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紛紛嚇得抱住頭,甚至有人蹲下身念叨著完了完了,斷手鬼嚎了一嗓子;
“媽的,這地方是不是要塌了!”
有人在黑暗中發出驚恐奔跑的慘叫,像是被什麼東西一點點吞噬一般,直到最後那慘叫聲戛然而止,回音也在轟隆隆的震動聲持續不停。
整個遺跡在強烈的震顫中抖落塵埃,愛麗絲莉塔莎率先翻身筆直的貼在地麵牆角處,他大喊道;
“所有人立刻貼到牆角,快!”
然而真正立刻照做的人卻少的可憐,連半數幸存者都不到,愛麗絲莉塔莎看著被他打腫臉的阿爾科克艾羅在他的對麵迅速的丟掉包袱,學著他的樣子緊緊躺下死死靠著牆壁。
而卡斯帕科林已經將茫然無措的哈裡森漢克船長按倒,迅速的靠著牆角。
愛麗絲莉塔莎大喊;
“帕貝伯德!”
羅薩德與維多利亞號的巴彆是最快的,當愛麗絲莉塔莎還沒喊出聲音時,他們便已經學著愛麗絲莉塔莎的行為緊緊貼在牆角。
人群騷亂尖叫,帕貝伯德本試圖主持秩序,但當他回過頭看到愛麗絲莉塔莎這一側已經迅速躺平的五個人時,他立刻放棄了秩序,轉而扯著斷手和瘸腿朝著另一側推去。
又是三人躺好,至於維多利亞號其他的幸存者,又或是凱特琳號帕貝伯德帶著的哪些人,早就失控了。
帕貝伯德用一雙明亮的眸子緊張地盯著對麵愛麗絲莉塔莎的臉,他很快再此找到了一絲慰藉,因為他的神情中沒有恐懼,隻有冷靜,死一般的冷靜。
人群中也有人開始學著他們的樣子貼緊牆壁,他們就像是騷亂中的某種不變的背景雕塑一般,長長的鋪開成斷斷續續的兩條。
刨去他自己,最快行動的人隻有八個,而後麵陸續躺下的,要麼是蜷縮著身子,要麼是坐在牆角,愛麗絲莉塔莎眨了眨眼睛,如果這邊也是斜坡的話,那麼隻有一半的人能活下來。
那劇烈的震顫,很快在狠狠的一震後停了下來,愛麗絲莉塔莎並未起身,而是在等。
他已經猜到一切了,滾石陷阱是最差勁的那一種類型,速度會慢一些,但絕對能將所有人碾成餅。但這個姿勢一定程度可以保證如果遺跡坍塌,還有一定的概率存活逃脫,而不是直接被砸死。
當一切都寂靜下來,有人開始緩過神來,發現什麼都沒有發生,遺跡並未塌陷下去,他們大喊感謝眾神,又或是我們得救了!
愛麗絲莉塔莎站起身,撣了撣身上的灰塵,他拍拍手道;
“我知道你們有很多人對我的話當做不切實際的耳旁風,包括你,帕貝伯德。”
阿爾科克艾羅見愛麗絲莉塔莎起來,也心有餘悸的緊隨其後,他撿起愛麗絲莉塔莎的背包,將其遞給他,愛麗絲莉塔莎在他的臉上看出一釋前嫌的哀求之色,也是無奈的接過背包道;
“如果剛剛真是滾石陷阱,那麼能活下來的隻有阿爾科克艾羅,羅薩德,巴彆。另外,卡斯帕科林,如果你不去管哈裡森漢克船長,那你活下來的概率會更高。”
斷手叫道;
“我們都還活著,你是瞎了嗎?”
帕貝伯德等人也陸陸續續起身,他拉住躍躍欲試想要做點什麼的斷手,問道;
“這是怎麼回事?”
愛麗絲莉塔莎掃視一圈,他記住了幾個人,也道;
“滾石陷阱,剛剛被觸動了。剛剛跑出去的那兩個,他們都死了,我說過來時的路未必安全,而上方是有陷阱的。”
羅薩德蹙眉;
“看來他們不信你。”
愛麗絲莉塔莎聳聳肩;
“也不是,他們兩個都向著一個方向去了,維多利亞號返程的路是死路,與我們走會有抽簽,而他們走的那條應該是出了彆的什麼事,所以選擇便隻剩一條。如果打賭,我願意跟你賭一塊照明石塊,他隻是慌不擇路選擇了他認為看起來最安全的那條。”
帕貝伯德帶著人迅速的整合了隊伍,即便有人嚇的癱軟,但還是很快讓人群閉了嘴,不在亂叫。
帕貝伯德問;
“既然是滾石,你為什麼要讓我們都躺下貼到角落裡去,這裡是平地,不是斜坡,更何況那東西還能自己拐彎不是?”
愛麗絲莉塔莎笑笑;
“你問我那東西能不能拐彎?當然能!倒不如說你們應該慶幸這次我們沒有碰上,否則除了我說的那幾個名字,其他的人都死了。而且就算不能拐彎,但這不代表這種老舊的古遺跡會不會在震動中塌陷,你應該慶幸我們多少是有些運氣的,不然你就隻能拿著你最後的生命與死神對賭。”
說到這裡愛麗絲莉塔莎又拍了拍石壁;
“我知道你們就沒幾個信我的,這次我們碰上的是方形落石,運氣好的是這種形狀的落石往往不會轉彎,我們腳下的地勢是平坦的,這種地方不會有那種滾石類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