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翊辰下意識想反駁,隻要夏夢煙進府,他不會娶任何人。
好在這次腦子比嘴快,明白現在不是較真的時候,要先穩住她,緩和兩人的關係,讓對方看到自己的誠意。
“現在我說什麼,你都不會信,我會讓你看到我的誠意。”
說完,他將剝好的橘子放在夏夢煙麵前,起身離開。
夏夢煙的手微微彎曲,目光看向窗外。
宋嬤嬤進來,歎氣道:“大小姐何必為難自己,段世子是真心喜歡您。”
“世間有很多比喜歡更重要的事情。”藺夜闌的事情讓她看透男人,至於段翊辰,他可以有更好的選擇。
至於她,夏夢煙垂眸,有孩子陪在身邊,已經足夠。
段翊辰並未回西屋而是回到羅神醫居住的院子,現在對方不在,他正好暫住。
林府的下人,早見過段翊辰,見他過來忙上前侍奉。
這位貴人連老太爺都不敢得罪,他們更要小心謹慎。
段翊辰扯開衣服,煩躁地踢掉鞋,直愣愣躺在榻上。
煙兒到底什麼時候才能相信他。
段翊辰心裡氣,轉念想到自己背著夏夢煙乾的那些事,又覺得對方不相信她,情有可原。
躺了一會兒,覺得夏夢煙沒有錯,反倒是自己,辦的事情不明不白,解釋不清楚,換做誰都會猜忌。
他氣自己不能和盤托出,煩躁地跳起來,跨步往外走。
“世子,您要去哪兒?”簡平守在門外,見天色已晚,世子還未休息。
段翊辰看都沒看他,大步往東南角去,那裡有個池子,平日羅神醫喜歡在裡麵泡著。
簡平早就習慣主子的臨時起意,快步跟上。
這處池子,引的是活水,隻要打開開關,水會源源不斷流出來。
夏日泡在裡麵,渾身的燥熱瞬間消散。
簡平略帶擔憂:“世子,活水涼,您泡在裡麵會……”
“閉嘴,再多說一句,立馬送你回京都。”段翊辰褪去衣衫,直接坐在池子裡,心裡的鬱悶消散幾分。
往日在京城,他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所有的一切都在和他作對。
現在連藺夜闌那個雜碎都乾在他麵前叫囂,他真是越活越倒退。
段翊辰猛地砸水麵,想要將心中的憋屈,發泄出來。
昏暗的燈光下,倒映出斑駁的樹影,段翊辰的手掃過,樹影消散。
簡平無奈搖頭,撿起地上的衣服,放在衣架上,轉身去回去拿乾淨的衣服。
細碎的腳步聲傳來,段翊辰勾唇,還是如幼時那般愛玩,他假裝沒發現有人靠近。
柔軟的手落下,緊接著是毫無章法的吻。
段翊辰猛的睜開眼,抓住來人的手,猛地轉身,就看到陌生的女子,臉色漲紅,眸中到這氤氳。
他猛地甩開對方退後:“你是誰,為什麼在這裡?”
少女匍匐在地,朝段翊辰磕頭,卷翹的睫毛輕顫,聲音裡帶著膽怯:“小女喬夕晚,求段世子收留,我不要名分,隻求留在您身邊。”
段翊辰怒不可遏:“滾,來人,簡平。”
話落,見沒有人進來,段翊辰臉色陰沉。
喬夕晚心一橫,直接跳入水池中,這是她最後的機會,不能錯過。
段翊辰被喬夕晚抱住,他扯開對方,又被糾纏,氣得恨不得殺了對方。
簡平拿衣服回來,聽到裡麵的動靜,急匆匆進來,就看到主子被女子抱住。
他毫不留情將女子拽出來:“敢行刺世子,來人。”
喬夕晚聽到行刺,臉色大變,怎麼和她想想的不一樣。
不是說段世子身邊沒有女人,時常來冷池衝涼。夏夢煙那個賤人都能入段世子的眼,她未出閣的小姐,為什麼不可以。
隻要攀上段世子,哪怕是妾,也好過嫁入知州府。
“世子饒命,小女也是走投無路,求世子成全,小女願意為奴為婢,隻求留在世子身邊。”
段翊辰扯過衣服披上,氣呼呼往外走。
院子裡的管事聽到消息,急匆匆趕過來,看到段世子還未開口,就聽到一聲怒吼:“這就是你們林家的待客之道?”
管事臉色大變,誰不長眼,敢惹這位貴人:“世子息怒,到底發生何事?”
簡平拎著喬夕晚,直接將人仍在地上:“不是什麼人都能侍奉世子,林家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勾引世子。”
管事看到喬夕晚,驚得長大嘴巴,喬家小姐怎麼會在這:“世子誤會,這件事與林家無關,林家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讓人勾引世子。”
喬家是想坑死林家啊。
他給心腹使眼色,對方會意趕緊去稟報老爺。
喬夕晚見段翊辰看都不看自己一眼,急得不行,她顧不得身上的衣服已經濕透,奮不顧身朝對方撲過去。
簡平早就防備她,見狀,一腳踹飛對方。
喬夕晚猝不及防,一口血吐出來。
大爺聽到消息急匆匆趕過來,段翊辰已經回屋,而始作俑者的喬夕晚被人關在隔壁。
“段世子,這件事是林家的疏忽,還請世子看在煙兒的份上,給林家一個解釋的機會。”
勾引世子,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主要看當事人的態度。
偏偏段世子不樂意,那就要嚴肅處理。
否則林家就得罪宣平侯府。
段翊辰已經換好衣服,臉色陰沉如霜:“是本世子高看了林家,什麼阿貓阿狗都能進來。”
大爺聞言,臉色難看,喬夕晚能入林家,肯定與二房脫不了乾係,蠢貨。
“把二爺和二夫人叫過來。”
管事點頭,見大爺朝某處點了點,他會意。
現在這種情況,隻有表小姐才能擺平。
他吩咐心腹去請二房,自己則親自去請夏夢煙。
夏夢煙逗弄了會兒孩子,本打算去睡覺,卻聽到管家來了,待知道段翊辰出事,披上衣服過來。
正廳內,段翊辰坐在上首,臉色陰沉如水。
大爺坐在下手,麵露不悅。
錢二爺指著二夫人,怒斥:“這就是你的好侄女,勾引世子,她是想害死林家嗎?”
二夫人捏著帕子,臉色難看。
喬夕晚突然登門,說受了委屈,想在林家住兩日,都是至親,她也不好拒絕,誰能想到,她會勾引世子。
偏偏還不爭氣,失敗了,現在她裡外不是人。
“二爺,我也是被她騙了,她說來府上住兩日,我也不知道她存了彆的心思。”
二夫人見夏夢煙進來,忙起身走到她身邊:“夢煙,你和世子好好解釋解釋,都是誤會。夕晚還未出閣,若不是有難言之隱,也不會乾出糊塗事來。”
夏夢煙不著痕跡避開二夫人的手,緩緩走到段翊辰身邊。
段翊辰生氣歸生氣,不會牽連夏夢煙:“你怎麼過來了?更深露重,小心著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