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文傑晚上聽到了些動靜,但因為今天趕路太累,始終沒有醒來。
第二天早晨被準時的生物鐘叫醒,下床後,看到了電腦換了個擺放朝向。
然後,他走到徐川的書桌上看那台曆。
“第零天。”
今日的日期被圈了出來,又是第零天。
曾文傑險些笑噴,每天都是嶄新的一天是吧?!
顯然,昨天林震山一句玩笑話便讓徐川破防了。
曾文傑一邊洗漱一邊給穆清揚發了條短信過去,問她起床了沒有,要不要一起吃早餐。
穆清揚很快回信,簡簡單單一個字:好!
曾文傑道:“三位,今天的早餐你們自行安排,我有點事兒。”
王波睜開睡眼來,道:“有異性沒人性,顯然是跟穆清揚約上了吧!”
林震山道:“丟雷老謀,以後絕不請你個衰仔洗腳。”
徐川還在睡覺,顯然,昨天過於放縱,於是發誓戒色,然而今天淩晨飛速破戒,導致身體虧空過多,元氣尚未複蘇。
曾文傑隨手把褲兜裡的爆乳女郎打火機摸出來扔進了櫃子裡,回寢室還是用這玩意兒方便和習慣,在外嘛,就用穆清揚送的zio。
那一塊錢的打火機還是入學時候用來的,黃色外殼。
曾文傑當然喜歡黃色,沒有年輕人不喜歡黃色,就連他的零食店也都是黃色漆大麵積覆蓋的。
曾文傑和穆清揚很默契地在二號食堂門口碰麵。
穆清揚今天穿了一條寬大的牛仔褲,搭配著一件墨綠色的肥大連帽衫,帽子底下壓著曾文傑昨晚送的那條黑色圍巾,再加上臉上架著的純裝飾品作用的黑框眼鏡,竟給人一種意外的鬆弛與潮流。
而曾文傑依舊是美式風格穿搭,再加上《狂怒》裡皮特的那種大背頭,和穆清揚站一塊兒,也勉強能稱得上一句郎才女貌。
“所謂言語脅君子,衣冠震小人。我說小穆同學,你能不能不要總是穿得這麼土肥圓?”曾文傑問道。
“啊……”穆清揚呆了呆,沒想到清早第一次見麵就被迎頭暴擊了。
“你這樣的打扮太過可愛,讓我忍不住想要捏臉,但我又怕被你過肩摔。”曾文傑繼續道。
穆清揚便板著臉道:“不準捏我的臉!”
曾文傑立刻轉去俄服,嘟囔道:“說得我更想捏了。”
“肚子餓了,我要吃麵。”
穆清揚立刻轉移話題,抬起右手來。
曾文傑才看見她手裡拿著個塑料杯,裡邊放了小半杯牛肉辣椒哨子。
一人打了一碗麵條,穆清揚便將外帶出來的哨子倒入麵碗裡。
“分我點。”曾文傑提起筷子就準備去夾。
“不要!”穆清揚護住自己的麵碗,然後佯裝吐口水,“呸呸呸!哼,你還要嗎?”
“那我更喜歡了!”曾文傑臉上露出變態一樣的笑容,筷子伸過去。
穆清揚沒想到他來真的,筷子從碗裡夾走了一簇辣椒。
然後,她不出意外紅溫了。
曾文傑看著穆清揚這小吃貨被辣得“嘶哈、嘶哈”喘氣,但依舊唆著被辣椒染紅的麵條,額頭上甚至都冒出了汗來。
“你又偷我鹵蛋,我已經咬過了的!”
穆清揚一不注意,碗裡半個鹵蛋被搶走。
她抬起頭來,提出抗議,平時那種怯弱的感覺唯有在食物被搶走之後才會消散一空。
曾文傑凶巴巴道:“我都不嫌棄你咬了一口,你擱這狗叫什麼?”
“好,好吧……”穆清揚的氣場一下弱了下來。
她吃完了麵條後,被辣得直喘氣,淚花都在眼眶裡直轉悠。
曾文傑是沒見過她被夾著辣椒的饅頭辣得一邊哭一邊啃的模樣,不然估計會被她原地萌死。
“你嘴沒擦乾淨,我幫你。”曾文傑不懷好意地掏出紙巾,認認真真幫穆清揚擦了嘴角。
穆清揚乖乖坐著任他擦拭,心中泛起一層莫名的漣漪來,眼淚花便順著眼眶角落劃了下來。
曾文傑詫異地看著她。
“好辣!”穆清揚垂下頭,低聲說道。
“不能吃辣就少放點,你憨呀?”曾文傑頓時罵罵咧咧了起來。
曾文傑正待推進感情,就聽到有人酸溜溜地道:“闊不闊以不要一大早就在食堂秀恩愛嘛,老濕!”
穆清揚愣了愣,問道:“我們是同學啊,什麼老師?”
曾文傑道:“山城的方言,一種尊稱而已。”
穆清揚慌忙道:“沒有秀恩愛,就是嘴沒擦乾淨,他幫我而已。”
老司姬手裡捏著個包子,狠狠啃了一口,滿嘴流油,道:“既然不是秀恩愛,那也幫我擦一下嘍?”
穆清揚拿著紙巾就往褚清白的嘴上懟去,生怕曾文傑這不按套路出牌的牲口真幫人家擦嘴。
“喲,你居然親自跑來吃早餐啊?不等我曹峰大帝送呢?”曾文傑笑著問道。
褚清白拍開穆清揚的手,翻了個白眼,道:“他送早餐?老子覺得自己不是來讀書的,像是來坐牢的!”
穆清揚驚訝地道:“饅頭好吃呀!曹峰是個好人。”
褚清白嘴角抽搐了兩下,冷笑道:“那你讓曾文傑天天大清早給你送饅頭吧!”
“好啊,好啊!”穆清揚連連點頭,“褚清白,你也是好人!”
褚清白直接傻眼了,好家夥,穆清揚上輩子是沒吃過饅頭是吧?
“老子服了你。”褚清白歎息著道。
“語病,女孩子該自稱老娘吧?”穆清揚弱弱地糾正道。
“方言!”褚清白沒好氣瞪了她一眼,道。
被凶了一下的穆清揚不自覺往曾文傑身後邁了一步,半個身子躲到了他背後去。
曾文傑順勢將穆清揚的手一牽,道:“走,彆怕她!”
穆清揚點了點頭,由他牽著手。
褚清白狠狠啃了一口包子,惱火道:“搞半天我還送上了一記助攻?但願接到助攻的他不會大力抽射!”
恰在此時,褚清白的手機響了。
一看備注:獄卒。
“啪!”
她直接給電話摁了,隻求曹峰大帝放過自己,彆再大清早送饅頭了。
那饅頭她送給董大爺,連董大爺都嫌棄啊!
“今天陪你上兩節課,下午再去店裡。”曾文傑對身旁的穆清揚說著。
“好。”穆清揚應道,今天倒是連象征性地掙紮抽手的動作都沒有了。
曾文傑道:“昨天我又夢到你了。”
穆清揚道:“夢到我什麼了?”
曾文傑道:“你在我夢裡老遭罪了!”
“?”穆清揚歪著腦袋奇怪地看他。
曾文傑看著她愚蠢而又清澈的眼神,內心頓時充滿罪惡感。
以後這類油膩又帶顏色的玩笑,還是少跟她開一點,免得下次洗腳還沒來得及享受998就又重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