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事態平穩,愛麗絲.莉塔莎鬆了一口氣,在眾人離去後,她叫住安東尼船醫,詢問道;
“安東尼先生,你方便嗎”
她想問問最近時常恍惚的問題,安東尼船醫也停下腳步,有些疑惑的打量著愛麗絲.莉塔莎,似乎很驚訝她會叫住他;
“您有什麼吩咐”
愛麗絲.莉塔莎目送著所有人一個不落的出去,包括亨利.簡,她暫時安排詹姆士.伯特騎士照看他一會,這才說道;
“我有些問題想詢問你。”
安東尼船醫麵露不解;
“是什麼”
愛麗絲.莉塔莎支吾了片刻,似是不知應如何說起,但想了想還是問道;
“文森特家族史有什麼遺傳病嗎”
她從這裡問題,因為現在她隻能想到這似乎有可能是某種家族遺傳疾病,可能是眼疾什麼的。
安東尼船醫更加疑惑了,歪了歪頭思索著;
“為什麼這麼問”
這話沒由來的,他疑惑愛麗絲.莉塔莎為什麼要這樣問。
愛麗絲.莉塔莎咬了咬牙,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最終還是問出了口;
“例如聽到聲音,或者眼前閃過什麼東西,又或者頭暈,目眩。”
安東尼船醫突的意味不明的淺笑了一下,他眯起雙眼,反倒笑嘻嘻的問道;
“你是感覺身體不適嗎”
“不不不,我好得很,我隻是好奇問問,人們常說文森特都是瘋子,我是想,這種瘋狂是否真的會遺傳。”
愛麗絲.莉塔莎急忙否認,她覺得這問題似乎最不應該的就是詢問安東尼,他的那抹意味不明的淺笑,令她感到毛骨悚然,總感覺哪裡不太對頭。
他仍舊笑著,隻是道;
“您不用擔心這個,文森特家族的血脈十分健康優秀,我在那服役許多年,與您的父輩祖輩接觸許久,從未發現有什麼遺傳的疾病。相信我,他們都很正常,沒有一人是瘋子。”
愛麗絲.莉塔莎一直之間不知如何回答,因為安東尼船醫在說這話的時候有幾個字咬的特彆重,血脈,服役,正常,和最後兩個字,瘋子。
安東尼船醫笑著看著她在原地發愣,麵色突然轉為擔憂,說道;
“也許您應該放鬆放鬆,您看起來已經很久沒有休息好了。”
愛麗絲.莉塔莎笑了笑,找了一個不算牽強的理由附和道;
“我有些失眠,你也知道,最近發生的事實在令人難以安睡。”
於是安東尼船醫提議道;
“我可以為你開些安神的藥來助眠。”
愛麗絲.莉塔莎點了點頭,看上去好似覺得這主意還不錯,不過又擔心以後藥物不夠,浪費在她的身上是否有些不太合適。話說了一半,又急忙在後麵接了一句。
“再好不過,不過藥物還寬裕嗎”
安東尼船醫露出一副,你更需要的神情,但很快又笑著道;
“你看起來比其他人更需要,如果總是失眠,會長不高的。”
愛麗絲.莉塔莎頓時黑了臉,原來失眠真的會長不高,但即便是安東尼船醫真的開了藥,她也不敢吃,於是也不在推脫這個問題;
“那還請安東尼先生為我開一份助眠的藥方,我還想在長高些。”
安東尼船醫頓時放聲大笑,他無奈的搖了搖頭,那雙滿眼訕笑的眼,似背地裡藏著鋒芒,早就看透了愛麗絲.莉塔莎一般。
“啊哈哈,您不用擔心這一點,會長高的,會長高的。”
他一邊這樣說著,一邊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等聖祝士處理好一切,愛麗絲.莉塔莎就放任他們自行行動,她帶著亨利.簡與詹姆士.伯特離開。
命薩拉留下看守船醫,選擇年長的亞恒德裡騎士去守著病倒的博萊斯拉德船醫。並讓看上去更為單純的路易與阿洛夫同行,免得在惹出什麼亂子。
他們接下來去見了紅夫人與商會的代表人阿爾科克.艾羅先生,將事態告知了他們。但紅夫人也很無奈,她的確也如安東尼船醫所做,她幾乎完全不了解配方,但卻給出了一項提示。
之所以早前沒有達成協議,是因為治療斯博羅賽大疫病的配方能力是有限的,甚至要比聖祝士的能力還要差上一些,完全因人而異。
唯一占據的優勢的是能夠十分有效的延緩病發時間。身體健壯的人在步入最嚴重的階段,隻要身體機能沒有完全損壞,那就可以憑借時間自愈,並且在幸存下來的人群眾,至少會有一半的概率不會重複染病。
這一點,是靠信仰之力做不到的,他們無法治愈並延緩那些重症。隻可惜,如果當初兩者能夠搭配起來,想必斯博羅賽大疫病的威脅一定會減弱許多,也許當初就不會死那麼多的人了。
愛麗絲.莉塔莎又追問了一些事宜。
紅夫人表示很難說服所有人前往阿西裡,貴族們已經有人在計劃想辦法離開維多利亞號,他們當中的一部分人已經察覺到斯博羅賽大疫病的情況,隻是暫時還未散布出去,因為擔心會有人與他們爭奪逃命的機會。
阿爾科克.艾羅先生也表示商會的成員們和一些商人都很焦慮,他們擔心自己的貨物無法按時運送到岸邊,更擔心其中的一些食物腐爛的問題,因此不停四處打聽航向的口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