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早膳，司翊把小涵黎喊到書房。
“師父，您是不是要告訴我，我爹爹娘親是誰了？”
司翊點頭，示意小涵黎坐下。
小涵黎乖巧坐下，一雙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司翊，等著他開口。
司翊輕歎一口氣，後開口說：“其實，師父也不知道你的爹娘是誰。”
小涵黎愣了愣。
眨了眨眼，她不解問道：“師父，您這話……是什麼意思呀？涵涵不明白。”
她不是被師父帶回來的嗎？那師父為什麼會不知道她的爹爹娘親是誰？
師父不是從爹爹娘親身邊把她接過來的嗎？
小丫頭臉上滿是焦急和疑惑，司翊抬手摸摸她的頭，安撫道：“莫急，聽師父慢慢與你說。”
小涵黎點點頭。
司翊再次開口：“兩千年前的今日，師父本欲去仙界參加天帝為戰神之女舉辦的宴會，卻在山腳下發現了你。”
“當時的你看起來也不過是剛出生的嬰孩，卻身受重傷，險些喪命，隻餘一口氣吊著。”
“師父把你帶了回來，為你療傷。因不知你是誰家孩子，你身上又受了致命傷……且你所受之傷，看起來似是仙界或神界所為，故而師父不敢聲張。”
“我推了宴會，讓臨桑暗中調查你的身世。”
“你不是凡人，身上也比無妖力魔氣，隻可能是仙神兩界的孩子。但臨桑調查許久，也沒查到仙神兩界有誰丟了孩子，或有誰家剛誕下嬰兒。”
“除了仙界的戰神夫婦。”
“我起初懷疑過你或許會是戰神夫婦的孩子，因為女戰神是唯一在那幾日誕下孩子的。”
“當時仙界和魔界的仙魔大戰剛剛結束，若你是從戰場上不慎掉落在這山下，是有可能的。”
“隻是戰神之女出生就被天帝從戰場帶回。那孩子身上有戰神之力，足以證明她的確是戰神之女。”
“而師父並未在你身上發現戰神之力，且沒有消息說女戰神生了一對孿生姐妹，所以這種可能就被排除了。”
“後來我又想，你的爹娘或許也是參與了仙魔大戰的戰士，也在仙魔大戰中犧牲了，而你在戰爭的混亂中不慎遺落，但你身上卻有著致命傷……”
“這是疑點之一。”
“你身上的傷足以致命，便是臨桑受了這樣的傷，也會去掉半條命。按理說，當時還在繈褓中的你是扛不住這樣的致命傷的，但你卻還是保住了一條命。”
“此是疑點之二。”
“師父原先想著，若是找到你的爹娘，就去問他們是否願意讓你當我的徒弟，跟著我修煉。”
“但臨桑查了很久，都沒有查到一點關於你身世的消息。”
“最後師父決定把你留在山上，留在師父身邊。”
“你的爹娘是誰，是死是活，直到今日，師父都沒有查清楚。”
“而你當年受了那麼重的傷，師父沒辦法不在意。”
“師父擔心過早讓外麵知道你的存在，反而會給你帶來危險，因此才決定封閉神山，待你安然長大了，再做打算。”
“如今你已經長大，也該知道這些了。涵涵若是想找你的爹娘，師父便繼續替你調查。若是不想，便還和從前一樣。”
“師父可以向你保證，師父此生隻會收你這一個徒弟，不會再有其他徒弟。在師父這裡，涵涵永遠都是唯一。”
“這裡，也永遠都是你的家。師父和臨桑，洛洛，永遠都是你的家人。”
聽完司翊所說，小涵黎愣了許久。
司翊知道小丫頭需要時間消化這些消息，也沒有催促她，打擾她，隻是靜靜地陪著她。
他還是有些擔心小丫頭突然得知自己有可能是被有意遺棄，甚至有可能是被自己的至親所傷，一時之間會接受不了。
所以司翊不敢出去。
他得在這裡看著她。
不然萬一小丫頭一時接受不了，出了什麼事，他都不知道。
他就這一個寶貝徒弟，得好好守著。
……
小涵黎呆呆地坐了很久很久，才回過神來。
“所以，師父也不知道我爹爹娘親是誰嗎？”她喃喃問道，臉上難掩失落。
司翊有些心疼，但還是點頭應道：“嗯，師父也不知。”
不忍讓寶貝徒弟難過，他又說：“師父稍後就吩咐臨桑，讓他繼續暗中調查你的身世。”
“不，師父親自去調查，可好？涵涵乖，不難過。”
小涵黎壓下心中失落，仰起頭，朝司翊笑了笑。
她搖頭，說道：“不用啦師父，不查了。涵涵有您，有臨桑和洛洛，涵涵也很幸福的！”
“沒有爹爹娘親，也沒關係的！在我心裡，師父就是我的爹爹。臨桑和洛洛也像我的爹爹娘親一般，我已經很滿足啦！”
聽師父所說，她或許是被爹爹娘親丟下的。
或許，她是不被爹爹娘親喜歡的孩子……
那便不找了吧。
沒有爹爹娘親，就沒有爹爹娘親吧。
她有師父他們，就夠了。
這兩千年來，師父和臨桑洛洛都很用心在照顧她，她都知道的。
在她心裡，他們就像她的爹爹娘親一樣。
隻不過沒有親緣關係罷了。
但這也並不重要，不是嗎？
隻是小涵黎內心深處還是有些渴望自己能有疼愛她的親生爹娘。
她還想要有個妹妹，從小陪著她一起長大的妹妹。
……
小涵黎笑著，司翊卻從她的笑容裡看出了強顏歡笑。
他更心疼了。
輕輕摸摸小涵黎的頭，他輕聲說：“嗯，涵涵不想找，那便不找。涵涵你要記住，不管發生什麼事，師父永遠都在。師父和臨桑洛洛都會永遠陪著你。”
“嗯！我知道的！”小涵黎再次眯眼笑笑。
“乖……”
輕哄了一聲，司翊又說：“涵涵不是一直想去外麵看看嗎，準備一下，師父等會就帶你出去。”
小涵黎雙眼瞬間亮了起來。
“真的嗎師父，您真的要帶我出去了？”
司翊輕笑：“嗯，真的。回房收拾一下吧，師父等會先帶你去人界逛逛。”
到時候從人界回來，他就可以宣布小丫頭是他從人界帶回的徒弟了。
“好耶！”小涵黎歡呼一聲，立馬蹦了起來。
“我這就去準備，師父您等我，我很快的！”
她說完，就飛快跑了出去。
看著那個歡欣雀躍的小丫頭，司翊臉上露出寵溺的笑容。
說是長大了，實則還是沒長大呢。小丫頭還是和兒時一般，特彆好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