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逾白發完這條消息,又快速在對話框裡,打出一行字。
他想邀請許詡,參加爺爺的壽宴。
然而消息還沒發出去,便看見許詡回複的信息。
【不用客氣。】
很官方的回複。
江逾白猶豫了一瞬,將還沒發出去的消息刪掉了。
許詡願意答應,幫他為爺爺挑選賀禮,已經是幫大忙了。
他又有什麼理由和借口,邀請她出席壽宴呢?
【謝謝!前段時間在準備爺爺的壽宴,加上爺爺突然住院,忙得焦頭爛額,忘了給你發答謝紅包了。】
江逾白回了一條消息,後麵附帶了一萬的轉賬。
然後轉賬剛轉過去,對麵幾乎是秒退。
他剛想再發點什麼,讓許詡收下。
可想了想,還是放棄了。
許詡能退回一次,就能退第二次、第三次。
與其來回拉扯,不如等她開播時,給她多刷幾個嘉年華。
一來可以用這樣的方式,將答謝禮轉給她,二來可以帶動她直播間的人氣。
第二日,是z市首富江遠山的70歲壽辰。
壽宴舉辦的地點,在江家旗下的五星級酒店的頂樓。
來受邀參加壽宴的,都是z市有頭有臉的人物。
許霜霜男友的爸爸,與江家有合作關係。
雖然在今日受邀的賓客中,他的地位算是吊車尾的,但好歹還是拿到了邀請函。
許霜霜托了的福,挽著男友的胳膊,跟在男友父親的身後,乘坐電梯上了頂樓。
頂樓的宴會廳,承包一次價格,以百萬起步。
許霜霜以前彆說來頂樓用餐了,她甚至沒敢按頂層的電梯按鈕。
壽宴的門口,有專門的人登記賀禮。
中年男人上前,笑嗬嗬地將一個小小的木匣子,放在桌子上。
跟對方報了姓名和賀禮,中年男人這才領著自己的兒子和許霜霜,緩步走進宴會廳。
許霜霜第一次來,看見氣派的宴會廳,眼眸都在發光。
宴會廳裡,已經來了不少人。
許霜霜看了看打量了一下宴會廳,便開始在人群裡尋人。
她這次來的目標,是江遠山的孫子江逾白。
上次在玉石展上,她見過江逾白一麵。
江逾白長得不錯,家世又好。
他的父親,今年剛接收江家集團,是江家集團如今的掌舵人。
江逾白與不少女明星鬨過緋聞,卻沒有正式公開的女朋友。
若是她能趁這次壽宴,拿下江逾白,那她就有享不儘的榮華富貴了!
隨之時間推移,宴會廳的賓客越來越多。
臨近中午時,江逾白的父親才扶著江遠山,緩步從休息廳走出來。
江逾白跟在他們二人的身後,手裡拿著一個古樸的木匣子。
江遠山剛坐下,他便將木匣子打開,遞到江遠山的麵前。
“小六祝爺爺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好,好好!”江遠山笑著點頭。
跟在他身邊的男人,是江逾白的父親。
他將江逾白遞上前的禮物拿出來,當著江遠山的麵,徐徐展開。
看見上麵的畫,江遠山眸子一亮。
江逾白見他是喜歡的,立刻介紹。
“爺爺,這是我和我的一位朋友,親自去挑選的《竹石圖》。
我的朋友可是哥行家,這副圖是鄭板橋的真跡!”
隨著他的話落下,宴會廳裡炸開了過。
“鄭板橋的《竹石圖》可不便宜啊,怎麼也要上百萬吧?”
“我之前在一家店裡,見過《竹石圖》,百萬可買不到!”
“聽說這次的壽宴,是江家小公子一手籌辦的。
這又是貴重的賀禮,又是精心籌辦的壽宴,江小公子真孝順啊!”
“是啊是啊,江老爺子好福氣啊!”
眾人看向江遠山和江逾白,均是笑著誇獎。
隻有許霜霜男友的父親,臉色有些不好看。
他送的賀禮,也是一幅畫。
不巧的是,那幅畫正好是鄭板橋的《竹石圖》。
那幅畫,是他花了幾十萬買下來的。
這麼貴的東西,他一位是真品。
可現在看來,他那一幅是贗品沒跑了。
他被人給騙了!
怎麼辦,一會兒要找個什麼由頭,將那幅畫拿回來?
就在他鬱悶時,許霜霜突然開口了。
“江少,你送的這幅畫,真是鄭板橋的真跡嗎?”
許霜霜的話一出口,眾人的目光,紛紛落在了她的身上。
江遠山和江逾白也轉頭看向她。
江逾白眉頭微擰,覺得眼前的人,看著有些眼熟。
中年男人沒料到,自己兒子的女朋友,會在這種場合下開口。
他生怕她說錯什麼,給他們李家帶來麻煩。
他看向自己的兒子,給他使了一個眼色。
小李立刻會意,瞪了許霜霜一眼。
“霜霜,你在胡說什麼?”
“我沒有胡說!”許霜霜回瞪他。
她有了新目標,自然沒將男友放在眼裡。
隻要她勾搭上江逾白,這個李家,隨時可以棄了。
“讓她說!”江遠山淡淡開口。
聽見他的話,許霜霜轉頭,看向江遠山和江逾白。
她嘴角微揚,露出一抹愧疚的笑容。
“江老、江少,我沒有彆的意思。我隻是在想,江少是不是被他的朋友騙了?
我剛才是與李叔叔一起來的。我聽李叔叔說,他送給江老的賀禮,也是鄭板橋的《竹石圖》。”
許霜霜的話一出口,在場的人紛紛炸開了鍋。
“李家送的,居然也是《竹石圖》,這也太巧了吧!”
“《竹石圖》隻有一幅,賀禮中出現兩幅,之中肯定又一幅是贗品。”
“江少可是江老的孫子,他是不可能送江老贗品的。
可李家和江家有合作,他們若是送贗品,就不怕合作告吹麼?”
“江少畢竟年輕,可能真像剛才那位女士所言,是被人騙了吧!”
宴會廳裡鬨哄哄的,說什麼的都有。
江逾白勉強能聽清,附近人的議論聲。
他相信許詡,也相信許詡的眼光。
對自己送出的《竹石圖》,十分有自信。
既然他送的是真品,那對方送出的,就一定是贗品。
送了贗品,還不老老實實地縮著當鵪鶉,真不知道這人是真蠢還是裝蠢!
想著,江逾白看了看許霜霜,又轉頭看向李家父子。
“那你怎麼確定,受騙的人是我,而不是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