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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明先生回來了。
“很安全，我見到廣播裡說話的醫生了。”
“……”
蘇明先生似乎很高興，分享他的所見所聞。
說，那些人如何構建了可以通電的鐵絲網，將駐紮的地方圍起來。
又怎樣製作了陷阱，以及不會有聲音也能提醒她們有情況的裝置。甚至還有心靈手巧的人……做了不需要網絡的監視器。
幾十人居住的地方。
有能力的，組成小隊輪流出去尋找物資，沒能力的留在駐紮點做後勤。所有人都有事做。
要是在那種地方，妹妹能活動的範圍變大，聽說還有和妹妹年紀相仿的小孩子，能有真正的新朋友，也會高興。
可問題在於，我和妹妹都屬於沒能力的人，要怎麼跋涉30公裡以上的路，到達那裡？
“放心，交給我。”
“……嗯。”
我有很多話想說，可見到蘇明先生歡喜的模樣，又說不出。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呢？
蘇明先生已經習慣被我依偎著，而我也……同樣習慣了。
1月18日。
中午。
蘇明先生吃過午飯，說著要做準備……急匆匆出去了。
1月18日。
深夜。
蘇明先生讓我和妹妹收拾好，背著我和妹妹的行李一個人出去了。他說要先把那些東西放在車上。
1月19日。
淩晨。
我牽著妹妹的手，時隔大半月，再一次走出超市。
明珠廣場因為有蘇明先生清理的緣故，已經變得很安全。隻要不故意弄出噪音。
到出口時，見到堆疊的障礙物……那是和用望遠鏡看完全不同的心情，能清晰認知到蘇明先生之前到底為了我和妹妹的安全付出過多少努力。
1月20日。
我覺得蘇明先生瘋了。
“你就說是不是前進了十公裡？”
“現實裡沒見過警車開道？現在做的事其實也差不多，我在前麵開路，你和小熙每次隻移動有把握的一公裡就，不要貪。”
“……”
總是一個人，衝在前麵……然後很大的噪音。也許是去督察局帶回的警鈴。
用那種東西去吸引殺人狂。
能沒有安全感嗎？
遲幾分鐘出來，根本就不會遇見一個殺人狂，全都被蘇明先生吸引。
能不害怕嗎？
地麵都在輕微震顫，足以清楚有多少隻它們……衝著蘇明先生去了。
我打了退堂鼓。
但我已經身處超市之外，在這時候……沒有能力的我提出質疑，隻會遭人厭惡。
1月25日。
蘇明先生已經精疲力儘了。
但，我也終於見到蘇明先生說的避難所。
那就是一處郊區的爛尾樓。周圍有人弄了鐵絲網攔住，做了很多陷阱……殺人狂不識字，但隻要是活人都能知道【陷阱勿踩】【請按下三次，讓我們知曉你是正常人】等等，是什麼意思。
我們隻在晚上活動。
也因此時間花了足足五天。
即便如此……
“難以置信。”
“真的……帶回來了。還有小孩子。”
“……”
迎接我們的女人，無不錯愕。仿佛蘇明先生完成了某種壯舉。
1月25日。
淩晨4點多。
“托你的福，我已經有很久沒這麼暢快的喝過酒。”
“午餐肉明天可以加進米飯裡一起煮吧？”
“……”
對於不僅是帶了沒用的我和妹妹，還帶了不少物資的蘇明先生，她們都很歡迎。
“昨天我還不太信，呐，你真能憑借小刀一個人麵對七八個殺人狂？”
也許有些醉意的女人，搭著蘇明先生的肩膀。
我也不是不能理解。
因為蘇明先生在她們的認知裡是運氣好也有實力活下來的雙性人。性彆上沒那麼顧忌。
再者說……即便是男人，麵對能將我和妹妹這樣的包袱帶來避難所的男人，這樣有能力的人。為什麼要敬而遠之呢？
“我聽蘇……呃，蘇先生說過，你和妹妹都受過傷？我是外科醫生，待會兒幫伱們看看。”
當然，她們對我和妹妹也不會冷淡。
長的很漂亮，身材也不差。
披著白大褂，雖然和我同樣是紮著單馬尾，可她那種成熟乾練的氣質，我無法具備。醫生……遠比我有用。
“真辛苦，聽蘇先生說在遇見他之前，是你一直勉強支撐妹妹……活下去。”
“敬你一杯。”
“……以後我們就是一起的，有什麼困難大家互相幫助。”
“……”
“你幾歲？”
“你幾歲？”
“你先說~”
“我才不要！略略略~”
推杯換盞的間隙，我見到妹妹和年紀相仿的兩個小妹妹在玩，起初有些置氣……等妹妹拿出蘇明先生特地給她帶過來的玩偶，又變得很要好。
為什麼……我無法變得高興？
這裡肯定比超市還要安全，這裡……肯定更加有希望。她們當中有很多不同專業的人才，醫生，工程師……安保員，就連安慰人也有大學選修過心理課的。
這是在曆經兩個月多時間，磨合在一起的團隊。
“聽說……你是雙性人？到成年交了女朋友才發現自己是雙性。醫生讓你自己選是當女孩子還是徹底的男孩子？”
覺得蘇明先生說的借口很蹩腳。
但……因為還活著，沒有被感染發狂的跡象，沒人懷疑。隻是感興趣。
“要我說，乾嘛要聽醫生的？生育能力有缺陷也不代表就不能當男孩。明明是被當男孩養的，對吧？”
“呐……我好奇，你現在和女人相處，還會有念頭嗎？”
我親眼見到，明明才剛和蘇明先生認識的女人，貼的很近，伸手摸蘇明先生的肩膀。有幾分醉意，似乎在暗示什麼。
“……畢竟以前都是以男人的身份長大，思想行為這些……還是會有的。”
蘇明先生似乎沒拒絕的意圖，手被拉到那可能有近三十歲的女人大腿，就順勢摸。她的長相不差，身材也不差。
“嗬嗬……我也算是運氣好，剛和老公離婚……不然搞不好就被那混蛋掐死了。已經有很多年……沒和男人這麼親密。”
越來越親近，那女人的臉幾乎貼在蘇明先生脖頸，非常下流地抓著蘇明先生的手，放在她的肋部。又像是故意勾引……往上遊移。
對於這些，蘇明先生似乎樂在其中。
“……安詩瑤？”
我被蘇明先生發現了，發現我在看。
“……”
我離開了。
也許此時，我終於想通。
不論我有何種想法，有多麼奇怪的念頭。但那終究隻是物品的想法，物品不應該有自己的想法。
我……身為安家的大小姐，事已至此不可能也不應該再被男人當物品對待，去侍奉誰。
我的目光應該放在妹妹身上，回到我最初的理念。
“不可抗力嘛。畢竟和她們說的理由有點抽象……”
“……蘇明先生。”
我不知道蘇明先生緣何需要向我解釋。
但我覺得，需要說明。
“侍奉您……是因為您一直在庇護我和妹妹。”
“但到了這裡，交易差不多……結束了。以前我一直想著等離開這裡要親手將您送進監獄。”
“可是您幫了我和妹妹太多太多，就當侍奉您成為您一段時間的絨布球是報答。另外……等出去後，我會再想辦法給您豐厚報酬。”
“然後，從今天開始……您不用再庇護我和妹妹。”
這樣才是對的。
蘇明先生已經不需要再顧忌我和妹妹，他想做什麼……想換誰侍奉他，都是他的權利。
而我應該重新找回，屬於家族和自己的尊嚴。
這就是正確的。一定是。
如果再不確定我到底該怎樣做，繼續任由心如刀絞的感覺發展，我……可能會瘋掉。
你看，把話一說清楚不是頓時輕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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