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人，鬆手，我說錯了嗎？你家夫人就是個狐狸精，勾引李勝哥哥不成，就誣陷他的名聲。”
“呸，李勝那個孬種，見了我家夫人就下跪，一窩的壞心眼，狗都看不上他。”
棗花和果兒揪著對方的頭發廝打在一起。
果兒自幼和人搶飯吃，大家是常有的事情，她用腳頂住棗花的肚子，另一腳朝對方的腿踹過去。
棗花慘叫一聲，躺在地上抱著腿打滾：“我的腿，賤人，你敢下死手。”
果兒從地上爬起來，揉著頭皮，沒想到棗花看起來柔柔弱弱，手勁這麼大：“再敢汙蔑我家夫人，我打死你。”
棗花氣得臉色漲紅，眼角餘光掃過人群，正好看到李勝。
她瞬間委屈的哭起來：“李大哥，你要為我做主啊，她們欺負人。”
李勝剛從鋪子上回來，如今外麵都傳李家心思狠毒，連寡婦的陪嫁都要騙，良心都是黑的，以至於很多人都不去李家鋪子買東西。
李勝心裡窩火，早早關門回家，正好碰上棗花和果兒吵架。
李勝嫌棄地退後，棗花並未看到他的退後，反而臟兮兮的撲過去：“李大哥，我隻是替你辯解，結果這丫頭就大我，你看看我的臉，日後還怎麼出門。”
“呸，就你這種心臟的人，出門也是禍害人。”棗花看到李勝更加惱火。
她家夫人就是天上月，李勝這癩蛤蟆還想吃天鵝肉，呸，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死丫頭，還敢說，我打死你。”棗花見李勝來了，心裡有底氣，伸手打過去，卻聽到一聲怒吼，“我看誰敢。”
夏夢煙撥開人群，來到果兒身邊，看到她身上的衣服被扯破，臉色沉下來：“賠錢。”
棗花和眾人：“……”
怎麼回事，剛來就要賠錢。
李勝蹙眉，端著君子的模樣，上前一步：“夏夫人，你家丫鬟無緣無故毆打棗花，是她不對，你賠錢給棗花是對的，還算明事理，日後見麵……”
“我說你們賠錢。”夏夢煙冷冷掃過李勝那張蠢的掉渣的臉，“不管是誰先動手，果兒的衣服被你們弄壞，就要賠錢。”
她把果兒拉到身邊，指著她身上的衣服道：“棉錦，李公子應該知道這種料子，比棉不貴，又有錦緞的光澤，一匹要十兩。這件衣服上麵的刺繡，是雙麵螺紋，普通帕子繡上它都要三倍價格，我要你們十五兩，不過分吧。”
“十五兩，你怎麼不去搶。”棗花聽到這麼多銀子，立馬尖叫起來，“十五兩，夠普通百姓幾年的花費。”她指著果兒身上的衣服，“你說值十五兩就十五兩，我還說我身上的衣服是僅此一件，價值不菲呢。”
果兒聽到這話，氣得要和對方理論，夏夢煙攔住她：“既然我們各說各有理，不如報官，讓衙門的人評判評判。”
棗花聽到報官，身體縮到李勝身邊，揪著他的衣服示意對方替自己說話。
李勝沒想到對方這麼強勢，剛來他們鎮就敢鬨事：“大家都是鄰居，抬頭不見低頭見，何必鬨到衙門。不如這樣，相互說聲對不起，這件事便過去。”
“不行。”果兒指著棗花道，“夫人，她誣陷您，還說李勝看上您是您的福氣，說您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明明是她嚼舌根在先，憑什麼讓我道歉。”
夏夢煙目光冷肅，定定的望著棗花，根本不給對方開口的機會：“這麼說來，是你們挑釁在先，損害果兒衣服再後，那就三十兩，少一分，咱們衙門見。”
“你……”棗花聽到三十兩差點暈過去，她哪來的三十兩，她著急的看向李勝，“李大哥，你，你幫幫我，是她羞辱你在先，我也是替你說話。”
李勝想罵棗花蠢，人家說三十兩她就給，怎麼不說她也受傷。
可棗花是替他出頭才會受傷，現場這麼多人，若他不管日後還怎麼見人。
“大家都是鄰居，夏夫人是嚇唬你的。”
他賭對方不敢當眾收銀子，鬨大了，她臉上也無光。
夏夢煙早已看穿李勝的小心思，拿她的臉麵給自己貼金，想得美：“親兄弟還明算賬，更何況是鄰居，這三十兩，你們誰給。”
棗花喜歡李勝，以為替對方出頭，就能得到李勝的喜歡。可惜，李家都是勢利眼，棗花家是這條街上最窮的人家，彆說續弦，就是妾李家都不會同意。
李勝見對方靈頑不靈，語氣冷下來，指著棗花道：“棗花也受傷，且衣服也被你家丫鬟扯破，算是扯平。更何況棗花家哪來的三十兩，你這不是逼她去死嗎？”
“棗花沒有，你有啊。”夏夢煙替果兒拿掉發間的枯草，意有所指道，“棗花是替你出頭，你身為當事人，替她賠償，合情合理。”
圍觀的鄰居聽後，覺得有道理。
春花嬸子喘過氣來，她就猜到，大妹子腦子好用：“剛剛的事情，很多人都看到。是棗花攔住果兒罵人家夫人，任何人遇到這種事情，都會反駁。再說，是棗花先動的手，弄壞人家衣服，就應該賠償。”
“對啊，那可是三十兩的衣服，哪能一句對不起就揭過。”
“人家有錢是人家的事情，做錯了事就應該受到懲罰。”
有些人早就看林家不順眼，平日裡裝的老實憨厚，沒想到背地裡乾醃臢事情。
李勝聽到鄰居的話，臉色漲紅，騎虎難下。
“李大哥。”棗花哭的像泥人，剛開始她是想裝柔弱，現在是真哭，三十兩，爹娘知道後定會賣了她。
夏夢煙也不催促，看著李勝和棗花被眾人圍攻。
吵架她不會，不過狡辯她在行，打架這種事情，最後都會不了了之，可若是弄壞東西，就另當彆用。
果兒見兩人內訌，心裡解氣，壓低聲音道：“還是夫人厲害，坑死她們。”
“怎麼能說坑，你身上的料子就值這個價格。”夏夢煙也沒想到李勝這麼蠢，連棉錦多少錢一匹都不知道，白瞎那兩隻眼睛。
李勝又氣又惱，被棗花哭的頭疼，三十兩對於他們家來說，不算什麼，可這麼窩囊的給出去，他心不甘。
“二十兩，棗花也受傷，衣服也破了。”
夏夢煙聞言想笑，腦瓜子轉這麼久，就想到討價還價？蠢貨。
“好，銀子拿來。”
李勝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火氣：“等著。”說完往家走。
棗花見李勝替自己賠償，眉眼皆是笑意，她就知道，李勝對自己有意，若不是外麵那些狐狸精勾引，他早娶自己進門。
春花嬸子見李勝回家拿錢，湊到夏夢煙身邊，低聲道：“李老頭可不是好糊弄的主，你小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