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文傑對上夏夢煙挑釁的眼神,握緊手心。
若賈氏未出現,他自然敢進去,可現在他不能進去。
他要先安撫母親,讓她幫自己說話,待父親知道才會有人護著他。
“母親,這件事是我考慮不周。”林文傑麵露內疚之色,“回來後,聽說妹妹與孟家大少爺的事情,本想替妹妹出氣,後來才知道都是誤會。孟懷仁想替他哥道歉,看在同窗的份上,我便答應。
隻是沒想到,表妹和鄭小姐吵起來,妹妹氣不過,直接和鄭小姐動手。拉扯間傷到妹妹的頭,母親,我並非故意的。”
夏夢煙見林文傑當著她的麵撒謊,突然有些氣不起來。
這種人,和他生氣都是浪費時間。
賈氏聞言,鬆了口氣:“這麼點事情,皆是清楚就好。外麵太熱,我們進去說。”
說著就拉林文傑進屋。
夏夢煙依舊側身,笑著望向林文傑。
這是那笑,帶著幾分寒意,讓對方不敢進門。
“母親,妹妹還在生我的氣,我,我在外麵站著就好。”林文傑退後一步,鬆開賈氏的手。
賈氏一愣,不明白兒子怎麼了,隨後她想到什麼,看向夏夢煙:“是不是你挑撥他們兄妹的關係?”
夏夢煙聞言,麵色平淡,目光在母子二人身上打轉:“清婉什麼性子,舅母比我清楚。若真的是失手,她怎麼會躲到我這裡來。”
賈氏聽後覺得有幾分道理,可一邊是女兒一邊是兒子,相信誰,不相信誰。
她心裡有火氣,兒子不進去,她進去。
說著帶著喬知氣勢衝衝進屋:“清婉,你剛剛在外麵曬著,你卻在屋裡坐著。都是誤會,你怎麼這麼狠心,他可是你親哥哥。”
話落,賈氏對上林清婉蒼白的臉,麵露震驚,女兒怎麼會如此憔悴,難道生病了?
不對,文傑說他失手傷到清婉,難道是失血過多?
“你,你可看大夫?”
剛剛他們的對話,林清婉聽的一清二楚,原本還抱有希望,可聽到哥哥當著表姐的麵顛倒是非,心寒到穀底。
特彆是母親,不曾詢問,直接認定是自己矯情。
她攥緊帕子,眼睛看向賈氏:“母親不問問我到底發生何事?”
賈氏想到兒子還在外麵,哪還有心情聽彆的:“不管發生什麼,你大哥還是你親大哥,他現在在院子裡站在,你就不貪心他會中暑?”
說著就去拉林清婉的手:“趕緊出去見你大哥,彆胡鬨。”
林清婉感覺頭暈腦脹,任由賈氏將她拉到院子裡。
夏夢煙本以為賈氏看到林清婉受傷,會關心一二,沒想到卻被對方拉出來。
她緊張上前抱住林清婉:“怎麼出來了,大夫讓你好好在床上躺著。”
林清婉努力露出一抹笑:“表姐,我沒事。”
“既然沒事,趕緊讓你大哥進屋。”賈氏替兒子擦汗,見他臉色慘白,心疼不已,“文傑,彆犯軸,趕緊回自己的院子休息。”
林文傑見妹妹出來,麵露喜色,甩開賈氏快步走到林清婉麵前:“妹妹,當時我是想砸鄭明蘭,沒想到砸中你,都是誤會。
我可以給你賠禮道歉,你想要什麼,儘管說。”
“是嗎?那大哥的投的真準。”林清婉淡淡開口,冷漠的眸子越過炙熱的空氣,落在林文傑身上,“一個幫殺人凶手的人,你讓我怎麼信你?”
大哥從回來到現在,何曾想過她的感受。
這話像一巴掌打在林文傑的臉上,他連連搖頭:“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樣,我隻是想解除誤會,並非故意帶他們羞辱你。”
他從懷裡掏出幾塊點心,小心翼翼捧在手心:“這是你喜歡吃的椰蓉糕,小時候你經常纏著我要,你可還記得。”
林清婉看著眼前的椰蓉糕,覺得諷刺。
替殺人凶手說情,幫凶手毆打她,最後僅用幾塊糕點就想擺平。
是她看起來太廉價,還是在林文傑眼中,她這個有血緣關係的妹妹,不管發生何事,幾塊糕點就能哄好。
賈氏見女兒不接糕點,臉色沉下來:“清婉彆得寸進尺,你大哥已經給你道歉,趕緊收了。”
林清婉抬手,拿起一塊糕點,冷冷開口:“大哥是不是忘了,小時候每次你欺負我,便買椰蓉糕哄我,時間久了,我便膩了,早在幾年前便不喜歡吃了。”
林文傑臉上的笑剛湧上來,聽到林清婉的話,瞬間看在唇角。
那個跟在他身後的跟屁蟲,早已經長大。
幾塊糕點已經哄不好她。
林文傑尷尬笑笑:“不喜歡吃就不吃,明日我給你買簪子。”
“彆人送我的簪子,是個頭都戴不完。”
“清婉,你再胡說八道什麼?”賈氏越聽越氣,抬手就朝林清婉打過去,好在夏夢煙發現的及時,攔住她的手:“舅母,你想乾什麼?”
“放手,這是我們林家的事情,與你無關。”賈氏沒打到女兒,火氣更甚,“林清婉,趕緊讓你哥回去,他是林府的嫡長子,不能有任何意外。”
“大哥聽到了嗎?母親讓你回去。”林清婉的心一點一點沉下來,在聽到賈氏的話後,更是變成一潭死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