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0章 溫柔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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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雪菱手裡拿著兩個竹管,裡麵各養了一隻蠱蟲。

此物並不好尋,她耗費了不少銀兩,才從京城黑市買來的小玩意。

據說此蟲咬出的痕跡,與男女間的曖昧紅印極為相似。

母女倆沒有把渣爹搬到床榻上去,拿走他的外袍,任由他僅著單衣躺在冰涼的地上。

給渣爹下的幻藥,足以讓他沉睡至天明。

一夜過去。

侍從前來折柳院敲門,態度明顯比之前要好上許多。

昨夜這院子……可是叫了三次水。

溫敬書昏昏沉沉醒來時,感覺提不起勁,有種被掏空身子的錯覺。

他扭頭看到慕青魚,白皙肌膚上全是折騰出來的痕跡。

溫敬書愣住:這是他乾的?

當他想伸手觸碰慕青魚肩膀時,侍從已經拿著朝服進來,恭恭敬敬站在外屋。

時辰不早,再不進宮就來不及上朝了。

夢裡的一切很朦朧,但和當年的感覺很相似,可一想到謝思愉,他驀地冷了臉色,用力推醒了慕青魚。

“昨夜之事,不許告訴任何人。”

“否則……我不能保證,菱兒不會出事。”

剛睜眼就聽到男人的威脅,慕青魚眼裡盛滿了難過,眼淚一顆顆滴落在他的手背上。

她直接背過身,委屈道,“她不會知道的。”

躲在衣櫃裡的溫雪菱,臉色漆黑,此刻隻想將渣爹千刀萬剮。

渣爹一離開,她立馬從衣櫃裡鑽出。

昨夜她留在娘親屋子裡,直到天明才一起將在地板上昏睡一夜的渣爹,搬到了床榻上。

而娘親身上那些痕跡,都是她畫出來的。

渣爹急著上朝,並沒有注意到自己脖頸處的異樣,隻覺得今日同僚看自己的眼神,有些意味深長。

就連帝王也多留意了他幾眼。

這種奇怪的感覺,直到他回到丞相府,去傾心院見謝思愉,才知是何原因。

“夫君,你脖頸處的紅痕是……你、你竟然和她同房了?你忘記答應過我什麼,你說絕不會碰她!”

“思愉你聽我解釋。”

溫雪菱站在傾心院不遠處的假山亭內,遠遠瞧著渣爹被那女人趕出院子的狼狽樣子。

如娘親所言,離間一對男女,隻需要從他們最在意的地方入手。

謝思愉最引以為傲的,便是讓渣爹十多年不曾回花溪縣一次,拋下原配與孩子,隻留在她身邊守著她,讓京城各府主母都羨慕她得此良夫。

可如今,娘親剛進府不過兩日,他便夜宿折柳院,直接打了她的臉。

接連好幾天,謝思愉都不許渣爹進她的院子。

溫謹禮去了宮中伴讀,這幾日都不在府裡,溫錦安也沒有再登門找事。

畢竟,渣爹那夜會來折柳院,還是因為要給她出氣。

溫雪菱端著娘親剛熬好的補湯,來到渣爹居住的墨竹院,對護衛說道,“我來給爹爹送補湯。”

有了折柳院之事,丞相府的丫鬟侍從,都不敢再忽視她們母女。

當站在渣爹書房的那一瞬間,她有種回到了前世的錯覺。

上輩子,她曾被渣爹逼著跪在這裡,給後娘磕頭認錯,隻因她一句話惹惱了後娘,讓她氣到舊疾發作。

而實情是謝思愉先辱罵她的娘親,她出聲維護,卻反被誣陷。

這一次她絕不會重蹈覆轍。

就從……渣爹後娘離心之策開始。

各地暴風雪突襲,百姓們流離失所,溫敬書正因此事心煩。

聽到溫雪菱送補湯過來,想起慕青魚的手藝,他猶豫片刻還是讓她進來了。

“爹爹,這是娘親熬了好幾個時辰的安神湯,你嘗嘗可還合口味。”

慕青魚的手藝自然沒得說。

送完湯,溫雪菱就離開了書房,並未在此久留。

渣爹很是詫異,還以為她會找他套近乎,結果什麼都沒說就離開了。

接連幾日,湯都不曾斷過。

溫雪菱白日在屋內給渣爹死對頭畫火器圖,夜裡去書房送湯。

從書房門口護衛對她的恭敬,便可瞧出渣爹態度的轉變,隻是湯雖然每次都會喝完,但人始終沒有再來過折柳院。

溫雪菱知道,他這是在做給謝思愉看。

直到京城初雪的那晚,溫敬書再次被謝思愉從傾心院裡趕出來。

回到書房,卻遲遲不見溫雪菱送湯,問了才知病倒了。

寒潮隨風雪席卷了京城。

雖沒有北境那般徹底冰寒,但對於屋內沒有火爐的百姓來說,夜裡也很難熬過去。

溫敬書一跨進屋子就皺起了眉頭。

太冷了。

溫雪菱的屋子沒有人,床榻上的被褥也不知所蹤。

他轉身又去了慕青魚的屋子,就看到瑟縮在一起相互取暖的母女倆。

“爹爹,彆過來!”

溫雪菱邊說邊咳,“我和娘親染了風寒,爹爹莫要靠近……咳咳……免得過到爹爹身上。”

“怎麼回事?”溫敬書的臉色並不好看。

或許是這幾日的送湯,讓渣爹多了兩分人樣,開始過問起了折柳院的事情。

管家穿著厚厚的錦緞棉衣趕來時,院子裡已經架起了板子。

“相爺……”他一看這架勢,慌得跪在地上。

一同被喚來的,還有之前送餿水飯菜的廚子,以及其他故意扣下折柳院日常用度的丫鬟婢子。

“主子便是主子,什麼時候輪到你們欺負?”

丞相府的大小事情,多數由管家來負責分配和管控,但後宅真正決定之人是謝思愉。

溫敬書自然知道這件事,但他不舍得動她,便隻能拿其他人出氣。

另外,他的人還查到一件事情。

溫雪菱她們之前居住的暖香園,居然是鎮國大將軍梁訣的私宅。

這段時日,梁訣可是給她找了不少的不痛快。

今夜殺雞儆猴的這番作為,也是故意做給溫雪菱她們看的。

聽到院子裡的哀嚎,溫雪菱握住娘親的手,母女倆緊緊靠在一起取暖。

冬夜真的好冷。

她不禁在心裡想著,若是在暖香園就好了。

屋內地下有成片成片的暖石,後院還有常年溫熱的池水。

隻可惜……

驀地,房門被人從外麵打開。

風灌進來的那刻,溫雪菱和慕青魚都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丫鬟侍從們很快就在屋內支起了暖爐,又抱來了今年新製的厚被褥,就連窗戶都多糊了一層。

不過片刻,屋內已然大變樣。

在溫敬書身邊伺候的侍從,趕緊說道,“相爺,小姐屋子的暖爐新被,也已全部準備妥當。”

“嗯。”溫敬書目光緊盯著溫雪菱的臉,想要從中看出點什麼。

他起身對著慕青魚道,“你好好休息,我有話要問菱兒。”

慕青魚聞言擔憂地看向女兒,溫雪菱衝她眨了眨眼睛,示意她安心。

她跟著渣爹去了書房。

剛進門,溫敬書就變了臉,眼神變得淩厲且具有穿透力,死死盯著溫雪菱的眼睛。

“你和鎮國將軍府有何關係?”

溫雪菱心裡咯噔了一下,沒想到渣爹這麼快就查到了這些事情。

聽到他話裡的質問,她仰頭迷茫看著他,疑惑道,“鎮國將軍府?菱兒不知爹爹此話何意,也從未和什麼將軍府的人有關係。”

“你還狡辯!”溫敬書見她不說,方才嘴角偽裝的和善消失,隻剩下審視的冷意。

溫雪菱縮了縮脖子,委屈道,“爹爹,女兒真不知鎮國將軍府……”

她聲音哽咽,紅著眼睛攥著自己的袖子。

看似被渣爹的話嚇到,然而在他視線無法觸及之處,眼底卻悄然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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