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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繆雪兒很煩。她理解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那東西。
柏拉圖身上更好喝的事物,無法儲存太久。
比血的儲存周期還要短。血可以用溫水稀釋,能喝。按理說那東西也可以,但她喝著很不舒服。
當時新鮮的與現在隔了幾天再入口的。天差地彆。
她也不知道到底是胃口變刁,還是本來就隻有新鮮的才會上癮。
站在窗台邊。
在這見不到克依木鎮的夜色。
白天和夜晚,差彆很大。可說到底隻是貪圖那份顏色鮮豔的不同,貪圖能隱瞞身份去和彆人說說話。企圖偽裝回正常人。
不是真的正常人。
“……”
頭發總是被柏拉圖弄的亂七八糟。
本來的發色是怎樣來著?
棕色。
伊麗莎王族的發色,生來便與平民不同。
現在是雪白的。
柏拉圖似乎說過好看吧?
那是自然。
就算是白色,又不是老態的白發蒼蒼。自己的頭發仍然柔順,有光澤度。
做的東西真的好吃嗎?
不會是如以前那些女仆一樣,特意討好自己吧?
柏拉圖是不是不喜歡宅在家裡?
自己倒覺得能留在這很久。
可如果他不喜歡的話,要不要真的出去旅行呢?
是和柏拉圖一起。
也可以……勉強有興趣。
注視沙漏。
流逝到隻剩一點點,又要倒置。
多晚了啊?
都到往前該出去覓食的時間。還不回來?
“什麼收尾……”
“我去吸幾個少女的血,就又會怕我。”
焦躁。
繆雪兒感覺自己可能是有點上癮了。
噗嘰噗嘰的。
雖說是被區區仆人壓著,為所欲為。
但,還挺舒服的。
該上供給自己更新鮮的了。
壺是廢了。裡麵全都是柏拉圖的東西,凝固。一點也不好喝。
啊!
好煩!
後悔了。
昨天為什麼要因為覺得失職,就還是白天,在柏拉圖沒被魅惑的時間,拿腳給他獎勵。
晚上還要被區區柏拉圖這樣那樣。
聲音……太過失禮了!
“再不回來……”
“短時間裡,休想再要我給你那種獎勵。”
不過換而言之。
就算是柏拉圖這種人,也該明白。
自己就是,世界上對他最好的王族,主人。
穿的衣服好煩。
腿間老是刮來刮去。最多再保持兩天……就換。臭死了。
12月3日。
淩晨。
蘇明在旅店。與吉克說的教會主教見麵了。
人估計有50歲?
臉有些許皺紋,半點。教袍有些許破舊。
與先前來過的神父一樣,胸前佩戴十字架。
“恩主,我滿心感謝禰今天的保守和眷顧。求禰在十架上所流的寶血洗淨我今天所犯的罪。”
“求禰的聖靈光照我,使我看見自己有哪些言行得罪禰、或虧負人。求禰赦免我一切隱而未現、輕易妄為、明知故犯的罪。”
“……”
去的時間。
他正跪在地上,進行教會夜間禱告。
“阿門。”
非常虔誠,雙手合十。靜默許久才立起身。
“兩位都是未信者。原諒我的不請自來。”
“我聽說,克依木鎮存在困擾村民已久的異端。因此遠道而來。”
“……”
倒確實有點真神父的派頭。
端坐在破床上。
“異端不異端的先不說,你是從哪來的?”
“容許我先向兩位自我介紹,我乃新教教徒,受聖主恩惠,得以掌管幾處新教教堂。”
“……”
“局勢確實亂。但我乃不參與任何勢力糾紛的新教信徒。未信者們又何必為難我?”
對於外邊世界。
克依木鎮的了解實在有限。也沒有‘圖書館’。有限的知識都是通過吉克知道的。
現在再由麵前的主教神神叨叨補充。
蘇明又有了大概的認知。
所謂的凱撒王國,也許地盤大小沒有雪國一個省大。原本可能有兩三個省那麼大,但成立之初走的也是反叛路線,把原本版圖大的伊麗莎王國分成了三個對峙的王國。
會出現暴亂也許是遲早的事。
畢竟凱撒王國的領頭人一心想搞吞並,完全不顧已經接連被戰火紛擾苦太久的平民。隻管加稅收,要錢打仗。
“我不知道兩位未信者想做什麼。隻是將我所知道的事告訴兩位。”
“那麼。”
“兩位未信者,是否也可以向我說一下異端的事呢?”
“……”
吉克沒說話,看向蘇明。
“異端嘛。”
“我覺得是克依木鎮刻板的印象。關於那片森林我已經進去過,從未見到什麼妖魔。”
“不過既然你來了,借助伱的身份正好可以破除謠言。”
“今天就暫且在這裡住下。明天我會帶你進去。”
是和繆雪兒意見相左的做法。
但詛咒之地的采伐。那個是能讓克依木鎮的人實際拿到好處的事。能更快讓其他人也跟隨吉克的事。
沒道理不繼續做。
繆雪兒那,隨便想想要怎麼哄一下就。
這也是為她做點實事。
蘇明始終認為她一直呆在城堡,不出去是不行的。哪怕無法敞開心扉找到如自己一樣的陪伴者。
能白天出去,趁早習慣在白天活動。那肯定不是壞事。
“阿門。”
“願主賜予兩位福祉。那麼,我便在此歇息,明日等候兩位前來。”
“……”
離開旅店。
“真是渾身不舒服。”
吉克忍不住開口,“看到這些神棍就不爽。要是所有人都信他的教,豈不是隨便編個理由就能處刑人?比起你說的法律,差太遠。”
“所以說。”
“蘇,你是想利用他徹底讓鎮上的人改變對詛咒之地的印象?”
“差不多吧。”
“哎,我還是做體力勞動。動腦子的事不適合我。”
是不是說反了?
蘇明覺得,自己才是更適合體力勞動。比如去暗殺誰這種事。
吉克回母娘館。
蘇明也準備悄悄的回城堡。
估計繆雪兒一直都在等吧。
話說,如果故意澀在修女服上,她明天也要忍耐著繼續穿嗎?
陰森森的林子。
外圍砍了不少樹,但一到更深處。繁茂的枝葉幾乎完全將視線遮蓋。
“沙沙……”
聽到動靜。
這林子裡時不時會見到些蛇蟲蟻獸,蘇明向來都是捏著刀前行。有任何問題都能反應過來。
但這回不是野獸。
“未信者。”
“你身上的汙穢氣息非常重。你與異端同行卻毫發無傷。”
“……”
蘇明轉過身,見到本應在旅店歇息的主教站在那。
“你是,與異端同流合汙。同為異端者的邪惡之人。”
“?”
自己身上有什麼味兒?
不對啊。
繆雪兒也不臭,甚至挺香的。
教徒。
真能嗅見‘異端’的氣味?之前那十字架也確實有用來著。
所以,為了正義要討伐自己?
“你們新教的人,都喜歡跟蹤彆人。”
“然後巴拉巴拉一大堆莫名奇妙的話?”
感覺有點麻煩。
正想著要不要洗個澡再回去。再舒舒服服的等繆雪兒過來。
“依我看,克依木鎮已經籠罩邪惡的瘴氣。需要全部一起淨化。”
“而你,是僅次於異端,早已被瘴氣纏身墮入邪道的未信者。”
“哦?神官也會用刀?”
有意思。
要和自己比刀?要說和夏夜一起練習格鬥術什麼的,唯一感覺不到在被老婆謙讓的地方。就隻有刀術和槍術。
沒關就是開了。
拿什麼和自己比?
“唰——”
蘇明沒再聽他廢話的意願,直接衝過去。
先下手就會輸?
並不是。
現實是,放棄巴拉巴拉一大堆去找破綻。在絕對的實力麵前強就是強,弱就是弱。
……
他那小刀比蘇明的好。
幾個來回,蘇明的刀早就殘破不堪。而他的刀完好無損。
“這年頭,神官也要會武術?”
“隻是必要的本領罷了。如若不然,如何服侍主?”
“……”
有問題。
他是真有實力。
但自己的刀術確實比他好,沒再輕敵。刺了他非致命的地方,如肩膀,小腿。但他的行動力絲毫沒被限製。
“你,不是一般人。”
“我初中八班的。”
“未信者,給你一個機會。交出異端,加入新教與我一同服侍主,亦或者被我獻祭。”
他的神官服已經鮮血淋漓。看起來和血人沒差。
可他的表情絲毫未變。
穿梭於林內。
蘇明終於明白是哪裡不對。
他的眼睛,借著到月光能照耀到的地方。微微發綠。眼瞳豎起。
身子也開始佝僂。與此同時,他的速度、力道……都不是剛才能比擬的。
“剛才的問題我要換一下。”
“這年頭……異端反而能當神官?”
麻了。
就算刺他要害,也沒用。
還是能活蹦亂跳。
“很好,未信者,你成功激怒我了。”
他的臉龐扭曲。
醜陋的尖牙溜出。
狼人?
真t齊活了,吸血鬼,狼人。
“噗呲——”
但是。
無論怎麼以血換血,他的血比蘇明還要厚。
再怎麼敏捷,無法破防怎麼整?
新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真正的異教吧?
肚子被尖利的東西劃破,那不是小刀……是指甲。
拽出去的東西。
腸子?
奇妙,能親眼目睹自己的腸子。
“你td!!!”
蘇明隻是想起曾經在末世,那些殺人魔無論身體怎麼變形都不會死。但隻要刺傷腦袋或者砍下。就死了。
完全是最後一絲力氣。
隻想知道他能不能因為腦袋被捅穿,死掉。
“為什麼……一個小鎮的平民,有這等實力?”
“……”
已經刺進他腦袋裡。
代價是整個肚子再次被他的手掏穿。
而他卻輕鬆的把坑坑窪窪的刀子拔出來。血濺了蘇明一臉。
“你的肉,主一定會很喜歡。”
肯定是哪有問題。
免疫。
可以免繆雪兒那種精神攻擊。
那增益就一定是可以有辦法讓自己破他防的。
可到底要怎麼用?
並沒有惰怠。
確實有好好去研究要怎麼用。但怎麼都找不到頭緒。
以為刀術和槍術就夠了。
結果是因為真正的b沒出來?
這應該還不算這世界的**吧?就隻是個小頭目。
“咯嚓咯嚓。”
手被吃了。
令人牙酸的咀嚼聲。
“異端,就在更裡麵嗎?”
“你到底……是……什麼東西?”
“神官。將會隨主一同,構建新世界的信徒。很可惜,你本來有機會見證那一切。但你失去了機會。”
“嗬嗬……白天無法確認方位。”
“到了晚上,異端的氣味真濃鬱呢。”
“看來,你不僅僅是與異端同流合汙。甚至同床共枕。不得不說,你還真是我見過最奇怪的可憐人。”
他吞下蘇明的手掌,視線輕抬。
蘇明也能見到。
從城堡的方麵,很快速閃過一抹白色。
她來做什麼?
連十字架都會害怕的她,不可能打得過這b。
“你做了什麼?!竟敢把我的騎士……”
還沒見過她眼瞳鮮紅到這種程度。
原本可愛的虎牙,也稍稍拉長。
“嗬嗬,如此鮮活的心臟卻在女兒身。應該放在你這樣充滿活力的身體中才對。”
“你說呢?”
……
繆雪兒很困惑。
以往柏拉圖就算再晚,也不可能再沙漏第二次流一半還沒回來。
她忍不住想出去看看,柏拉圖到底在做什麼。
總不能又去娼館,和彆的下流女人……
不可能。
都給了他那麼好的獎勵,要是還去娼館對其他女人發情。那自己王族的臉都被他丟乾淨。
獎勵也變得一文不值。
但如果是又被叫吉克的人灌酒呢?
他一旦發情根本控製不住。
還喝酒。
就必須要教訓一下教唆他喝酒的吉克。
剛出城堡沒多遠,繆雪兒就感覺情況不對。有人在林子裡爭鬥。
時不時能聽到金屬碰撞聲。
就在林子外圍。
親眼見到,身形魁梧,臉頰扭曲……眼瞳是綠色的家夥。把柏拉圖的手塞入口中咀嚼。
渾身都在戰栗。
隻需要一瞬間,繆雪兒就能明白。能把柏拉圖變成那副慘狀的人。
絕對不是她能打過的。
最正確的做法是立刻逃跑。
可她還能那樣做?
上一次,丟下爛攤子給柏拉圖。
這一次,還要這樣?眼睜睜見著柏拉圖死在那,而自己身為主人再次逃跑?
那是腸子吧?
把柏拉圖弄成那樣……
根本沒想太多,一股子難以言喻的憤怒。就連在床上,也沒這樣竭儘全力使用過魅惑。因為太過頭,也許會對柏拉圖有損害。
她並不希望‘練習’會讓柏拉圖變成傻瓜。
“?”
隻要,能讓那惡心的家夥稍稍愣神就好。
隻要,能拉著柏拉圖逃跑就行。
除了城堡還有彆的地方能躲。
確實非常非常想將傷害柏拉圖的家夥,碎屍萬段,拉去斷頭台。
但繆雪兒不想做沒把握的事。
不想失去柏拉圖。
死了就什麼都沒有。沒死,隻要有柏拉圖。就不會有事。親衛騎士被傷害成這樣的屈辱……隱忍。
“繆雪兒……?”
“你給我閉嘴!”
不知道為什麼。
要這樣心疼。
胡亂的將柏拉圖露出來的腸子塞進去,明明被鮮血大片侵染。明明已經很餓,該很想喝才對。
卻沒有任何**。
“身為主人……我不可能丟下你。”
“你這樣子,算什麼保護我……給我活下去!我命令你!”
“有朝一日,給我把這次受得屈辱找回來!這才是親衛騎士該做的!”
“……”
蘇明其實很想直接讀檔。
但刀掉了。
加成沒了。
身體痛到麻木。
唯獨能見到的,隻有那在白天麵對自己,永遠都維持清冷表情的眼瞳。忍著眼淚。
也許繆雪兒不僅僅是可以在白天出去。
實力也增強很多。
但相比後麵窮追不舍那家夥,還差了很遠。
哎。
怎麼會搞成這樣?
把把遊戲都要有一環,被女人帶著跑路或者保護的畫麵?
但繆雪兒又肯定不會是夏夜。沒那麼強。
還是搞不懂增益怎麼觸發,確實打不過他。破不了防禦。
接下來要怎麼整?
放棄克依木鎮。提前跑路應該能做到。
但這也就代表,克依木鎮的全體……跟隨自己的工具人吉克,都得死吧。努力這麼久的進度全都清零。
【好感度101】
果然。
還是突破一百了。
所以說。
“伊麗莎殿下。”
“我現在……有個想要的獎勵。”
“……你給我……閉嘴啊!”
已經追上來了。
“等我……殺了這家夥。”
“給我……口。”
跑?
曾經麵對迷霧中的b。連看一眼都沒戰鬥**的東西,也能憑幾十次搏鬥找出經驗。
狼人算什麼?
會愈合傷口,那就在愈合之前,全部砍掉。
刀不好就把他的搶過來。
他血厚,能有會讀檔的自己厚?
“噗呲——”
看來。
那主教並沒打算留繆雪兒活口,是真看上繆雪兒的心臟。直接從後心掏出內臟。
隨後便把繆雪兒當垃圾一般推到一邊。眼神灼熱的注視蘇明。
“這下……真的是當之無愧足以當麵獻給主的瑰寶了。”
有點惡心。
南銅?
用這種視線。
“噗呲——”
當然不是。
他也把蘇明的心臟挖出。
這下繆雪兒不用等自己回去了。真正融合在一起了。
“你……特麼的……”
“等著……”
“被……吊在門口。”
這不是小學生放狠話。
是真這樣打算。
儘管對繆雪兒沒多少感情。
但人心都是肉做的。哪怕她不會存在於現實,但至少現在存在。
瑟完就走。那不符合自己的道德水平。
瑟完,是要負責的。
【你已死亡】
【很遺憾,任務失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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