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鎮魔城(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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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主瞥了一眼葉淩天,本想拒絕最後還是同意了他的請求。

“你問吧!”

“你剛才所言的天命,可有證據?”

殿主指尖輕輕叩擊鎏金香爐,爐中魔皇頭骨的眼眶裡騰起幽綠火焰。

一百零八顆舍利子變換陣形,懸浮成周天星鬥陣,將葉淩天籠罩其中。

“你且看看這個。”她揮袖間,星鬥陣投射出葉淩天幼年時的片段。

葉淩天瞳孔驟縮:“你監視我?”

“是天道在注視你。”

葉淩天現在感覺很暈,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該說的我都說完了,你可還有什麼其他的疑問,如果沒有的話,你就先回去,到時候我會派人接你去海眼的。”

這時候葉淩天強撐著精神,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你剛才說我是天命之子,而且還被天道關注,那你是天命之女,待遇也是如此咯?”

“是也不是,我的身份對於天道來說,不如你高貴,我的存在就是為了等你出現。”

“這樣說的話,你我也算是天生一對咯?”

“確實是這樣的,但是可惜了,你嫌我老,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

“其實我開玩笑的,修士最不缺的就是時間,所以你這個天命之女,現在可以嫁給我這個天命之子嗎?”

“會的,但不是現在,我怕咱倆在一起的時候,你惹怒我我會一生氣,一巴掌拍死你。”

聞聽此言,葉淩天不再多說,嘿嘿一笑轉身就走,隻從這越來越快的步伐中看得出,葉淩天的內心並不平靜。

“你就先不要回去了,在總殿待著,讓花舞領著你四處逛逛,一會我會派人將鎮魔殿長老的服飾和令牌送過去。”

葉淩天突然很硬氣地喊道:“我可沒答應要當鎮魔殿長老!”

“這是身份的象征,如果有人要殺你,這或許是你的一道救命之物。

你當上長老,資源翻倍也不需要做任何事情,我覺得這場交易,你並不算虧吧?”

“不用乾活,白拿工資?那我答應了。”

說完葉淩天一溜煙就離開了大殿,生怕下一秒這個不按套路出牌的殿主大人,又整出什麼幺蛾子。

鎮魔城·天街

花舞的紅綢傘在暮色中綻開,傘骨垂落的金鈴隨著步伐輕響。

她指尖掠過城牆上的血色紋路:“這牆磚摻了魔將骨粉,武皇以下魔族靠近便會焚心。”

葉淩天仰頭望著三百丈高的城樓,那些看似裝飾的獸首銅燈突然轉動眼珠。

一隻燈獸吐出幽藍火焰,將掠過城防的影魔燒成灰燼,灰燼竟凝成“肆拾柒”的字樣。

“今日第四十七隻探子。”花舞彈指擊碎灰燼數字。

“東市靈膳坊的蜜炙龍鯉該出鍋了,帶你去補補氣血。”

天工坊

穿過刻滿鎮魔符文的拱門,熱浪裹著金鐵交鳴聲撲麵而來。

三百名赤膊匠人正在捶打魔骸鎧甲,火星濺到空中便被懸浮的寒霜石吸收。

“北冥玄鐵摻三成泣血晶,淬火用黃泉陰水。”

花舞敲了敲展架上的臂鎧,那凶獸浮雕突然咬向她手指,被葉淩天用劍鞘拍碎獠牙。

坊主是個獨眼老嫗,扔來枚刻著“叁玖”的骨牌:“新來的小子,憑這個可去暗巷換好東西。”

骨牌內側隱隱滲出魔氣,被花舞用傘尖挑入熔爐。

百戰樓

九層八角塔樓外,八百武修正在幻陣中廝殺,第七層窗口突然炸開,有個渾身浴血的漢子跌出來,落地前被陣法凝成的雲鶴接住。

“實戰幻境,痛感九成。”花舞推開布滿劍痕的木門。

“你要不要試試三百年前的血河戰役?”葉淩天握劍的手猛然繃緊。

二樓兵器架突然震顫,葬天劍自主出鞘劈碎旁邊架上的魔刀。

櫃台後的盲眼老者輕笑:“老朋友回來了”他空洞的眼窩裡跳出兩簇鳳凰火。

暗巷

葉淩天跟著花舞轉過七道暗門,繁華之下竟是鬼市,蒙麵商販腳邊擺著泣血的人麵菇,籠中關著生翼的魔童。

“總殿居然還會有鬼師的存在?”

“既然存在,自然有它存在的意義,我們隻需要順其自然就行了。”

花舞的紅綢傘泛起血光,照亮巷角蜷縮的賣唱女——她懷中的琵琶竟是用魔族脊骨製成。

“彆看那些。”花舞用傘麵擋住葉淩天視線,卻放任他買下攤子上的混沌鏡。

鏡麵照出兩人身後跟蹤的影衛,葉淩天發現影衛腰間掛著與殿主珠串同源的舍利子。

“就那麼不放心我,生怕我跑了?”

——

不夜河

河麵飄滿蓮花燈,每盞燈芯都封著陣亡將士的殘魂。賣燈老嫗忽然拽住葉淩天衣袖:“公子買盞往生燈吧,能照出來世姻緣”

燈焰中竟浮現葉淩天前世在地球時的身影,就在葉淩天陷入沉默時,一道幽魂突然襲來。

花舞擲出金鈴擊碎幽魂,萬千魂燈驟然化作索命厲鬼。

葉淩天揮劍斬碎鬼影時,仿佛看到了曾經的自己。

“走吧,該逛的都逛完了。”

葉淩天心有餘悸的點了點頭,就在花舞要帶葉淩天前往給他安排的住處時,城防鐘突然震響。

花舞望著遠方升起的血色狼煙,傘麵浮現出前線鎮魔軍士苦戰的身影:“這群魔崽子,真是該死啊!”

見狀葉淩天問出了一個埋藏心底的問題:“師姐,史書記載魔族萬年未滅,人族疆域反倒不斷收縮。”

葉淩天摩挲著城牆上的魔血焦痕再度開口:“當真殺不絕這些畜生?”

花舞的紅綢傘在罡風中獵獵作響:“鎮魔殿初立時,我們本有機會封印界壁。”

但是花舞突然將傘尖突然刺入城牆縫隙,挑出半截鏽蝕的魔將獠牙:“但那些老怪物發現了另一個秘密。”

她碾碎獠牙,任骨粉隨風飄向演武場。數百武修正在幻境中與魔影廝殺,慘叫聲混著金鐵交鳴傳來。

“他們發現戰場才是最好的鑄劍爐。”傘麵浮現出魔族前線陣地的虛影,十二根鎮魔柱正在抽取魔氣。

“萬一,磨刀磨出了事怎麼辦?

花舞眼神突然變得犀利起來:“當刀鋒鈍了,自有人去摔碎這塊磨刀石。”

聞言,葉淩天沉默不語,這件事情有利有弊,大人物確實可以曆練他們的弟子和子嗣。

可是普通人怎麼辦,鎮魔軍大部分人都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他們沒有背景沒有資源,是衝在對抗魔族第一線的人。

但這又是最優的選擇,這些普通人家的弟子,隻要加入鎮魔殿,就可以通過自己的努力去獲取資源。

這些資源,相比其他的宗門,確實算很好的了,可對於現在的葉淩天來說,還是很難接受。

葉淩天凝視著花舞傘麵傳來的畫麵,城樓下運送傷員的鐵甲車,血腥味混著藥香湧上垛口。

他屈指彈飛黏在箭垛上的碎甲片:“那些寒門修士用命換來的血玉,在武聖嫡係眼裡不過是個零頭。”

花舞的傘麵忽然映出軍功榜虛影,榜首名字正被金焰焚毀重組:“昨夜戰死的斥候統領,出身南疆漁村。”

她點向榜尾某個閃爍的名字:“這人用三代軍功換了部地階功法,昨日剛死在魔將槍下。”

城牆突然震顫,運送靈柩的青銅馬車碾過青磚裂縫,車轍裡滲出的血水在磚縫開出妖異的赤芍藥。

“活人之血生出的藥材,鎮魔殿倒也真是不浪費。”

戒指內的劉亦菲這時候有些受不了他的雙標,於是傳音提醒道:“你彆裝的那麼清高行不行,你彆玩忘了你修煉的功法!”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用他們的血,提升我自己的實力,這比買賣很劃算。

甚至,如果是我的敵人,我用他們的血提升境界,我也不會反感。

隻是受不了,他們居然用自己人的血,去澆灌這嗜血的藥材。

師父,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底線,這就是我的底線,我絕不會去殺害普通人,或者與我無冤無仇之人!”

葉淩天已經來到了殿主為他準備的院落:“還挺壯觀,這是專門給我整得,還是武皇長老的正常待遇?”

“我隻能說,反正我當時武皇境時,沒給我那麼大的院子。”

“那倒是有些受寵若驚了,這算不算是讓我去填海眼的補償?”

“去填海眼?混小子,我不是讓你拒絕她嗎?你怎麼還是答應了?”

“她可是殿主啊,一巴掌就拍死我了,我要是不答應,說不定她會乾出什麼事呢。”

“混小子,你是不是傻,你的身份特殊,不管怎麼樣,殿主都不可能殺你的!”

“都答應人家了,總不能再返回去拒絕吧,這不是男人該做的事情。”

看著麵前的葉淩天,花舞頓時有些心疼:“淩天,是師姐對不起你,我真的不知道殿主叫你回來是要你去葬天海眼。

你說,你要是因此出了什麼意外,我該怎麼給師傅交代啊,實在不行,我帶你離開這裡怎麼樣?”

“師姐,彆那麼緊張,以殿主的能耐,我們怎麼可能逃得掉呢。”

“是我害了你啊……”

葉淩天走上前輕輕的摟住了花舞:“師姐,彆擔心,這件事情其實也是我自己答應的不怪你。

我需要經過這件事情,去確定其他的一些事情,這其實算是一筆交易。”

緊接著就被花舞直接推到了一邊:“小屁孩,你想乾嘛,你還真對我有意思啊?”

葉淩天聳了聳肩回道:“沒有啊,我完全是把師姐你當成姐姐對待,怎麼可能會有非分之想呢?”

看著一臉真誠的葉淩天,花舞頓時感覺是她錯怪了葉淩天,隻能轉移話題將其帶進院子,為他解釋其中設施。

劉亦菲則是在戒指內看著裝模作樣的葉淩天給出了極其中肯的評價:“小色鬼看起來是個正人君子,實際上就是個色胚!”

鎮魔殿·聽濤苑

花舞指尖劃過院牆青苔,苔蘚瞬間凝成冰晶剝落,露出牆體內嵌著的森白指骨:“這院子前七任主人,三位成聖,四位入魔。”

花舞的紅綢傘尖點向院中枯井,井壁突然亮起血色陣紋:“這口鎮魔井直通地脈,每日午時會噴湧靈氣。”

她踢開腳邊青石,露出底下冰火交織的晶礦:“殿主親自熔了三尊魔皇骸骨鋪地,你的冰火小世界在此修煉能快三倍。”

西廂房的枯井冒出森寒魔氣,井繩上掛著七盞熄滅的魂燈。花舞彈指點亮其中三盞,燈影竟映出葉淩天曾經在蘇家的的畫麵:“這井能觀因果,慎用。”

她忽然將紅綢傘插進院中石桌,傘骨展開成血色星圖:“彆碰書房第三層暗格裡的《黃泉策》,除非你想看初代殿主怎麼用十萬魔將煉陣。”

葉淩天忽然按住腰間葬天劍——劍柄正與東廂房的青銅燈柱共鳴。

燈柱表麵浮現出扭曲人臉,赫然是被煉化的魔族陣法師殘魂。

“沒事的,傷不到你,他逃不出青銅燈的束縛。”

“我有個問題是他存在的意義是什麼?”

“做燈油啊,他的靈魂足夠青銅燈焚燒十年,可比普通的燈油要實惠。”

“倒也算是物儘其用了。”

“師弟,我還有事,就先走了,你好好在這裡待著,這枚傳音符你拿著,有事給我傳音就好。”

葉淩天揮手道:“師姐慢走。”

花舞想了想還是開口說道:“如果你後悔了,想要離開這裡,我拚儘全力也會送你離開,不然的話我無法像師傅他老人家交代。”

“師姐,你就放心好了,我剛才不就給你說了,這是一場交易,你情我願的事情罷了。”

花舞看了一眼葉淩天,隨即轉身離開,她知道這隻是葉淩天安慰她的話,畢竟葬天海眼實在是太危險。

等花舞走後,葉淩天開始和劉亦菲交談最近發生的事情:“師父,這什麼狗屁天命之子,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幾千年發生的事情太多,就連我也無法徹底了解。

但是從你身上發生的事情,我倒是有了一些推理,就是不知道推理得對不對。”

“哎呦喂,師父你就彆賣關子了,有話你就直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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