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驚蟄眉頭一挑,嘴角微微一笑,也沒有太在意。
畢竟他今日敢過來,也就做好了會被針對的準備。
甚至他還期待陳衝最好對自己過分一點。
讓自己有點生命危險那就更好了。
有霜降在身邊的局,他蘇某人無懼一切。
此時他的目光遠遠的看了一眼陳金石。
如果是在之前,或許蘇驚蟄還會感慨且羨慕一下。
但如今,想想自己擁有的這些底蘊,對比起來,陳金石似乎也就不過爾爾了。
他蘇某人如今還要比陳金石小上一些。
再給他一段時間,想要碾壓應當不至於會成問題。
不多時,酒菜上齊。
他們這一長條小桌子上堆滿了各種妖獸之肉,擺滿了各色靈酒。
僅僅從這些菜肴之上,都能夠感受得到些許靈氣的波動。
直讓人食指大動。
收了那麼多禮,而且陳金石如今在臨江城的名號也是頗為的響亮。
這等宴席倒也足以配得上他的名號。
酒菜上齊,蘇驚蟄的注意力很快便是落在吃席這上麵。
不吃飽飯待會兒又如何應對該有的麻煩
同時他也看著寧瑤笑道:“丫頭,多吃點。
明日就要啟靈了,這些東西對你倒也是頗有好處。”
在覺醒靈根成為修士之前,若能時時以這等帶有靈氣的食物滋養身軀。
對自身的根基也有一定的好處。
話落他自己卻先動了起來。
他乃是體修,如今對這些東西的需求量無疑是更大了。
對其他修士來說,這些東西隻是生活的調劑,偶爾滿足下口腹之欲。
對蘇驚蟄而言便是剛需了。
“落道友,來都來了也彆客氣。”
在一邊大快朵頤的時候,蘇驚蟄又對落月白如是說道。
後者端起一杯靈酒笑了笑,顯然對這些菜肴不太感興趣。
而霜降也拿起筷子夾了一塊獸肉之後,便是皺起了眉頭。
然後便是放棄了繼續進食的想法。
顯然在她看來,即便陳衝已經是將春棲樓的主廚請來了,但味道比蘇驚蟄弄的還是差太多了。
根本就勾不起她的食欲。
於是乎,這一整桌的東西便成了蘇驚蟄和寧瑤的專屬。
觥籌交錯了一會兒之後。
開始有不少修士離席。
向著欲要結交或者相熟的其他修士而去。
這個環節也是大多數修士來參加宴會的原因之一。
落月白對著蘇驚蟄和霜降微微一笑,而後搖晃著酒杯也站起身來。
“蘇道友,霜降道友你們且吃喝著,在下失陪一會兒。”
話罷,他便也離席而起。
而讓蘇驚蟄稍微有些詫異的是,落月白這家夥居然是直奔中庭最中央的那三桌而去。
且目標居然是風晴雅!
此時大多數修士首先敬酒的位置,也都是那三桌。
陳金石作為今日的主角,自是不必多說。
華陽宗乃是當地地頭蛇,也需要給麵子。
而聚寶閣地位特殊,更是所有人想要結交的目標。
不過大多數人都隻是敬酒留下名號之後,自己喝了一杯便離開。
儘皆有著自知之明。
但讓蘇驚蟄乃至於所有人都震驚的是,落月白帶著酒杯走過去之後,便是施施然地坐在了風晴雅的對麵。
並且此時風晴雅居然也沒有表現出任何的不悅。
這一幕發生時,蘇驚蟄注意到旁邊被不少人圍著的陳金石,臉上的神色略微凝固了一下。
似有一抹不悅以及嫉妒。
“那家夥是誰居然如此大膽”
“有些麵生,想來是剛剛搬進臨江城的修士吧。
不過那風掌櫃居然也沒有任何表示,奇了個怪哉。”
“不過明眼人都看得出,陳金石道友對風掌櫃有意思。
這小子,在彆人家的主場,是絲毫沒有給陳金石道友麵子的打算,著實是有故意給陳道友難堪的嫌疑了。”
“……”
詫異之後,不少人便再次竊竊私語起來。
“這個落道友,倒也著實有意思。”
見到這一幕,蘇驚蟄心頭也越發的好奇了。
而這時霜降眉頭一挑。
“你這麼快就已經忘了我之前對你的忠告了嗎”
說這話的時候霜降語氣之中還帶著淡淡的嘲諷。
蘇驚蟄愣了一下:“這自是沒有,不過對他也的確是有著些許好奇。”
蘇驚蟄實話實說。
霜降也不再多言,靜靜的坐在原處閉目養神。
這種場合於她而言著實是有些無趣。
這一敬酒環節持續了頗為不短的時間。
但從始至終卻並沒有任何一人到蘇驚蟄他們這邊來敬酒。
幾乎所有人都知道,他與陳衝有些不太對付。
而這一次被陳衝邀請過來,顯然也是有著特殊目的的。
沒有誰願意在這個時候冒著得罪陳衝的風險,跑過來與蘇驚蟄結交。
當然,在所有人看來,蘇驚蟄也的確是沒有任何結交的價值。
他也樂得清閒。
足足半個時辰之後,都還有不少人遊走於宴席的各桌之間。
蘇驚蟄和寧瑤也將他們這一桌的酒食給吃的差不多了。
蘇驚蟄自我感覺狀態極好,甚至想要來上幾圈《蟒鱗勁》。
這時陳衝也端著一杯酒,再次站在了中庭的中央。
“我陳衝敬大家一杯。”
他如是說了一聲,宴會之中的所有人便也安靜了下來。
大家都會意,陳衝此番敬酒其實隻是借口,恐怕要說正事兒了。
以他如今的地位,趁著那麼多人在場。
有著陳金石以及華陽宗的執事在一旁狐假虎威,他不搞點事情才有怪了。
遊走於各桌之間的修士也識趣的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不少人的目光都悄悄的向著蘇驚蟄這裡看了過來。
唯有落月白依舊還坐在風晴雅那桌,並沒有回歸。
那家夥似乎依舊與風晴雅相談甚歡。
而此時關於落月白,眾人雖然依舊還有著震驚。
但似乎都默認了他與風晴雅一桌的這個事實。
此時大家更關心的是陳衝究竟想要乾什麼。
“先前陳某便說了,今日借著宴會之機,想要向大家商討一些事情。”
眾人依舊不言,靜靜的等著陳衝的下文。
他又接著道:“陳某自知資質不夠,此生修為也就隻能到如今的程度了。
但對於培育下一代之事,卻是一直樂此不疲。
看著那些孩子能夠覺醒優秀靈根之時,陳某心頭甚是寬慰。
將翠柳學堂舉辦好,為咱們臨江城的孩子造福,已經是成了陳某今後人生的全部意義。”
話到此處,陳衝的目光不由得向著蘇驚蟄看了過來。
這家夥是圖窮匕見了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