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太子衛,對上茂安縣聚集的五千叛軍,孰強孰弱,事後人心自有公斷。然而對於趙衡而言,倘若太子衛在三天之內,剿不滅這夥叛軍,便是太子衛的失職!事後,趙衡不僅要下罪己詔,更要嚴懲全體太子衛!不過趙衡對於平定京畿潛在叛亂一事,手拿把掐。“太子殿下,您早就對南疆有所防備!”吳文淵不可置信的問道。趙衡嘴角上揚,輕描淡寫道:“不防備才奇怪吧”“南疆勢力根深蒂固,派任何大臣或是本太子的心腹去,都隻會遭到排擠,甚至可能被直接乾掉。”“反之,派趙洐去南疆,反倒可以事半功倍。”趙衡心裡暗暗好笑。世人皆知本太子與燕王水火不容。誰又會想到,本太子的死對頭,反倒成了南疆軍方頭頂的緊箍咒雲景王臉上早已看不見半點囂張氣焰。“後生可畏啊!”片刻過後,雲景王終於發出一聲無奈感歎。他看向趙衡的眼神,再無半點輕佻,相反,儘是凝重!“你將趙乾派往東海,將趙洐派往南疆,確實是神來之筆。”“即便本王的構想能夠實施,也絕不順利,南疆大軍大概率無法按時抵京了。”“但……本王也並非毫無機會,畢竟太子衛未必能夠消滅茂安縣的精銳。”雲景王不肯認輸,沉聲說道。茂安縣的精銳,就是他唯一的機會。隻要能夠抵擋住太子衛的攻勢,守住茂安縣,必定令南疆大軍士氣大振,那麼他就還有翻盤的機會!趙衡卻眼神憐憫:“就憑你手裡那點人,在太子衛麵前,也敢自稱精銳”“你似乎不明白,什麼叫做武器代差”儘管茂安縣的叛軍,乃是核心中的核心,為了擋住京畿駐軍的進攻,無論兵員素質,還是武器裝備,都遠超南疆大軍,甚至在禁軍之上。隻可惜,這些裝備精良的叛軍,在太子衛麵前,根本就不夠看。“武器代差”雲景王眉頭一皺。趙衡輕笑道:“簡而言之,你麾下精銳與太子衛相比,簡直跟草寇無異。”“不信那咱們就賭上一賭,若是十天之內,你麾下叛軍沒有全軍覆沒,本太子就直接當著你的麵自刎!”為了證明實力,趙衡甚至當場命令太監,拿來紙筆,寫下契約書,簽字畫押!緊接著將毛筆丟給雲景王:“請吧!”“若是你輸了,那就在大炎京都最繁華的朱雀街,自刎謝罪。”趙衡自信無比的說道。然而這番舉動,著實把吳文淵驚出一身冷汗。“殿下,您又何必呢”吳文淵忍不住驚呼起來。他一把奪過契約書,緊張道:“既然殿下穩操勝券,又何必與他賭命”趙衡毫不遮掩,直接說出真實想法。“這條老狐狸運籌帷幄了一輩子,其威望又豈能輕易撼動無論是對朝廷,還是對民間,影響都是根深蒂固。”“無論最終如何處置他,都會有不少人借此機會,大做文章,認為咱們迫害忠臣。”“隻要他自刎謝罪,便可堵住天下悠悠眾口。”趙衡乾淨利落道,畢竟扳倒雲景王就差臨門一腳了。這老狐狸的死活不重要,他死後對大炎的影響,才是真正需要關注的地方。吳文淵還是有些猶豫……不過轉念一想,反正簽訂契約一事,隻有現場這些人知曉。就算趙衡輸了,大不了直接宣判契約無效即可。想通這些,吳文淵便不再阻攔,將契約書遞給了雲景王。雲景王接過契約書和毛筆,卻仰頭大笑起來:“哈哈哈!”“你笑什麼!”吳文淵沒好氣的問道。“事到如今,難道你還有心思嘲笑太子”吳文淵輕聲斥責。雲景王卻搖了搖頭,感歎道:“錯了錯了,吳大人,你誤會本王了。”“本王這番大笑,對太子可沒有半點不敬之意,相反,本王是對太子欽佩無比啊。”聞聽此言,吳文淵頓時有些懵:“欽佩你莫不是在反諷”雲景王再次搖頭:“本王可不喜歡陰陽怪氣,說了佩服就是佩服。”“放眼大殿,包括陛下在內,也隻不過是在考慮,如何乾掉本王罷了。”“唯有太子殿下,考慮的是本王死後之事。”雲景王看向趙衡的眼神,透著毫不遮掩的惺惺相惜之意。如果年輕二十歲,他必定會與趙衡成為忘年交!“從你做出與本王賭命決定的那一刻,你便正式獲得了本王的認可。”“不錯!就算本王身死,大業失敗,但本王對於民間的影響,仍舊足以令大炎內亂不休。”“淩雲閣七賢與本王相比,也隻不過是一群草包罷了,畢竟本王可是天下公認的民族英雄啊!”雲景王提起殊榮,臉上儘是驕傲之色。同時,看向趙衡的眼神,變得更加賞識了。“隻要本王當眾認罪自刎,民間頂多唏噓幾個月罷了,很快就會將本王這個叛賊遺忘。”“這確實是一了百了的上上之策啊。”雲景王的聲音,回蕩在大殿上。吳文淵心裡暗暗詫異。想不到,太子殿下居然想的如此長遠,連雲景王的身後事都考慮到了。一時間,吳文淵對趙衡的欽佩之情,無以言表。趙衡則嘴角上揚:“如何敢賭嗎”雲景王大手一揮:“有何不敢”下一秒,雲景王卻並未簽字,而是直接將契約書撕得粉碎。“你這是乾什麼!”吳文淵不由一愣。雲景王卻再次大笑起來:“本王與太子對賭,何須白紙黑字的束縛口頭允諾即可!”見雲景王如此豪氣,趙衡也笑了起來:“沒錯,老王爺雖然晚節不保,但畢竟也當了一輩子英雄,大丈夫自然是一言既出駟馬難追!”雲景王眼神明亮如火:“趙衡,這算是你我之間,第一次正式交手”趙衡點了下頭:“當然!你那些馬前卒,根本不作數。”雲景王瞬間鬥誌高昂,仿佛一瞬間年輕了幾十歲:“好好好!”“那咱們就毫無保留,鬥上一鬥!”雲景王興奮大喝道。........007...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