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皇宮上方再次出現奇景。
一尊尊神像在高空顯現,散發著讓空間都為之扭曲的強大力量,使皇宮之外的大片建築都因此崩潰坍塌。
而京城裡的百萬之眾在遠遠看到這一幕後,更是驚恐萬狀,想起了幾個月前的那場劇變。
許多人收拾起細軟就要逃離,也有許多人則直接躲進了家中地窖,念著道祖佛陀的尊號,希望漫天神佛能保佑自家平安。
隻有極少數人在看到如此驚變後不退反進,立刻就殺向了皇宮,羅天教主張淡月和夜族聖主自然身在其中。
當他們突破宮門前的多道防線,真個殺進皇宮時,上方神像間的戰鬥也已進入白熱化。
扭曲凝滯的時空被一尊散發著金色光輝的神像幾拳就給打碎,而其碎片又旋即重新拚湊著恢複原貌,似乎一切都沒有發生。
但這時,另外一尊神像卻趁機切近到金色神像跟前,純白色的霧氣一下就將之包裹起來,使他的金光於瞬間黯淡,同時動作也變得極其沉緩,就連吼聲也變得斷斷續續。
而更可怕的是,在霧氣的掩護下,還有一場細密的雨絲落下,更是將金色神像徹底封凍住,讓他在半空中凝立不動,成為了挨打的靶子。
另一尊更小的神像則快如閃電般湧現,便要對其透體而過。
神像間的搏殺看似簡單,但每一招每一變都充滿了對整個空間,整個世界的動蕩,縱然是張淡月這樣的高手,遠遠望見這一幕,都為之心旌動搖,後背生寒:“想不到皇宮之中還隱藏了這許多的強者,景慶帝還真夠老謀深算的!
原來他一直以來都藏著後手,當日就算沒有神龍再現,我怕也討不了好!”
但旋即,他眼中又閃過決絕:“可今日,卻已大不同了!”
念頭轉動間,他身形加速前衝,同時上方空中,他的守護神像【熒惑玄鬼】也在尖嘯中猛然裂空而出,旋即直如流星趕月般急撲前方戰場,一下就撞在了那個老對手的身上。
將本來欲要把武茂川的【不敗戰神】像撞破的【通天神煞】給撞得反飛而出。
而這也就給了【不敗戰神】扭轉局麵的機會。
咆哮聲中,祂身上的金光更加的閃亮,化作萬千銳利劍氣在四周百丈方圓瘋狂劈斬掃射,將所有雨霧之力通通掃乾淨不說,更劈斬在那兩尊喜歡躲在雨霧中出手的神像之上。
兩尊神像頓時破碎倒飛,空氣中的雨霧都因此為之一少。
【熒惑玄鬼】則繼續一聲尖嘯,卻不再攻擊跟前的【通天神煞】,轉而黑色氣流一轉,就全數沒入那兩尊破敗的神像之上!
轟隆暴響,那兩尊神像竟直接在半空中碎裂,化作雨霧落地!
“太陰會雙主,也不過如此嘛!”
伴隨著這一聲不屑的嘲諷,張淡月已如一顆流星般撞破太和殿的大門,目標則是已通過神像而鎖定的畢春和宋公公。
兩人此時早已渾身是血,整個身軀都因為神像的突然爆碎而要跟著碎裂開來,情況不妙到了極點。
而這時張淡月的攻擊便成了壓死他們的最後一根稻草。
兩掌正正打在他們的胸口,把二人轟得狂飛而出,整個身軀都嵌入進前方的厚實牆壁之中。
他們骨骼爆碎,肌肉和內臟也全數崩潰碎裂,大量的鮮血由此滾滾而下,眼見是火不了了。
而隨著這兩個幫手一被擊殺,韋棠對武茂川的壓製也不複存在。
本來凝滯著的,如同泰山壓頂般的時空被定北侯一聲暴喝破開,他雙掌更是幻化作萬千兵刃,直接就貫入對方的身軀,使韋公公在一聲慘叫後,整個身軀都迅速膨脹,跟著炸裂……
幾乎是在轉眼間,這場戰鬥就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扭轉。
這讓正與葉小山做著糾纏的高儘忠的出招都為之一頓:“怎可能……”
葉小山也沒有趁機出手傷他,隻平靜道:“高公公,現在棄暗投明還來得及……”
從始至終,他都做著相當的克製,隱藏著自身修為,隻以五行境的實力與高儘忠做著周旋。
這不光是出於謹慎穩妥,更是對定北侯有著絕對信心的表現。
作為當今大雍天下間首屈一指的高手,他不認為侯爺會被區區三個同境界的高手壓製,他一定還有辦法破局。
隻是這破局的辦法,卻著實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了。
而要論殿中誰最驚訝,自然非皇帝陛下莫屬。
景慶帝在三名大太監出手後就一直袖手旁觀著,隻為找到最好的機會,將武茂川一擊殺死。
卻不料機會還沒出現,卻因張淡月的出現,使局麵顛倒了過來!
“張淡月……”景慶帝從牙齒縫裡迸出敵人的名字。
“狗皇帝,我們又見麵了,這一回,本座必殺你為天下除害!”
張淡月夷然無懼,就這麼從容淡定地與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作著隔空對視,氣勢上也不落半點下風。
“武茂川,你這亂臣賊子不光與外敵勾結,就連羅天教這樣的叛逆也早與你暗通款曲,你實在是死不足惜啊!”
景慶帝又望向武茂川,又給他加了一跳重罪。
而這一回的武茂川甚至都懶得與之分辯:“隻要能除掉你這個天下大患,就算與再多的逆賊聯手,本侯也在所不惜!”
這一刻,君臣已徹底撕破臉皮,不死不休!
此話傳遍大殿,讓高儘忠等忠於皇帝的人心頭更是一陣緊過一陣,這下還如何翻盤?
也在這時,又有一聲轟響傳來,太和殿一邊的高牆竟被炸開了老大一個洞,然後一道道藤蔓開始肆意生長,把那洞不斷擴散,直到將這一麵殿牆給徹底摧毀。
直到這時,一個老態龍鐘的綠袍之人也一步步拄著木杖走了進來。
他看著景慶帝也嗬嗬地怪笑起來:“景慶帝趙辯,老夫也來找你算賬了。你大雍毀我夜族根基,關老夫數十年,總要付出代價的!”
夜族聖主也緊隨而到,使皇宮裡的這場對決變得對景慶帝愈發的不利起來。
他已身陷四麵楚歌的絕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