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話時,沈遺風語氣無比的平靜。
並沒有任何的慌張。
他身上的氣勢僅僅隻是元嬰中期,這在眾人看起來無比違和。
那些老一輩之人,比如邪月宗三長老眉頭皺起來,神色間還有些凝重。
即便他在邪月宗的座次比沈遺風要高一位。
但也正是因為同出一門,他才深知沈遺風到底有多可怕。
此時他護著鄒澤禹,悄然的後退了幾步。
站在大殿的邊緣處。
無論從哪個角度,他們都不願或者說不敢直麵此時這般狀態的沈遺風。
在二長老看來,如若其餘的頂級勢力有本事從沈遺風這裡撬點兒什麼出來。
他們自然可以分一杯羹。
如若眾人無能,沒有辦法撬得動沈遺風,那他們也都無所謂。
葉知秋都能夠獲取到造化,在二長老和鄒澤禹他們看來,自己也完全可以得到屬於自己的造化。
隻要仔細一些。
另一邊,靈音穀,流風劍宗,靈秀坊等與邪月宗臨江分宗達成了合作的勢力,看了一眼沈遺風以後,卻也悄悄的向後退了一些。
將位置讓給了依舊憤懣無比,同仇敵愾的那些勢力。
雖然他們也想要得到這裡麵存在的那些造化,但畢竟是跟臨江分宗有所合作。
不好直接正麵衝突。
至少在看到有足夠讓他們翻臉的利益之前,他們是不可能會主動對臨江分宗出手的。
隨著沈遺風的這話落下,大殿之中的氣氛卻是越發的緊張了起來。
“看來沈遺風你真的很是自信啊。
那麼,今日我等便要試試你這血手修羅,到底有何稱道之處。”
“不錯,單打獨鬥或許我們都不是你的對手。
但要論起群毆,沈遺風你可能還要差一些。”
“真不知道一個元嬰中期有何值得這般囂張的。”
“……”
今日的此情此景,已經是讓在場的大多數人篤定,這座大殿裡麵的所有寶物與造化全部被邪月宗臨江分宗給收獲到了,
眼下沒有蘇驚蟄和雪凝的身影,即便是沈遺風,他們也要硬杠上一下。
而在此時,葉知秋卻也忽然睜開了雙眼。
她眼中滿是迷茫。
顯然也完全將自己的造化獲取了。
見到這一幕,死胖子歐陽明月眼中露出了一抹喜色
然後還不等葉知秋說什麼,歐陽明月便是一把將她拉到了一邊。
害怕那即將發生的大戰,對她造成誤傷。
“師尊,這…這是怎麼回事?”
站在大殿的邊緣之處,葉知秋依舊迷茫的這般問道。
歐陽明月卻笑道:“丫頭,你沒什麼事兒吧?
剛才你是受到打擾才中斷你的造化,還是自主醒來的?”
他臉上雖然帶著笑意,但語氣卻有著些許的擔憂。
如若剛剛葉知秋之所以蘇醒,是因為在場之人的打擾,那麼他將追責於所有人。
葉知秋搖了搖頭:“我剛剛的確是得到了一些造化,收完之後自主醒來的。
不過,師尊眼下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她明明是跟蘇驚蟄等人進來的。
一下子出現那麼多人在此處,倒是讓她有點不太適應。
歐陽明月再次笑道:“是你自己醒來的就好。
沒事,接下來就當看好戲吧。
平時間想要見到這種級彆的大戰可不容易。”
……
沈遺風麵色依舊平靜。
隻不過他身上的那種煞氣,卻是達到了某種巔峰。
“沈遺風,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罰酒。
那麼大家也不需要再跟他磨嘰了!
一起上,生死不論!”
說這話的是來自於蒼州的天煞老祖。
這家夥之前在占據了藏丹閣,而後被流風劍宗等勢力奪去之後,心頭就極度的憤怒。
雖然後麵藏丹閣沒有能夠打開,讓他好受了一些,但他天煞門在這一次澹台遺跡之行也還沒有太多的收獲。
所以對於搶奪沈遺風身上造化之事,他是無比之熱衷。
如之前想要對付龍岩分宗時近乎一樣,此時為首之人,大多也都是青州之外的那些頂級勢力。
全然沒有注意到似洞玄書院,邪月主宗,乃至於大多數青州地界的頂級勢力,都悄然的退後了。
在天煞老祖的話音落下之時,便有著六七個出竅中期以及後期的修士,身上爆發出了強盛至極的氣勢。
早就已經醞釀好的攻勢,便向著沈遺風鋪天蓋地的傾灑而去。
見到天煞老祖等人直接一言不合就要開打。
周圍的眾勢力之人麵色微變。
各自護持著年輕一輩便是退到了大殿的最邊緣。
甚至不少人都直接退出了大殿。
沒有出手的那些元嬰和出竅期的修士,直接各自升騰起了一道道防護結界。
將沈遺風他們的戰場完全地分割開來。
此時圍攻沈遺風的一共七人。
七道強橫之極的法術攻勢,即將要臨身之際,沈遺風臉上的笑意倏然收斂。
一直懷抱著的殺生劍陡然出鞘。
這一瞬間,大殿之中紅光起,煞氣崩。
沒有人看到沈遺風是如何出手的。
卻隻見得一道弧形的赤紅色劍芒,從沈遺風那裡斬了出來。
隨即,眾人隻見到沈遺風邁出了一步。
而後大殿之中便是有著七道沈遺風的身影浮現出現。
那赫然是七道殘影!
蘇驚蟄的幽冥鬼魅訣就是沈遺風給他的,他這個當師傅的沒有道理不會。
而且沈遺風的幽冥鬼魅決乃是達到了七道殘影的境界。
已經可以稱為鬼魅步!
幽冥鬼魅訣,若能踏出九道殘影,那就是到了極致大成的程度。
顯然沈遺風距離那個境界也都不會太遠了。
而他的幽冥鬼魅訣之前在與周通戰鬥的時候都沒有施展出來。
此時在這種絕對的速度之下,天煞老祖等人心神大駭。
瞬間有著一抹不安。
剛才沈遺風斬出來的那一道赤紅劍氣,顯然並非重點。
“轟轟!”
一陣轟鳴在大殿之中響起。
那道劍氣瞬間切割在了天煞老祖等七人的攻勢之上。
能量散逸之間,整個大殿仿佛都開始顫抖搖晃了起來。
圍觀的眾多修士無比凝重。
再一次護著自家的後輩直接退出了大殿。
在眾修士這般動身之時。
沈遺風的真身卻也再一次浮現於眾人的眼前。
再出現時,沈遺風卻是站在了一個麻衣老者的身後。
這老者身上的氣息乃是出竅後期。
為蒼州一頂級勢力飛龍門的老祖。
論述戰鬥力的話,在七人之中絕對能夠排進前三。
此時沈遺風的氣息都在他身後顯露之時,他才陡然反應了過來。
但是沈遺風已經到了他近前,而且專門針對他一人之時,他想走卻已經是做不到了。
沈遺風沒有任何磨嘰,手中的殺生劍陡然遞出。
那其上淩厲的煞氣爆發之際。
這飛龍門主從後心到前胸,直接炸出了一個血色的大洞。
殺生劍穿透而過。
飛龍門主蒼老的臉上滿是不甘。
但生機卻是陡然消散。
眼中瞬間失了光彩。
出竅後期又如何,在絕對的力量麵前也隻有被瞬秒的份兒。
“第一個!”
沈遺風冰冷的聲音在大殿之中響起。
下一瞬,他幽冥鬼魅訣又再一次運轉開來。
鬼魅步踏出,大殿之中滿是他的殘影。
天煞老祖等人心頭有些慌亂。
飛龍老祖的隕落對他們造成了頗為強烈的衝擊。
剩下的這六人道心已亂。
他們原以為七人聯手,再強的元嬰修士也都得伏誅。
但卻再次小看了沈遺風的戰鬥力。
所謂一招鮮吃遍天,對方的速度無敵,他根本就不會與七人正麵戰鬥。
直接這般以突襲的方式進行。
何解?
無解!
“話說邪月宗這沈遺風真的隻是元嬰中期嗎?
元嬰中期不僅能夠一劍斬破那七個出竅老祖的攻勢。
還能以極致的速度一劍秒殺一個出竅後期?
這即便是尋常的神意期來了,都不見得能做得到吧?”
“可是…可是,那沈遺風身上的氣息真的僅僅隻是元嬰中期啊。
那我們這些真正的元嬰中期,又算什麼?”
“難怪他之前一個人就這般毫無顧忌,感情這七人在他麵前似乎也都不夠看啊。
我原以為會有一場驚天對決,要不然就是天煞老祖等七人對沈遺風造成完全的碾壓。
沒有想到與我想的恰恰相反。”
“幸好先前忍了一手。”
“……”
震驚與複雜,各種情緒充斥在在場所有人的心頭。
而元嬰中期能夠爆發出如此戰鬥力,也著實顛覆了所有人的認知。
不少人都在慶幸先前忍住了自己心頭的衝動。
否則在此時倒下的或許就是自己了。
除了那些對自己實力有著絕對自信,不害怕能量餘波衝擊的出竅以及強悍元嬰以外。
其餘的基本上都退出了大殿。
此時在他們的目光注視之下,沈遺風的殘影已經是越來越多。
直讓人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
角落裡,鄒澤禹目光有些陰沉。
他看了看自己身邊護著自己的二長老,又看了看那大殺四方的沈遺風。
心頭竟是有著些許的不甘。
僅是此時沈遺風表現出來的戰鬥力,就絕非二長老可比。
在他看來,與落月白的這場比賽,從頭到尾都是邪月宗的一個必經流程罷了。
最終邪月宗宗主之位還是他鄒澤禹的。
但憑什麼輔助落月白的是戰鬥力更強的沈遺風。
是的,在沈遺風徹底展現自己的戰鬥力之時,他得承認他對落月白已經是有了些許嫉妒。
同時對自己與落月白的這一場比試,他心頭又有著無儘的不安。
畢竟落月白他們這一方表現出來的勢頭太猛。
而且他們顯然是想要顛覆邪月宗一直以來的傳統。
當沈遺風又一劍擊殺了一個出竅中期之後。
“這家夥的實力越來越讓人看不懂了。
不知道他如今在元嬰中期達到了多少層了。”
二長老喃喃自語,似乎他對沈遺風亦是有所了解。
聽到他這話,鄒澤禹眼中有著一抹疑惑。
但他也沒有多問。
在此時卻聽到沈遺風的聲音又再度響起。
“第三個!”
短短片刻之間,又有著兩個出竅期倒在了沈遺風的劍下。
跟他戰鬥的人隻剩下四人。
但這四人其實已經沒什麼戰意了。
隻想找機會逃跑。
活下來才是最重要,其他皆是浮雲。
何以為血手修羅,這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