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這行金色小字的出現,蘇驚蟄神色卻有著些許的懵逼。
他倒是萬萬沒有想到,與雪凝隻是共事兩天而已,就已然是觸發了共情關係。
不過這兩天的相處,雪凝溫婉大方,性情溫潤如水。
相處起來倒是讓蘇驚蟄極為舒適,與她產生共情,似乎又是理所當然之事。
不過這對蘇驚蟄來說,倒也是一個好事。
至少以後每日固定點數又多一個來源。
而且這段時間,他注定還是要雪凝共事許久,在這個過程之中,必然也能夠從雪凝這裡薅到不少的點數。
不過讓蘇驚蟄略感詫異的是,這看起來溫婉嫻靜的雪凝,在修為之上居然也是至少達到了築基。
畢竟這上來修為加成就已經是二倍了。
他心頭感慨,瘦死的駱駝到底是比馬大呀。
澹台氏已經淪落到看起來頗為淒慘的境地,但底蘊畢竟在這裡。
從小在澹台明鏡的培養之下,無論是雪凝還是小靈,起點乃至於未來的成就都不可能會弱。
“蘇大師,你怎麼了”
見到蘇驚蟄這般怔怔的看著自己,雪凝神色倒是忽然有點不太自在。
“沒什麼,天色不早了,咱們先休息吧。
明日或許就該啟程了。”
聽到這話,雪凝點了點頭,眼中依舊有著些許的疑惑。
蘇驚蟄回到自己房中,如昨日一般很快便睡下。
一夜無話。
第二天清晨,固定點數依舊如約而至。
【距離宿主丹田永碎還剩:479天!】
【每日固定點數:霜降:5,張秀:4,風晴雅:4,落月白:2,澹台雪凝:2】
【剩餘可用點數:6】
每日共情點數之中多了一個雪凝。
三天的時間,終於又快要突破到兩百大關了。
不過這一次想要開啟膻中穴,需要三百點,還有一些路要走。
亦如前兩日一樣,蘇驚蟄起床之後便是在院子之中打了幾圈蟒鱗勁。
將自己全身的狀態調整到最佳。
這時風晴雅卻走了過來,此時她神色有些凝重。
“蘇大師這兩日與雪凝的配合,想來已經是極為默契了。
今日已經是咱們到天寧城的第三天了,也該到了啟程的時候了。
畢竟咱們到雲夢城之後,還需要有一天的準備時間,後天就將正式開啟煉丹師大會。
所以即便蘇大師想要和雪凝再度探討練習一下,也隻能到雲夢城之後再進行了。”
在風晴雅說這話的時候,雪凝和澹台明鏡也已經走了過來。
他們也聽到了風晴雅這話。
澹台明鏡也笑道:“時間的確是倉促了點,但前兩日的成果已經是很顯著了。
想必用以參加煉丹師大會,應當不成太大的問題。
稍微遺憾的是,這連續兩日煉製三品丹藥,也都沒有讓他們二人感應到丹心的存在。”
說這話的時候,澹台明鏡語氣之中仿佛都還有著些許的遺憾。
風晴雅卻笑道:“隻是前輩對他們二人的要求太高了,其實蘇大師和雪凝妹妹的表現,已經是稱得上驚豔。
青州大地乃至於整個修仙界,煉丹師何其多,又有幾人能夠感應到丹心並將之凝聚
既然他們二人有著這般天賦存在,想必丹心之事也隻是時間問題罷了。”
此時風晴雅說這話,倒並不是恭維。
她心頭的確就是這麼想的。
通過兩日的配合,蘇驚蟄和雪凝雖然頗具信心,但此時真到了要啟程的時候,多少還是有點兒緊張。
而這時澹台明鏡又道:“事不宜遲,此去雲夢城還山長水遠。
倒也不要耽擱了,準備好的話你們便直接啟程吧。
此事耽擱不得。”
澹台明鏡這話一出,風晴雅神色再度一愣。
“前輩您…您不跟我們一起嗎”
在風晴雅看來,這一趟澹台明鏡應當是要跟他們一道的。
畢竟即便煉丹師大會召開之後,中途會發生什麼變化,他們也都不知道。
如若蘇驚蟄和雪凝在那個時候有任何需要,或者對煉丹有任何的不解,都可以及時詢問。
澹台明鏡不跟他們一起,那倒是少了幾分底氣。
聽到這話,澹台明鏡再度笑道:“雲夢城那裡,老朽的熟人實在是太多了,以現在的這種狀態,倒是不想去跟他們碰麵。
去了就必然會被認出來,如若老朽堂而皇之的跟在風小姐身邊,倒也是會對風小姐帶來不少的麻煩。
而且對於蘇小友和雪凝,老朽卻是極有信心。
即便我不在,他們二人應當也不至於會有問題。”
頓了一下,他又伸手指了指不遠處的那個木屋:“小靈那丫頭,前日吃了太多的白玄虎肉,直到今日都還沒有完全將其血氣之力消化完畢。
我若跟你們離開了,那丫頭怎麼辦”
聽到澹台明鏡這般解釋,風晴雅眼中閃過了一抹遺憾
但澹台明鏡的話都說到這個地步了,她的確也不能強求了。
“如此,澹台前輩便在此處靜等我們的好消息吧。”
風晴雅再度對他恭敬一拜。
下一刻,院中忽然響起一道破空聲。
頭發花白的牧老禦劍而至。
前天的白玄虎,顯然就是他給打來的。
牧老剛剛出現,神色便是鄭重的看像澹台明鏡,恭敬的對其抱拳一拜。
“牧青雲見過澹台大人!”
對此,蘇驚蟄神色驚訝。
而澹台明鏡卻苦笑擺手:“大人二字早已不敢當。
隻不過牧道友倒也是好久不見了。
老朽也未曾想到,牧道友在實力更進一步之後,依舊是跟在風小姐身邊。
風道友九泉若知,倒也無憾了。”
兩位老人此時相見,感慨良多。
然而他們也沒有寒暄太久,一行人便要啟程。
雪凝走到澹台明鏡麵前:“爺爺,雪凝要走了。”
雪凝雖然時常外出,但也都不會離開太遠。
這次算得上是第一次出遠門。
澹台明鏡伸出獨臂,輕撫雪凝秀發。
慈藹笑道:“是雄鷹就終究是要飛向藍天的,那麼大個姑娘,成天跟在我這老頭子身邊,也不是回事兒。
去吧孩子,相信你自己。”
小院中,竟是生出了些許離彆愁緒。
好似雪凝這一去就不再回來了一樣。
不多時,一行人終究是走出了小院。
澹台明鏡獨臂撐著拐杖,目送他們出去。
忽有微風起,灰白而枯槁的頭發飄起,他身形更顯寂寥。
清晨的朝陽照在他身上,不僅沒有帶來半分朝氣,卻更顯得蕭瑟。
英雄遲暮,不外如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