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個緣故,他才下意識的脫口而出辱罵他是一個肥豬,又或者在他們的印象中,所有的貴族都應該是一個個腦滿腸肥的臃腫胖子吧。
這真是對胖子的最大敵意,大概是誰也不想惹得一身嫌,都躲的遠遠地去看,但很快人群散開呈現一個圓形將他們圍在當中,交頭接耳的低聲私語,詢問到底發生了一些什麼事情。
奧德裡奇大為驚詫憤怒,不甘示弱的嗬斥道;
“你竟然罵我是個肥豬,你知道我是誰嗎你這個卑賤的下人!”
我對奧德裡奇的了解並不多,隻知道他的身份是一名貴族,但到底是來自於那的,我並不清楚,但很明顯以他的身份,並不是船員能夠冒犯失禮的。
也許所有人都忘卻了這場葬禮的目的,哦,不,我想這是個錯誤的說法,也許是隻有我最清楚這次葬禮的意義,是為了平複那些滿腔怒火被憤怒與悲傷衝昏了頭腦的人們發起暴動。
如果這件事情鬨大,想必後果就會變得十分糟糕,我掃視了一圈會場內的所有人,決定讓人去叫尼克勒斯.安西法警官來處理。
我之所以想到尼克勒斯.安西法警官,並不是因為他的能力有多大,又或者是他的地位有多高,而是因為這件事情上來件身為代表人的所有人最好都不要參與進來表態。
更何況這樣一件小事,哪位代表出麵都難免會在私下大做文章,這樣來看也剛好交給經常處理這些瑣碎爭執的尼克勒斯.安西法警官最好不過。
我拉住一名從我身邊匆匆跑過的侍者的衣擺,他似乎一開始就沒有注意到我,被我嚇了一跳,驚呼了一聲,險些跌碎手裡的托盤。
我上前想要攙扶他,但他已經自行穩住身形回過頭來疑惑的看著我,那眼神說不上友善,我隻能用十分歉意的語氣說道;
“不好意思這位先生,能否請你下去幫幫忙,找尼克勒斯.安西法警官,就說上麵出了一點小亂子,需要他來幫忙解決。”
我一開始其實是想要抓他的袖子的,可無奈之下我隻抓到了他燕尾服的後擺,他十分疑惑的上下打量我一遍,好像並不認識我的樣子,還想說些什麼,他卻突然對我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了我的意圖,匆匆離開了。
我本覺得他太過於失禮,不管怎麼說,即便是不願意也理應答應一聲,但我回憶著那名侍者的表情,他似乎沒什麼精神,眼圈紅紅的,那哀傷的眼神像是要隨時隨地就能哭出來一樣。
我想著他那張年輕秀氣的臉上的表情,不由得感到有些內疚,甚至有些負罪感。我不記得他的名字,可我剛剛好像有看到他,我不能確定我之前看到的是不是他。
我想,沒錯,應該就是他吧,如果是這樣的話,毋庸置疑的是,在那場風暴中,這位先生失去了他的父親,葬禮上他紅著眼睛默默流淚,好像是剛從甲板下上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