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蒼雲口口聲聲要將蘇驚蟄擊殺之時,這個家夥沒有表示。
他蘇某人兩磚都沒有將蒼雲乾死。
卻撈得一個殺性太重。
蘇驚蟄心頭暗罵,好一隻雙標老狗。
這老家夥話音一出,便是對著蘇驚蟄探出了一隻蒼老的手掌。
隨即蘇驚蟄隻感覺自己身周的空氣仿佛都凝滯了起來。
僅僅隻是那種壓迫感,就仿佛要將自己的身軀給壓垮而去。
但他麵色依舊平靜。
隻因在他身後,便是沈遺風。
要讓他獨自麵對一個出竅期,那必然是與找死無異。
但他這一次選擇相信便宜師尊。
在蘇驚蟄感覺自己快窒息之時。
眼前終於是有著一道紅光閃爍。
“荒州洞玄書院,如今就已經囂張到如此程度了嗎?
在我青州地盤上也敢如此囂張!”
沈遺風冰冷的聲音響起。
殺生劍卻已然是懸浮在蘇驚蟄的前方。
他身上依舊僅僅隻是元嬰中期的氣息。
但殺生劍一出,這出竅期的老家夥,氣勢卻是被瓦解得乾乾淨淨。
蘇驚蟄所遭受的壓力不存絲毫。
甚至於當殺生劍的劍氣縱橫之際。
向蘇驚蟄出手的那老家夥,麵色陡然凝重了起來。
他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
在看到沈遺風殺生劍出現的第一時間。
這老家夥就想到了一個青州地界的傳說。
“既然敢把手伸到青州來,那便留下。”
沈遺風當然也是個護短的主。
自己的徒兒被欺負到這種程度。
他若沒有表示,以後還怎麼在蘇驚蟄麵前裝逼?
話落,殺生劍便是從蘇驚蟄麵前激射而出。
那其上帶著濃烈的殺機。
到了老家夥的近前之時,萬乾道血色劍氣便是從其上爆發開來。
“煞劍術,殺字訣!”
當此時,沈遺風又輕喝一聲。
先前爆發出來的劍氣,仿佛儘皆附加了一道濃烈的煞氣。
第一時間便是將洞玄書院這出竅期老者籠罩而去。
他麵色凝重至極,手中不斷掐訣。
在他麵前同樣是凝聚出了一本古籍的虛影。
出竅期在麵對沈遺風這元嬰中期之時,竟是第一時間選擇了防禦。
這一幕,卻也看得後方眾洞玄書院的年輕一輩頗為不解。
但下一瞬,他們臉上的疑惑卻又變成了目瞪口呆。
隻見得這出竅期老東西凝聚出來的防禦,在被沈遺風血色劍氣攻擊的第一時間,便是出現了無數裂痕。
僅僅堅持了數息便徹底破碎成能量,炸裂而去。
剩餘的劍氣,卻依舊威能不減的向著著對方席卷而去。
這老者儲物戒指一閃。
一把仿若用來教書育人的白色戒尺,忽然出現在他手上。
沒有任何猶豫,戒尺揮動,數道白色氣流便是向著沈遺風的赤紅劍氣格擋而去。
“轟轟轟……”
淩厲的能量,瘋狂的在虛空之中爆炸開來。
沈遺風麵色平靜。
但洞玄書院這出竅期老者卻是越發的凝重。
他又再次揮動了幾下白色戒尺,又是幾道強橫的氣流激發而出。
才堪堪將沈遺風的這些劍氣抵擋下來。
“閣下想來就是青州邪月宗,大名鼎鼎的血手修羅沈遺風了。”
這一擊之後,這老家夥又退回到了另一個老者身邊。
神色凝重的看著沈遺風如是說道。
作為荒州頂級勢力的出竅期,臨近的幾州有著什麼樣的強大勢力。
有著什麼樣的特殊人物,他們還是有所了解。
沈遺風在青州都算得上是一介傳奇了。
他們又如何不知?
在他們看來,臨近的幾州之內,恐怕以元嬰中期的修為,就能夠與他匹敵,甚至隱隱壓製於他的人。
除了傳說中的沈遺風,也沒有誰了。
而邪月宗這三個字,在洞玄書院眾人耳邊響起,那些年輕一輩臉上的輕鬆寫意瞬間就變成了凝重。
魔修於荒州而言,同樣是邪惡殘忍的代名詞。
而臨近幾州之中,要論魔修,邪月宗也的確是最成氣候的一個宗門。
此番他們過來青州之時。
洞玄書院的各位長輩便是對他們有過教誨。
涉及的共同點,都是儘量不要與邪月宗起衝突。
可見邪月宗在荒州也有著頗為不弱的名聲。
然而偏偏這一次過來的第一件事兒,就是與邪月宗產生了衝突。
奈何奈何。
“你們洞玄書院不是要叫囂著將我等擊殺嗎?
繼續吧!”
沈遺風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殺生劍重新回到他的手上。
他身上元嬰中期的氣勢徹底升騰到極致。
殺生劍劍芒吞吐不息。
劍尖直指洞玄書院的眾人。
當此時,除了依舊如死狗一樣,被洞玄書院另一個出竅期攬住的蒼雲以外。
其餘的七個年輕一輩皆有一種如芒在背的感覺。
仿佛被某種凶獸給盯住了,儘皆有點坐立不安。
對於這些年輕一輩來說,在剛剛聽到邪月宗血手修羅這個名號的時候。
他們就已經下意識的有了些許的恐懼。
麵對名聲在外的沈遺風,即便他們身邊有著兩個出竅期的修士隨行,似乎都並不能給予他們太足的安全感。
原本站在山頭的七個洞玄書院年輕人,在第一時間就退回到了神燈雕的背上。
先前對蘇驚蟄出手過的那個老者,神色依舊凝重。
卻又道:“我洞玄書院事先並不知你們來自於邪月宗。
否則也不會有這場誤會。
此事起因在我洞玄書院,老夫韓寧,代表書院向閣下賠個不是。”
修仙界永遠都隻有在實力對等的時候,才會有講道理這種事情出現。
今日換做青州任何一個宗門,即便是靈音穀和流風劍宗之流在此,恐怕都不會輕易的結束。
更不可能會引得洞玄書院的道歉。
隻論硬實力的話,洞玄書院或許並不會比邪月宗差上多少。
但論起凶名,邪惡宗顯然更甚無數。
洞玄書院此時隻想息事寧人了。
韓寧語氣頗為真誠。
但他這般說話之時,另一個出竅期已經是帶著先前不可一世的蒼雲,回到了神風雕的背上。
對於這些舉動,沈遺風也並沒有其他動作。
對方畢竟是兩個出竅期,他雖然絲毫不懼,但他也帶著蘇驚蟄等三個小輩。
真要徹底的計較到底,他們這邊不一定能占多少好處。
但此時,沈遺風卻又笑著道:“道歉之事就不必了。
因為老夫並不可能會接受。
畢竟爾等這一次不僅對我徒兒表現出強烈殺意,還耽誤了我們的行程。
自是要付出一些代價的。
待我等所欲行之事結束之後,老夫自會親自登臨你洞玄書院討一個說法。”
話音落下,他倒是將殺生劍收了起來。
沒有人覺得他這是在跟誰開玩笑。
韓寧等洞玄書院之人麵色再度一變。
他們兩個出竅期默默點點頭,也沒再多說什麼。
他們剛才已經表達出自己理虧的態度,接不接受那是沈遺風的事情。
沈遺風真要事後再來計較,他們也沒有辦法。
身份決定了他們不可能會一個勁的服軟。
“告辭!”
再次對沈遺風抱拳之後,他們身下的神風雕再次啼鳴一聲,隨即盤旋而起。
依舊向著丹聖城的方向而去。
“可惜了,那家夥身上的寶物多了點。
否則第一回合他就該死了。”
神風雕逐漸遠去,蘇驚者卻是默默歎息。
對於這個結果,他當然也都預料到了。
畢竟對方兩個出竅期的陣容,也不是跟他們鬨著玩的。
如果他能先手將蒼雲徹底擊殺,或許結果會有不同。
但如今也隻能算是去往丹聖城路上的一段插曲了。
而在此時,三道目光卻又倏然間向他彙聚而來。
眼中皆是有著審視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