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雲麗端著茶杯,眼神溫暖如春水:“娟娟下個月就要出嫁了,我想請你幫她縫製一件喜慶的禮服,作為她的嫁衣。”
“那次看到你為小雨做的小棉襖,我真的大開眼界。如果娟娟能在婚禮上穿著你做的衣服,她一定會成為全場最耀眼的新娘。”
崔雲麗的臉上洋溢著滿足和幸福的笑容,她對女兒的婚姻充滿了期待。
夏暖暖從她的眼中看到了深沉的母愛,心中不由得湧起一陣酸楚。
崔雲麗似乎察覺到了夏暖暖的情緒變化,連忙握住她的手,歉疚地說:“暖暖,嬸兒沒有彆的意思……”
夏暖暖輕輕一笑,安慰道:“崔嬸兒,您彆擔心,我沒事。我的養父母對我也很好。”
崔雲麗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輕聲道:“你的親生母親也是愛你的,隻是她的性格如此,你不要放在心上。”
夏暖暖輕輕點頭,回應說:“崔嬸兒,您放心吧,這件衣服我會儘心儘力做好。”
聽到夏暖暖的承諾,崔雲麗的笑容更加燦爛,眼角的皺紋也更加深刻:“好好好,那我就提前謝謝你,小暖暖。”
之後,夏暖暖與崔雲麗聊起了家常,經過一番討論,她們最終確定了衣服的款式。
崔雲麗原本想要一件鮮紅的旗袍,但夏暖暖考慮到北方冬天的寒冷,旗袍並不實用。
她建議做一件長款棉服,收腰設計既能展現身材,又能保暖,平時也能穿,實用性更強。
夏暖暖迅速畫出了設計草圖,崔雲麗看後連連稱讚,欣然交給她負責。
回家的路上,夜色已經降臨,夏暖暖步伐飛快,腦海中已經開始構思棉襖的製作細節。
在這個時代,長款棉襖似乎還未流行,至少在村子裡還沒有見過。
“暖暖!”夜色中,秦淩雲焦急的呼喊聲傳來。
聽到他的聲音,夏暖暖立刻加快步伐,向那個熟悉的身影跑去。
“你跑哪裡去了?”秦淩雲見到夏暖暖,緊皺的眉頭才慢慢舒展開來。
夏暖暖輕輕握住秦淩雲的手,她能感覺到他的手心微微濕潤,想必是在尋找她的焦慮與不安。
昨晚那一幕幕畫麵如同惡夢般纏繞在他的心頭,令他無法釋懷。
“以後出門記得告訴我,彆讓我擔心。”秦淩雲的話語雖然平靜,但其中的責備和關心並未掩飾。
“好的,下次我會在出門前給你留張字條,讓你安心。”夏暖暖輕輕搖晃著手臂,聲音如蜜糖般甜美。
注意到她步伐中的疲憊,秦淩雲立刻停下腳步,關切地問道:“累了嗎?我背你回去吧。”
夏暖暖微微一笑,輕輕搖頭,“不用了,我可以的。”
回到家,夏暖暖注意到庭院角落裡常放的自行車不見了,她猜測可能是秦淩雲借給了鄰居,也就沒有過多追究。
……
宋二妞的臉龐上滿是淤青,她驚恐地躲進了房間,兩天來未曾踏出一步。
劉玉敏心急如焚,一次次敲響她的房門,卻隻換來沉默的回應。
無奈之下,她隻能將飯菜放在門口。
周剛子的催債猶如陰魂不散,夏振海被這紛擾攪擾得無心交談,而宋二妞的自我封閉更是讓家庭的氣氛壓抑得令人窒息。
劉玉敏坐在院子中,望著灰蒙蒙的天空,心中充滿了憂慮。
回想起過去,那時宋大妮還在,雖然生活清苦,但家庭的和諧與安寧卻是無比珍貴。
現在,因為夏暖暖這個所謂的“掃把星”,不僅未能幫助家庭,反而帶來了無儘的麻煩。
薑家斷了援助,村裡的人都避之不及,再不解決周剛子的債務,恐怕他會真的采取極端手段。
深思熟慮後,劉玉敏決定孤注一擲,進城去找宋大妮。
第二天清晨,她坐上村裡的牛車,踏上了前往城市的路。
她曾經去過薑家,但記憶已模糊不清,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找到那個熟悉的地方。
然而,當她到達時,已經是下午時分。
薑遠文見到她,眉心緊鎖,但還是禮貌地打了招呼。
他知道,劉玉敏的到來可能引起薑家的不滿,但他並未表現出明顯的不悅。
“薑大哥,我想找大妮,二妮最近特彆想念她,不吃不喝的。”劉玉敏早已準備好借口,她明白頻繁接觸宋大妮可能會帶來麻煩,於是以宋二妞為借口。
薑遠文看了一眼手表,估摸著此時韓靜玉應該在家,不會有太大問題,便說:“我現在在工作,不便離開。婉柔在家,我給你寫個地址,你自己去找她吧。”
聽到“婉柔”這個名字,劉玉敏怔了一下,這才想起宋大妮在薑家已經改名為薑婉柔。
她心裡暗自嘀咕,“宋大妮”這個名字土,她倒覺得“妮”字充滿了溫情,反而是城裡的名字才顯得俗氣。
……
在薑家華麗的彆墅內,薑婉柔靠在韓靜玉的柔軟肩膀上,母女倆沉浸在這份寧靜的時光中。
自從搬進城市,薑婉柔過上了她曾無數次幻想的富裕生活,韓靜玉的關懷無微不至。
然而,每當她回想起在鄉下的那段艱辛歲月,那個名叫夏暖暖的女孩就會浮現在她腦海,讓她咬牙切齒,因為是她偷走了原本屬於自己的幸福,讓自己在鄉下度過了那些苦日子。
韓靜玉輕輕撥開薑婉柔額前的亂發,柔聲問道:“晚上想吃點什麼,媽媽給你做。”
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思念,仿佛看見了夏暖暖也曾這樣依偎在自己身邊。
此刻,她不禁想象夏暖暖在鄉下是否也有這樣的安寧,是否有電視陪伴,是否有鮮美的水果品嘗。
這份掛念如同潮水般湧上心頭,夏暖暖雖非骨肉,但二十年的情誼早已讓她們如同母女。
韓靜玉悄然抹去眼角的淚珠,卻未能逃過薑婉柔的敏銳洞察。
“媽,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薑婉柔關切地問。
韓靜玉急忙掩飾:“沒事,隻是眼睛進了沙子。”
說著,她起身走進了廚房。
薑婉柔望著母親離去的背影,緊握的拳頭透露出內心的掙紮。
她知道母親在想念夏暖暖,儘管母親儘力掩飾,那份痛苦的神情卻無法完全掩蓋。
突然,門外傳來急促的敲門聲,薑婉柔疾步走過去,本能地脫口而出:“媽,您怎麼來了?”這個“媽”字,是她對眼前這個女人二十年的習慣性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