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王堎為首的南疆武將,自然不會放過貶低趙衡,抬高趙乾的機會。“先不說能不能賣夠十萬兩銀子,這麼大的交易,就算是再蠢的商人,也得深思熟慮吧除非這軸承乃是金子做的!”王堎故意避開趙衡的眼神,假意跟身旁武將交談,實則句句諷刺趙衡。“聽說一輛車就要換兩個軸承,豈不是需要一百兩銀子這得多久才能賺回本啊”“反正卑職就算再有錢,也乾不出這種蠢事。”“哈哈哈,連你都不乾,那群比猴都精的京商豈會乾”一眾南疆武將壞笑著附和。半個時辰,不過是彈指一揮間。劉承王旭等人便氣喘籲籲的跑了回來。“殿下,告示都已經貼出去了,而且是貼在人流最大的地段。”劉承滿頭大汗的稟報道。王旭滿臉頹廢:“現在已經是戌時末,就算是平日裡最繁忙的朱雀大街,現在也沒什麼人了。”“距離期限,隻剩下不到半炷香時間了,還能來得及嗎”王旭眼神儘是絕望,這麼短的時間,彆說豪賺十萬兩,光是京商趕來守心閣的時間都不夠。趙乾打了個哈欠,漫不經心道:“既然如此,那就沒有等下去的必要了吧”“請太子信守諾言,辭去鴻臚寺少卿一職,交出賬本。”趙乾嘴角流露出奸計得逞的冷笑,直接下達最後通牒!一時間,整個守心閣彌漫著此起彼伏的竊笑聲。劉承徹底迷茫了,他實在是不明白,太子為什麼要答應這種必輸無疑的賭約。“殿下……”就在劉承豁出去了,準備直接帶領一眾子弟強行掩護趙衡離開守心閣之際,卻驚訝發現,趙衡臉上依舊掛著自信無比的淺笑。“劉承,王旭,今天本皇子熱情款待你們,你們卻不識好歹,那麼以後可就沒有登門的機會了。”趙乾已然勝券在握,懶得再在趙衡身上浪費時間,直接將矛頭指向劉承等京畿派子弟,含沙射影的威脅起來。眾子弟臉色煞白。若是繼續支持趙衡,必遭趙乾的報複,輕則仕途儘毀,重則連累家人。可若是臨陣倒戈,轉投到趙乾那邊,背叛太子的代價,也絕不是他們能夠承受的。“該死!早知道這樣,打死我也不會來守心閣湊熱鬨。”劉承絕望無助的哀歎了一聲。王旭不由苦笑道:“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見眾子弟意誌消沉,王堎趁熱打鐵,低喝道:“你們這群蠢貨,十三皇子可沒說如何處置你們,也就是說,爾等京畿派還有補救的機會。”補救轉而投靠趙乾繼續被南疆派騎在頭上作威作福劉承一咬牙,豁出去了:“去你媽的!老子就算是死,也不會背叛太子。”在劉承的帶動下,眾子弟紛紛怒吼。“背叛太子是死,得罪十三皇子也是死,既然橫豎都是死,老子寧可死的堂堂正正。”“哼,給你們南疆派當小弟就算我答應,我爹也不會答應,我們京畿派沒有孬種。”“說的沒錯,背叛太子,等同於背叛陛下,你們南疆已經夠狂妄了,我等豈能再助紂為虐”京畿子弟,皆是堅定立場。今日之事,不光關乎京畿與南疆的黨派較量,更會直接影響大炎未來格局。他們以往雖然對趙衡頗有微詞,但在這種大是大非的問題上,倒是毫不猶豫的統一陣線。趙衡見狀,嘴角上揚,讚賞道:“諸位放心,有本太子在,就絕不會讓南疆再踩在你們頭上。”王堎臉色猙獰:“給臉不要臉很好!那你們就等死吧!”趙乾也不再浪費時間,對著香爐吹了口氣,上方的香灰隨之散落,整根香已經幾乎燃儘,隻剩下最後半寸。“大局已定,太子彆浪費時間了!”趙乾眼神輕蔑,甚至已經有些迫不及待。趙衡緩緩起身,舒展了一下筋骨,輕描淡寫的回應道:“既如此,還不趕緊跪下”“跪你……”趙乾下意識破口大罵,最後關頭忍住了,沒有把最後一個媽字說出口。而是不屑冷笑起來。激將法想讓本皇子方寸大亂,抓住把柄,然後絕地反擊還是死了這條心吧!趙乾心裡洋洋得意,心想就這點套路,也想跟本皇子鬥未免也太天真了。然而,下一刻他卻驚訝的發現,趙衡緩緩扭頭,視線看向門外。緊接著,便聽門外傳來一陣急呼。“太子殿下,小人得知預定開始,便馬不停蹄的趕過來了,還來得及嗎”隻見京畿布商王老板,連滾帶爬的往大堂衝來,離得老遠就扯著嗓子大喊,生怕慢了一步,被人搶了先機。“居然真的有人來了”趙乾眼神詫異,不由小聲嘀咕了一句。王堎也有些措手不及,不過轉瞬就平靜了下來,冷哼道:“來了又如何難道這一個京商,就能吃下十萬兩銀子的軸承不成”也是!趙乾臉上流露出輕蔑笑意,也懶得阻止,正好看看趙衡是如何垂死掙紮的。“想不到,第一個來的居然是王老板。”趙衡笑著調侃,畢竟之前在清風樓,這老小子可沒少上躥下跳。王老板大臉通紅,既羞愧又驚喜:“第一個小人竟然是第一個太好了!”“半個時辰的預定時間就要結束了,殿下可不要反悔啊!”王老板興奮的渾身發抖,作為第一個訂購軸承的京商,必將狠撈一筆!趙衡擺了擺手:“放心吧,預定結束後,至少半個月內,不再開啟,不出意外的話,你將壟斷軸承半個月時間。”問題此言,王老板驚喜的差點蹦起來,這跟天上掉餡餅有什麼區彆當即大喊道:“殿下,小人想一口氣拿下五十萬兩銀子的軸承!”剛才還穩操勝券的趙乾,聽到這話,差點被閃一個跟頭。他盯著王老板,不可置信道:“你……你剛才說要訂購多少”王老板壓根不認識趙乾,還以為是某個京中貴族,便興衝衝的回答:“你沒聽錯,我也沒說錯,就是五十萬兩!”“也就是時間太緊了,來不及向豪族和大商人們籌措銀子,隻是把平日裡合作密切的錢莊跑了一遍,能押的都已經押進去了。”“否則彆說五十萬,一百萬兩我也願意!”王老板越說越激動,身為白手起家的京商,以他的敏銳商業嗅覺,太清楚這軸承的價值了。........007...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