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孫承宗哈哈大笑，突然嚴肅地看著祖大壽，“你也沒問問本總督這個賭約到底是什麼就答應了下來？”
祖大壽當即茫然了，他忘記問孫承宗到底是什麼賭約，就直接答應了下來。
不過，相比來說，他肯定是選第二條路的。
第一條路對於他來說，絕對是地獄。
他可不敢貿然去京師見崇禎皇帝，他知道從他第一次京師保衛戰不辭而彆之後，崇禎就已經對他成見很深，所以此時去京師，那就是送死的行為。
其他的選擇，無論多難，總歸是可以搏一搏，至少有機會。
“總督大人，您說吧，末將願意試一試。”祖大壽尷尬地笑了笑，期待地詢問著。
“這麼多人，說起來也不太方便，你找幾名心腹與本總督一起。”孫承宗一眨眼，衝著祖大壽微微一笑，以緩解尷尬的氛圍。
祖大壽大驚失色，他明白，這可不是好主意，而且對於孫承宗的意圖並不清楚，所以他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愣住了，眼神迷茫。
他搞不懂孫承宗到底是什麼意思，為什麼在這麼多人麵前不說，難道其中有什麼貓膩？
但是一眼看去，隻見孫承宗一臉的淡定，並沒有任何的異樣。
“孫總督，在這裡不能說嗎？為什麼要支開這些人？”祖大壽說著，看了一眼身邊的將士。
“他們不能知道，這是機密，如果你想讓他們都知道你的醜事，本總督倒是不介意就在這裡說，比如你與建奴的盟約”
孫承宗一臉輕鬆，戲謔地說著，欲言又止。
祖大壽內心極為駭然，他此時徹底愣住了，更加迷茫了，他完全搞不懂，孫承宗是怎麼知道他與皇太極的事兒的。
難道孫承宗是詐他的，隻不過是在故意試探，故作高深？
“不對！他的眼神沒有說謊，從他的眼神裡已經發現了端倪，肯定是他已經知道了一些風吹草動。”
祖大壽有些猶豫，從孫承宗的眼神和表情來看，他好像是沒有騙自己。
不過，他此時也明白，自己不在錦州的這段時間裡，孫承宗肯定已經安排好了一切。
所以，綜合來看，此時自己好像也沒有選擇的權利和餘地。
“這這好吧。”祖大壽急忙答應了下來。
“走，與本總督去中軍大帳一起商討。”孫承宗把手中的大刀緩緩收起，指了指不遠處的中軍大帳，緩緩說道。
“是，末將遵令。”祖大壽急忙拱手答應，轉身與孫承宗一起前往中軍大帳。
很快兩人就來到了中軍大帳。
孫承宗在前麵，居中而坐。
祖大壽則是行禮後，側坐相陪。
“孫總督，您說吧，我們的賭約是什麼？”
祖大壽終究是耐不住性子，率先開口。
“哈哈”
孫承宗哈哈大笑了起來，“不要急，先喝杯水。”
侍衛急忙上前，為兩人倒上了水。
“是，總督，是末將心急了。”祖大壽一時之間有些不好意思了起來。
“本總督能夠理解，雖然你一直在錦州這邊，可是突然出了這檔子事兒，也確實是為難。”孫承宗放下了水杯，看著祖大壽，開始寬慰了起來。
“總督說得對，末將草率了。”祖大壽臉一紅，也緩緩放下了水杯，不覺間手竟然有些顫抖。
這個祖大壽非常熟悉的中軍大帳，此時在祖大壽看來，竟然是特彆陌生。
有段日子沒有來了，最重要的是身份不同了，之前他可是錦州的主將，如今卻是時過境遷，被孫承宗搶了先。
此時，祖大壽的心情複雜，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你們都出去，本總督與祖將軍說點事兒。”孫承宗看著身邊的侍衛，聲音冷峻。
“總督大人，您的安全”侍衛有些擔憂，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憂慮的神情。
“哈哈，祖將軍一直都是本總督手下的大將，再敢擾亂軍心，軍法從事。”
孫承宗一拍桌子，眼珠子一瞪。
“是小的遵令。”侍衛答應著，依依不舍地離開了。
祖大壽見狀，也急忙令自己的侍衛離開大帳。
“祖將軍，你可知道賭約到底是什麼？”
孫承宗的眼神突然神秘了起來。
祖大壽頓時來了興趣，急忙探身，抬眸看著孫承宗迫不及待地詢問：“總督，您說吧，末將聽著呢。”
“本總督知道你投降確實是山窮水儘，但凡有一線生機，你也不會投降，所以你是詐降建奴？”
孫承宗順著祖大壽開始娓娓道來。
祖大壽都急壞了，這個孫承宗怎麼變得這麼狡猾，說了半天就是說不到重點上。
總是顧左右而言其他，不說賭約的事兒，不過他此時也隻能虛與逶迤，與孫承宗周旋。
“多謝總督大人理解，末將確實是有不得已之處。”祖大壽挺了挺胸脯，眼眸中滿是委屈。
“本總督與你的賭約正和皇太極有關，本總督算定你與皇太極有約定，比如你再偽降大明，找機會重新投靠他？”
孫承宗收斂了笑容，變得嚴肅起來。
此話一出，可是把祖大壽給嚇壞了，這可不是說著玩的，一下就命中了祖大壽心底最脆弱的部分。
他確實是與皇太極密約，而且基本與孫承宗所說的一致。
此時，祖大壽驚訝的張大了嘴巴。
他搞不懂，孫承宗怎麼知道的，他是在皇太極的軍營之中密約的，孫承宗不應該知道啊。
僅僅隻是一瞬間，祖大壽的額頭熱汗直流，一腦門子全是汗水，順著臉頰緩緩流淌下來。
而且，這可不是玩笑，這句話直擊祖大壽的命脈，這一刻他整個人都麻了！
這一番話，字字珠璣，直擊命脈！
這不是預測，更不是猜測，更像是現場直播，通過特殊的手段掌握了祖大壽的一舉一動。
祖大壽根本搞不懂，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完全不明白。
自己與皇太極的約定，是在一個極其隱秘的房間內秘密商談的。
即便是皇太極那邊，知道的人也不多，孫承宗到底是從哪個渠道得知的這個信息？
難道孫承宗是鬼魅不成？
“孫總督，冤枉啊”祖大壽站了起來，跪倒在地，泣涕橫流。
一絲驚悚透過祖大壽的內心，不停地開始拷問祖大壽的靈魂。
祖大壽的雙手，雙腿開始不停地顫抖起來，把頭狠狠地低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