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踹我”蘇陽從地上爬起來,惱羞成怒的吼道。趙衡聳了聳肩,擺出一副事不關己的架勢。見沒人承認,蘇陽氣急敗壞的離開,結果剛轉過身,立刻又挨了一腳。“趙衡!是你踹我,我都看見了!虧你還是當朝太子,想不到心胸如此狹隘。”蘇陽大為惱火,短短幾日,姐姐遭遇橫禍,自己被賊人抓到京都挨了一頓毒打,如今又招惹上了趙衡這個小人!趙衡一臉壞笑道:“本太子還沒問完話就想走踹你都是輕的,若是真追究你一個以下犯上,頂撞儲君之罪,滅你滿門都夠了。”麵對敲打,蘇陽竟毫不畏懼:“我和姐姐就是滿門,要滅就滅,彆以為我會怕你們!”“我爹活著的時候就說過,讀書人應當胸懷浩然正氣,不畏強權。”好一個不畏強權。這小兔崽子,分明是讀書把腦殼讀壞掉了。趙衡漫不經心的問道:“你姐姐學藝半生,不知流了多少汗和淚,隻為了家族延續,你一句輕飄飄的不畏強權,便毀掉了你姐姐半輩子的心血努力。”說到這,趙衡抬手,照著蘇陽腦門就是一巴掌。直接把蘇陽打的抱頭呲牙咧嘴。“頂撞儲君,此乃無禮。”“辜負姐姐心血,此乃無情。”“我救了你,你卻反咬一口,此乃無義。”趙衡將拳頭捏的咯吱作響,擺出一副準備開練的架勢:“像你這種無禮無情無義的小混蛋,還是彆回家了!放心,等我打斷你的腿,自然會看在你姐姐的麵子上,養著你後半生。”“我……我……”蘇陽結結巴巴,被懟的啞口無言。自己可是秉承父親臨終前的教誨,寧可粉身碎骨,也絕不能舍棄文人傲骨。怎麼到了趙衡嘴裡,自己卻成了,無情無義的小人可偏偏趙衡細數的罪行,自己竟無法反駁。“雨柔,去把本太子精心炮製的輪椅推過來,本太子管廢,也管養。”趙衡笑眯眯的說道。見趙衡居然有雅興教訓這熊孩子,霍雨柔心裡暗覺好笑。“奴婢這就去。”這麼一鬨,趙櫻櫻陰鬱的心情也開朗了不少。“等!等一下!”蘇陽連忙後退兩步,頓時有些慌亂起來。彆說被打殘,就算死自己都不怕,可若是耽擱了正事,那蘇家可就完蛋了。“你不就是想知道,我為什麼急著回家嗎我告訴你還不行”迫於趙衡的淫威,蘇陽隻好不情願的妥協。“臭小子,早這麼聽話不就結了”趙衡笑罵了一聲。提起家裡的事,蘇陽神情不由一陣黯然:“我蘇家世代經營瓷器生意,嶽陽縣最大的窯口,便是我太爺爺建的,生意最好時,一年能賺十幾萬兩銀子。”“自父親蒙受不白之冤,當地的貪官汙吏,就變著法的侵吞我蘇家財產。”“姐姐進宮當歌姬,就是為了尋求靠山……”蘇陽畢竟是個小屁孩,哪怕再剛烈,說到傷心處時,依舊眼淚汪汪。“如今家裡隻剩下最後一個窯口,已經砸鍋賣鐵,將全部身價壓在這最後一爐瓷器上了,若是再賺不到錢,隻怕蘇家要賣祖宅抵債了。”按照時間推算,再有兩天時間就要開爐了。作為少家主,蘇陽必須在現場盯著,也正因此,哪怕遍體鱗傷,哪怕姐姐昏迷,他仍舊歸心似箭。趙衡得知了來龍去脈,衝著趙櫻櫻隨口問道:“小姑,這個嶽陽縣聽著怎麼這麼耳熟”趙櫻櫻脫口而出:“嶽陽縣有兩大特產,享譽天下,一個是瓷器,另一個便是美人。”美人趙衡瞬間想起來,這嶽陽縣可是選秀大戶。自大炎立國以來,光是嶽陽縣就出了三個妃,五個嬪,各種貴人更是不計其數。蘇雲煙能夠成為宮廷首席舞姬,自然也是依靠嶽陽縣的特殊門路。“這麼說,嶽陽縣豈不是……皇親國戚遍地走,達官顯貴多如牛小小縣城,隻怕是關係錯綜複雜,難怪蘇雲煙他爹,曾是主持科舉的主官,都被害死了。”像蘇家這種實力,在嶽陽縣恐怕都上不了台麵蘇陽正是自幼,見識了太多權貴名流的贓事,才對趙衡充滿敵意。在蘇陽看來,天下烏鴉一般黑!趙衡之所以救自己,無外乎是貪圖姐姐的美色,想要將姐姐納為妾,或是乾脆把姐姐當成利用工具罷了。“我現在能走了嗎”蘇陽擦了一把眼角淚水,沒好氣的問道。趙衡也不阻攔,再次將銀錠遞給蘇陽。這次蘇陽沒有拒絕,他拿著銀錠,在霍雨柔的帶領下離開宮門。前腳剛出去,後腳就把銀錠用力扔了。“嘶……你這小倔驢,未免也太不識好歹了,這可是太子的一片心意。”霍雨柔皺著眉頭,嬌聲訓斥道。蘇陽卻一甩袖子,態度堅決道:“廉者不受嗟來之食!”“我蘇陽就算窮死,也不會跟這些狗屁權貴同流合汙,今日我若是拿了盤纏,是不是明天就該收受賄賂,出賣百姓了”“哼!”蘇陽根本不理會霍雨柔的斥責,一瘸一拐的朝著城門方向而去。霍雨柔算是開了眼界,想不到這天底下,居然還有這麼不識好歹的人。就在這時,她聽到身後傳來腳步聲。“殿下,您怎麼也來了用不用奴婢派人把他抓回來”霍雨柔趕忙問道。趙衡臉上非但沒有絲毫氣憤,反倒儘是玩味。“這熊孩子倒是有趣,除了執拗迂腐一些,倒也沒什麼壞心眼,還好他記恨權貴,不屑為官,不然豈不成了第二個吳文淵”趙衡笑著調侃了幾句,轉身衝趙櫻櫻問道:“小姑,不如咱們去嶽陽縣走一趟如何”趙櫻櫻早就看出來了,調侃道:“為公還是為私”“公私皆有。”趙衡眼神儘是意味深長,輕笑著說道。後宮之亂,已經證明,雲景王在後宮的支持者甚多。之前在後宮,與楚貴妃狼狽為奸,大呼小叫的孫嬪,就是嶽陽縣出身。再加上嶽陽縣盛產瓷器,富得流油,可見背後必有雲景王的關係網!........007...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