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聞言,皆是一愣。
王玉怎麼會是大房的人?
二夫人像是抓住賈氏的把柄,興奮站起來,指著孫嬤嬤道:“一年前,我去花圃選花,碰到孫嬤嬤正在教訓王玉,好像是王玉弄死了大嫂最喜歡的牡丹。
再後來,我便沒有見過王玉,剛剛得知,王玉居然在二房照顧花草,你們說巧不巧。”
這話擺明就是賈氏假意趕走王玉,讓對方潛伏在二房,伺機誣陷二夫人。
孫嬤嬤聽後臉色大變,忙跪下解釋:“表小姐一切都是巧合,都是二夫人猜測。”
“你敢說王玉不是你們大房的人?”二夫人不依不饒,逼問孫嬤嬤。
孫嬤嬤不知如何作答,下意識看向賈氏。
賈氏聽到二夫人的話,整個人都是懵的,王玉是誰?管花草的小廝,她見都沒見過,如何利用。
“一個管花草的小廝,也配到我麵前,二弟妹,我看你就是沒事找事,胡亂攀咬。”
孫嬤嬤連連點頭,看向夏夢煙,她算是看明白,這滿屋子的人,隻有夏夢煙能救大夫人:“表小姐,王玉確實在大房待過幾年。大夫人愛牡丹,正巧王玉培養的牡丹格外好,故而讓他在花圃照看大夫人的牡丹。
後來他看護牡丹不利,被老奴趕出花圃,調去彆的地方做事。
再後來,老奴就沒見過王玉。
還請表小姐相信我家夫人,她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更沒有謀害您的心思。”
夏夢煙聽完孫嬤嬤的解釋,大概了解情況。
她清澈的眸子裡帶著幾分笑意,可說出的話,卻讓人心頭一顫:“舅舅,王玉這人不簡單,既在大房待過,又在二房待過,現在要問他背後的主子是誰,怕是不會說,不如帶下去,好好審審。”
林家有自己一套審人的法子,夏夢煙聽說沒有幾個人能扛得住。
果然,王玉聽到‘審審’臉色大變,慌亂地磕頭解釋:“表小姐我已經招供,求您看在我在林家多年的份上,免了皮肉之苦。”
夏夢煙撫摸著肚子,看著王玉,輕聲道:“你要謀害我和我肚子裡的孩子,你還想讓我饒過你,可笑。
來人,把王玉帶下去,好好審。”
護院看向大爺,見大爺沒有反對,拎起王玉就往外走。
沒多久,就聽到王玉的慘叫聲。
大廳的眾人或膽戰心驚,或習以為常。
護院將王玉扔在院子裡,稟報道:“老爺,王玉招了,說是大夫人讓她這麼做,目的就是陷害二夫人。”
大爺還未開口,賈氏憤怒起身:“我都不認識他,如何收買,定是有人讓他這麼說。”說完她看向大爺,“老爺,王玉離開大房多年,且還是犯錯被迫離開,定是心懷怨恨,誣陷與我。”
大爺眉頭緊皺,沒想到查來查去,最後查到大房頭上。
“事情與大房有關,我不好參與,煙兒,此人由你審。”
賈氏本以為大爺會維護一二,沒想到直接撇清。
她咬唇,眼裡滿是心寒。
夏夢煙頷首。
此時,派去王玉調查的人回來,可進來的確實宋墨。
宋墨堂而皇之走到夏夢煙身邊,俯身在她耳邊低語幾句。
夏夢煙臉色大變,目光望向院子裡的王玉,片刻勾唇輕笑。
她朝宋墨招手,在他耳邊低語幾句,對方轉身離開。
屋內的眾人,看到二人的低語,各懷心思。
二夫人麵露不悅,宋墨走後,率先開口:“夢煙,查到什麼結果,當著大家的麵直接說,遮遮掩掩算怎麼回事。”
大爺是夏夢煙的親舅舅,自然會偏心大房。
若是查出與大房有關,故意隱瞞,她覺不同意。
錢二爺沉著臉,冷聲訓斥:“閉嘴,大哥讓夢煙處置,夢煙定會秉公處理,你找什麼急。”
二夫人委屈解釋:“老爺,現在王玉是二房的人,我能不著急嗎?這麼大的黑鍋扣下來,府裡人還指不定怎麼說二房。”
錢二爺聽後,神色緩和幾分,抬眼看向夏夢煙:“你二舅母說的也有幾分道理,夢煙,剛剛那人可是查到什麼,不如說出來,大家分析分析。”
夏夢煙看著夫妻二人在她麵前演戲,並不生氣。
會叫的狗不咬人,就怕悶聲乾壞事的人。
“二舅舅彆著急,我還有些地方想不明白,已經派我的人去查,稍後確定,再告訴大家。不過現在,我可以告訴大家,王玉在說謊。”
二夫人聞言,撇撇嘴,眼睛都翻上天:“王玉已經承認,是大嫂指使,人證物證都在,就憑你一句話,就能揭過。”
這話就差說她偏心,故意不把調查的結果說出來。
夏夢煙並不在意,目光落在錢二爺和周三爺身上:“兩位舅舅也這麼想。”
錢二爺搓搓手,一時間,不知如何回答。
若是讚同,待會兒查出與大房無關,便是得罪大哥。
若是不讚同,他有不甘心錯過機會。
大哥霸占林家過半產業多年,他一直想接管過來,可惜沒找到機會。
周三爺淺笑,彈了彈指間的茶漬:“我相信夢煙。”
錢二爺聽到這話,氣得瞪向對方,老滑頭,真以為巴結夏夢煙就能得到義父義母的喜歡。
夏夢煙纖細的手指落在茶盞邊緣,唇畔掛著一絲不屑:“既然兩位舅舅都聽我的,那我就大膽說說我的想法。
剛剛得到消息,王玉家一貧如洗,家中並無金銀珠寶,也無銀票金錠。聽鄰居說,王玉的娘的病情加重,到現在也隻是用普通的藥吊著,沒什麼起色。
若是王玉被收買,第一時間應該是替他娘請大夫。
可現在恰巧相反。”
“不可能,怎麼會沒有,是不是派去的人沒找仔細。”二夫人好容易抓到大房的把柄,怎麼會錯過機會。
賈氏聽到沒有物證,跌倒穀底的心又浮起來:“弟妹這是什麼話,沒有找到贓物,讓你失望了。”
早就知道二房野心勃勃,當初就應該將二房趕出林家。
二夫人的心思被揭穿,梗著脖子反駁:“我沒有,隻是覺得奇怪,問問不行嗎?”
賈氏冷哼一聲,懶得聽二夫人解釋,她看向夏夢煙:“夢煙,你繼續說。既然沒有找到贓物,那是不是說明,我說被人陷害的?”
夏夢煙並未回答賈氏的話,看著眾人反問道:“若王玉想要加害與我,應該把藥粉撒在院子內,而非院子外。
王玉負責花草,將藥粉放入花草中,然後送入我院子,豈不是更安全。
有這麼好的機會,他非要半夜親自動手,為什麼?”
在她眼中王玉很傻,像是乾壞事的人突然反悔。
院子外的王玉聽到這話,眼底閃過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