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拉姆被氣得實在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隻能怒視著沈浩。
太丟人了，這次他的臉都丟完了。
直到此刻。
一旁的呼和連忙走上前，滿臉堆笑開口：“沈侯爵，誤會，誤會啊，我們少可汗並沒有對皇帝陛下不敬。”
沈浩不屑撇嘴：“那你們還站在那乾什麼，既沒有不敬，還不行禮！”
巴拉姆神情一滯，本能的抗拒不想行禮，但內心深處又怕沈浩的威脅。
麵對瘋子，沒有人知道瘋子下一秒會做出什麼。
呼和趕忙走過去在他耳邊小聲道：“少可汗，沒必要逞口舌之力，您當以大局為重，彆忘記我們的目的是為礦鹽、石炭、酒精二來。”
“等會兒比鬥開始，您看屬下怎麼贏他，到時候您在羞辱回去就行。”
巴拉姆聞言深吸一口氣，怒氣明顯消退不少。
呼和可是他特地挑選來的能人異士，上知天文下知地理。
再回想呼和展現的本事。
有呼和的本事在，他贏定了。
當即，巴拉姆極其不善地看了眼沈浩，然後對宣德帝行禮道：“西回茴少可汗巴拉姆，見過大京皇帝陛下。”
阿斯爾三人也跟著行禮。
宣德帝微微頷首淡淡開口：“平身。”
“謝陛下。”四人這才起身。
巴拉姆起身瞬間還狠狠瞪了眼沈浩，那眼神仿佛要吃了沈浩一樣。
今日的恥辱，他一定會還回來。
沈浩咧嘴輕笑道：“早這麼乖不就好了，非要罵你一頓才老實。”
巴拉姆氣的直磨牙
宣德帝見狀心裡笑了笑，他很清楚沈浩之所以這麼生氣，大部分原因是回茴要和親的對象是長公主的緣故。
所以沈浩見到回茴囂張態度，便借題發瘋。
不過，接下來就不能讓沈浩胡鬨了，於是他開口：“沈浩，對方是西回茴特使，不得再胡鬨。”
沈浩明白是時候見好就收了，便恭敬開口：“是，陛下。”
不罵就不罵了，反正他也罵爽了。
旋即，朝堂上出現短暫的安靜。
眾人都知道，接下來才是關鍵時刻，因為比鬥要開始了。
巴拉姆用眼神示意一直沒說話的烏蘭出列。
烏蘭恭敬行了一禮道：“皇帝陛下，按照我們雙方約定，我們兩國先各出一題作為前兩場題目，之後各出十題掣簽決定用哪一方的題目當做第三題。不知貴國可準備好題目。”
宣德帝看向沈浩。
沈浩點頭道：“陛下，臣已準備好題目，隨時可以開始比鬥。”
旋即沈浩又看了眼那個從頭到尾都麵無表情的烏蘭，對方看起來像是幕府一類的人物。
而且看樣子對方深得巴拉姆信任。
宣德帝嗯了一聲道：“沈浩，就由你代表大京出戰。”
“是，陛下。”
沈浩回答，然後便走向巴拉姆一行人，到離對方五步遠地方停下。
烏蘭見狀，平靜道：“沈侯爵，在接下來的比鬥裡麵，我方呢能否提個要求。”
沈浩直接回答：“不能。”
烏蘭一愣，但也不管沈浩同不同意，直接說出來道：“沈侯爵，希望在接下來的對決中，你我雙方能以禮相待，切莫再說粗俗之語。”
沈浩笑嗬嗬回答：“當然可以，我可是很有涵養的一個人。”
聽到沈浩說自己有涵養，烏蘭微不可查地蹙眉。
但做完這一切，他還是很冷靜地交換雙方國書。
國書的內容寫的便是賭約，國書上還有兩國的大印。這代表雙方國家都同意這一場比鬥。
沈浩眼看賭約成立，他對巴拉姆勾了勾指頭：“來吧，先看你出的題目。”
然而巴拉姆沒有搭理沈浩。
烏蘭這時候開口道：“沈侯爵，我們一方和你比鬥的人是呼和。”
呼和聞言，向前一步，對沈浩微笑點頭。
沈浩卻看都沒看他，而是問巴拉姆：“明明是你下的戰書，怎麼讓手下來應戰，莫不是你慫了？”
巴拉姆剛平靜一些的心，又升騰出怒火。
他快受不了了。
原本他進入京師那一刻，就想著給大京一個下馬威。
結果遇到了沈浩，對方時時刻刻都在羞辱他。
關鍵對方還是個不怕死的瘋子，對方說什麼，他還沒辦法反駁。
烏蘭很合時宜地解圍道：“沈侯爵，我們少可汗是君主，呼和是臣子。你們皇帝陛下是君主，你則是臣子。”
“兩國賭約，自然是臣子對臣子。”
沈浩掃了眼烏蘭。
對方話裡意思很明顯，那就是沈浩身為大京的朝臣，沒資格和巴拉姆比鬥。
這相當於間接抬高了巴拉姆的身份，貶低了沈浩的身份。
沈浩懶得接話，又問道：“彆墨跡了，比什麼，讓你們先出題。”
烏蘭笑道：“既然沈侯爵說了，那我們就當仁不讓了。”
於是烏蘭讓人幫忙將比鬥的用具帶上來。
那是一隻巴掌大小的香爐，還有一張桌子，看起來像是陶冶情操所用。
朝堂之上的文武百官朝著後方退去。
目前朝堂中央隻有沈浩和呼和兩人。
沈浩也很好奇呼和會出什麼問題。
都拿出來桌子和香爐，莫不是對方出的題和焚香有關係？
隻見此刻呼和拿出提前寫好的紙張，並對沈浩微笑道：“沈侯爵，第一題，煉製三昧真火。”
“按照雙方比都要求，一人先出一題，若是解題之人能解開題目，就算解題之人贏。反之，則算出題之人贏。”
“所以，隻要沈侯爵能煉製出三昧真火，便可取得第一題勝利。”
？？？
沈浩滿腦子問好，一瞬間就愣住了。
三昧真火？
我都以為你要出文學題了，現在居然來了個玄學。
什麼就三昧真火，那是仙俠小說裡麵才有的東西，我怎麼給你煉製？
此時不僅僅是沈浩納悶兒。
宣德帝和文武百官都沒想到會是這麼個怪力亂神的題目。
一時間，眾人全都沒有頭緒。
眼看沈浩久久不語，巴拉姆冷笑：“沈浩，你不是很能罵，現在怎麼不會了。”
沈浩沒搭理他，他在想三昧真火是什麼，或者說對於古代人來說，三昧真火是什麼。
就在此時，趙如風開口道：“這位西回茴的使節，當初雙方約定好所出的題目，必須是出題之人所會的題目，不知這三昧真火，你們可會煉製？”
烏蘭微微頷首：“這位大人，我方自然會煉製三昧真火。”
諸多朝臣相互對視。
三昧真火，那是怪力亂神的學說，難不成對方真的會？
看那呼和著裝，的確像是回茴的大祭祀才能穿的服飾。
“哈哈哈哈。”巴拉姆冷笑：“怎麼了沈浩，這麼簡單的小事兒你就做不到，虧得你還是大京第一才子，也不過如此。”
“不如你乾脆就認輸好了，乖乖交出石炭、酒精、礦鹽製作之法，哈哈哈哈。”
此時的巴拉姆笑得彆提多痛快，終於能狠狠嘲諷回去。
諸位大臣臉色很不好，都看向沈浩。
趙如風也將目光落在沈浩身上，他看沈浩在思考，繼續問：“你們如何能證明你們會三昧真火。”
烏蘭似乎早想到會有這麼個問題，流暢回答道：“我方可以先煉製出三昧真火來證明。”
“當然，我方煉製過程不公開，隻展示結果。屆時你們能煉製出同樣的三昧真火，便算你們贏。”
趙如風點頭道：“可以。”
沈浩無語了，難不成他魂穿的這個古代還有修仙一說。
若真是如此，那他必須看看什麼是三昧真火！
彆說沈浩。
就連文武百官都想見一見傳說中神仙才能施展的三昧真火。
當即呼和操作起來。
但按照要求，大京一方不能看煉製過程。
宣德帝隻能命人抬上來屏風來遮擋呼和的煉製過程。
然後
呼和在屏風後麵大概搗鼓了半刻鐘，便讓人撤去屏風。
此時，所有人都伸著頭朝呼和麵前的桌案看去。
這麼快便煉製完成，莫非三昧真火煉好了？
旋即，下一刻。
當香爐展現在眾人麵前時，朝堂之上的文武百官臉色都是一白。
因為此刻香爐裡麵燃燒的火焰，竟然是慘綠色。
那幽深的綠色，就仿佛是從地府裡鑽出來的鬼火，搖曳燃燒，很是滲人。
呼和見到眾人臉上的驚愕，他嘴角掛上一絲得意高聲道：“這是三昧真火裡的第一昧真火。現在我要煉製第二昧真火。”
說話對方再次用屏風遮住煉製過程。
此刻，除了諸位大臣之外，連宣德帝都覺得不可思議，難不成世間真有三昧真火。
但……隻有沈浩嘴角在抽搐。
變顏色的火焰就是三昧真火？
這尼瑪不就是焰色反應，小學都學習的化學實驗。
還說什麼綠色火焰是第一昧真火。
啥時候三昧真火還能拆開煉了。
一時間沈浩都想笑了。
你們在我麵前玩兒化學實驗，無異於班門弄斧。
巴拉姆又忍不住嘚瑟起來道：“沈浩，認輸吧，呼和可是我回茴新任的國師，是真正擁有道行的神仙般人物，你贏不了的。”
這句話，一下子諸多朝臣帶去極大的壓力。
那個呼和果然是國事。
他們都有聽說過，回茴的國事，會一些奇特的本事。
因此，許多人都覺得要輸了。
沈浩再怎麼說也隻是凡夫俗子，怎麼能和仙家人物相比。
然後他們心裡都罵巴拉姆陰險，居然請來自家國師參與比鬥！
趙如風也是麵露擔憂。
他靜步走到沈浩身邊小聲問：“沈小子，第一場如果真不行，我們就認輸。等第二場到你出題，我們的贏麵更高。”
“等我們贏下第二場，到時候我們就拚第三場的運氣。隻要能抽到你出的題，我們大概率就能贏。”
然而……
等趙如風說完。
許久都沉著臉的沈浩，嘴角微微翹起，他小聲回答：“趙叔，放心吧，包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