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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霧如雲翻滾，峰巒如浪後退，一張方圓數丈的碧綠蓮葉掠上青藍色的天空，破曉在一眾築基師姐的簇擁下，儼然得了大比頭名，飛向縹緲峰。
蓮葉法寶落在講法堂前，眾位師姐要拉著破曉慶賀，鶯鶯燕燕，唧唧喳喳，一時好不熱鬨。
忽而，一道稚嫩而威嚴的聲音從峰頂殿中傳出：“小魚兒進殿，其他人退下。”
“謹遵師命。”築基師姐們這才放過破曉，齊刷刷回應。
有人擠眉弄眼，低聲道：“小師弟，你打出了縹緲峰的威風，師尊對你必有獎賞。”
破曉這才得以擺脫眾位師姐中，滿身香氣，看似豔福無邊，實則有苦說不出，說好了“不近女色”，但女色近他，對一個血氣方剛的少年而言，自是大受煎熬。
誰知進了大殿，更大的煎熬來了。
但見柳如煙正泡在殿側的溫泉池中，香霧嫋嫋，玉肌賽雪，春香站在一旁伺候。
破曉一呆，本來做好了被柳如煙盤詰的準備，哪曉得麵對如此香豔之景。
說起來，他有五六年沒有藥浴了，而且現在長成了半大小子，柳如煙理應有所避嫌。
柳如煙卻衝他笑眯眯地抬起藕臂：“小魚兒，大比的表現不錯。快過來，除去衣袍，赤身坐在池邊法陣上，姑姑助你更上一層樓。”
啥？破曉這才注意到，溫泉池的邊上擺著一塊圓形石板，上麵刻滿怪異的花紋，眼皮一跳，後世的某段記憶浮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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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慢騰騰走了過去，卻沒有寬衣解帶，而是一屁股坐在了池邊的石凳上，不敢正眼看春光乍現的柳如煙，輕輕道：“姑姑想問我話，直接問就得了，何必借助抽絲剝魂陣，徒浪費時間？”
是的，眼前的石板加靈泉，就是破曉後世在鬼市親生經曆過的抽絲剝魂陣，跟搜魂相近，但不傷根本，不過耗時較長。
眼下破曉已不打算藏著掖著，更打算執棋天下，自然不會跟柳如煙浪費時間，直接打開天窗說亮話。
果不其然，柳如煙眉頭一挑，意外中帶著驚喜，水花一閃，人已出了溫泉，衣裙如新，對著春香輕輕一揮手，後者便原地消失不見，已被送出了大殿。
這便是元嬰大能的搬運手段，破曉望塵莫及。
而後，柳如煙在相鄰的石凳坐下，笑吟吟看向破曉：“臭小魚兒，你在姑姑的眼皮底下，還藏著這麼多秘密，竟然連抽絲剝魂陣都知曉，說吧，還知曉什麼？”
破曉要將百花宗變成自己的棋盒，而柳如煙是最重要的棋子，能不能取信她，說服她，便是他能否改變未來的關鍵。
他不言則已，言出必石破天驚：“姑姑，人間已數十萬年無人飛升成功，你一定想知道原因。”
果不其然，柳如煙刷地站了起來，目光如刃，盯著破曉，聲音微顫：“什麼原因？”
破曉眼神清澈地跟她對視，一字一頓道：“因為天門已斷！”
柳如煙眼眸收縮：“你又如何知曉？”
破曉當然知曉，這幾年他眾覽群書，確認數十萬年無人飛升之實屬實，曆代修仙大能皆在渡劫飛升的最後關頭失敗，雖道心受損，但極少身死道消者，隻能以半步之身苟存於世，直至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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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破曉重生前的世界，每隔數千年便有一位飛升者。
其中變故，破曉已然想清楚，並非天門已斷，而是跟兒子有關。
在父子倆改寫的滅地之戰中，破曉重生之前，兒子以時空之眼輻射古今，捕捉到各個時間線的飛升者，詢問父親想斬斷哪條時間線。
而破曉不想修仙界淪為天界的繭房，飛升者淪為真神的蟬蛹，便讓兒子儘可能斬斷所有，而兒子竟然真的做到了，這才阻斷了修仙界數十萬年的飛升之路。
這便是兒子時空之力的恐怖之處。
正常來說，穿越者可以改變未來，而要改變過去，則必須穿越回去。
但兒子卻能站在未來的時間點，去改變過去，這種逆轉乾坤的能力，便是真神也很難做到吧。
破曉當然不能對柳如煙如實相告，自己父子便是這一切的始作俑者，隻能告之一個接近真相的表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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