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傍晚,鯨魚的血以染紅了海麵,他們大獲全勝了。
吉爾伯特.古蘭與拉克薩.馬洛水手帶領的捕鯨小隊大展身手,一共抓到了三頭大家夥,船上熱熱鬨鬨的,勝利的喜悅衝淡了那名捕鯨人的死亡。
亨利.簡站在船尾的一處角落裡,鯨魚的下顎被砍了下來堆積著,一股子血腥味腥的令人幾乎喘不過來氣。
這裡是白沙宮,一望無際的蔚藍大海能夠清晰可見海底潔白的白沙,本應是一副美景,此刻卻映的每一個人滿眼都是猩紅。
亨利.簡看著海平麵上赤紅一片的夕陽,又看了看幾乎沒什麼波濤的海麵,心裡說不出的不是滋味。
凱特林號的四周被鯨血染的深紅一片,那原本清洗透亮的白沙,此刻也映照這詭異的鮮紅。
遠處的海麵上,依稀可見那白沙應有的樣子,即便是夕陽照射著,仍然泛著白染上一股子淡淡的粉。
他想,這次他不能等待,他必須找到卡斯帕.科林問個清楚,今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怕等到了明天,卡斯帕.科林和其他人會突然忘記這一切。
對於朱利安.馬丁斯特的事,亨利.簡大致有了一個猜測。
香味並不是導致所有人失憶或者消失的直接原因,他想之所以自己沒有被眾人遺忘,也許是因為自己還活著,或者是沒有消失。
如果他消失了,說不定船上的所有人都會忘記他,如果朱利安.馬丁斯特先生真的死了,那麼,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還記得他了。
這一切都是個迷,在這茫茫大海之上,船就是島嶼,而他們都是被困住的難民。
亨利.簡覺得,當這一夜過去,那位死去的捕鯨人就會從所有人的記憶力消失。
也許是睡眠時間,亨利.簡突然又想到了這個,他那晚幾乎沒有睡,是不是因為這個,他才能夠記得朱利安.馬丁斯特先生。
不,這並不合理,因為如果是這樣,他在那之後昏睡了很久,因此,如果是因為睡眠的話,那他應該也會忘記朱利安.馬丁斯特先生的存在。
亨利.簡說道;
“我從未見過那般景色,那是大自然的恩賜,但在當時,我隻是在想一個問題。”
紮克西斯.希德停下了手中記錄的筆,打斷了.亨利.簡的回憶。
“很抱歉打斷您的話,但據我所知的事情不是這樣的,您是怎麼憑空出現在維多利亞號上的。嗯……我是說,雖然報社的記者隻報道了維多利亞號隻有一位幸存者,但所有人都知道,並不止有一個人。”
亨利.簡詢問了有關於那名死亡的捕鯨人的事情,但他沒有得到什麼回答,所有人都為那三頭大家夥忙的不可開交,誰都沒有時間停下來對他講述白天發生的事情。
他隻知道,拉克薩.馬洛水手隻是說,他們捕捉到了一群鯨魚的蹤跡,它們正經過白沙宮海域前往阿西裡。
所以他們不能停下,必須儘快提取鯨脂,想辦法追上那些大家夥,隻有這樣,他們才能夠成功找到鯨魚聖地,阿西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