下!”
“?!”
甚至,不顧繆雪兒錯愕的表情,也舉起她的小手。
“王族……?”
“伊麗莎……是那個,對平民也很好的伊麗莎王族後裔?!”
“沒開玩笑吧?之前我們想燒死的是……一直幫我們,還是伊麗莎王族的王女?”
“難怪吉克會這麼信任……”
“不管是是不是伊麗莎王族後裔,但願意施以援手拯救我們是真的。如果不是她,我們都會死。”
“……”
不知道是誰帶的頭。
有人先跪下,隨後齊刷刷的放下鋤頭之類的,也一並跪下。
其實那並不是如電視劇裡一樣,齊刷刷的什麼‘感謝’。
似乎,有人說感謝伊麗莎願意救她們。
似乎,也有人說,再也不會反對一切政策。
似乎,也有人說,伊麗莎是天使啥的。
他們亂哄哄的一片。
……
反正表情都挺真摯。
蘇明也露出滿意的笑容。
好了。
這下真的正名。繆雪兒不用再化妝,也不用擔心暴露身份的問題。
那主教要不要直接燒死啊?
教會還不知道在哪兒,除了自己的輝光還有彆的能弄死他嗎?不搞清楚,繆雪兒以後要怎麼辦呢?
“柏拉圖?!”
“……”
嗯?
好像忘了自己也是強弩之末。
死是死不了。
但這增益消耗體力是真的恐怖。剛才戰鬥的時候沒感覺,越往後越覺得疲憊。
肯定不會死。
看看。
【好感度103】
都這麼高的好感度。
臉麵朝往她胸口,寶寶食堂倒。享受一下洗麵奶。
應該很正常。
啊。
果然和安詩瑤相比差了點。額頭覆蓋麵不夠,但也挺軟乎的。
嗯?
什麼怪味?
對了……好像是對她為所欲為在她衣服裡留下不少足跡來著。就這樣強拉著她來正名,也蠻怪的。
不管了。事情解決了,先小睡一會。
念頭至此。
蘇明的意識也逐漸斷開鏈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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