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陽毒直攻四肢百骸,南宮燁體感猶如烈火焚身,發現謝儘歡跑來護道,出於對‘正道俠士’的信任,也沒再關注身外之事。
但就在她苦苦壓製強毒之時,忽然發現身前湧來一股冰寒氣機。
氣機猶如赤焰煉獄中的一縷清風,雖然杯水車薪,難以覆滅焚天烈焰,但依舊能緩解烈火焚身之苦,讓人下意識想去追尋索取,然後就是:
“誒誒誒?!”
謝儘歡剛揮兩下手,就發現在麵前盤坐的黑衣女俠,整個人猶如母豹撲食,往前彈起,右手抓住他手掌,左手則扣住他肩膀,直接把他給摁到了地上!
撲通~
接下來就是使勁抽取氣機,謝儘歡和暮雲紅雙掌相合,感覺單手按住了高壓水泵進水口,估計丹田氣海都起了漩渦!
察覺情況不對,謝儘歡想要抽手掙脫,結果還抽不開,隻能停止運功。
但壓在身上的黑衣女俠,那叫一個霸道!
發現才幾下就沒了,雙手頓時湧現青白雷光,就開始電他……
刺啦啦——
“嘶~彆彆彆彆——?!”
謝儘歡感覺如同被‘黑色皮卡丘’壓著,身體被電的劇烈抖動,連忙運轉功法,繼續渡氣。
黑衣女俠這才停止體罰,繼續抽取他轉化的冰寒氣機……
?!
謝儘歡被驚的不輕,緩過來後,就是怒從心起!
畢竟他不是善茬,從來都是他搶人,哪有人家搶他?
如今被連吃帶揍加輕薄,他還不敢停手,這是何等的屈辱?
“暮雲紅!這個瘋婆娘……你給我醒醒!”
黑衣女俠毫無反應,隻是有條不紊榨取著菁華。
“嘿?我簡直是……”
謝儘歡張了張嘴,卻無可奈何。
夜紅殤蹲在旁邊看戲,聞言安慰道:
“她現在很難熬,很需要這個,你好好伺候,忍過去說不定能白撿一大媳婦。”
謝儘歡知道暮雲紅可能是無意為之,但心裡還是頗為不滿。
畢竟我給你,你可以拿著。
我不給,你不能硬搶,更不能揍我……
你揍我,我就給,那我謝儘歡不成軟骨頭了?
謝儘歡越想越氣,再度停下功法運轉。
結果下一瞬,黑衣女俠雙手就湧現雷光:
刺啦啦——
這次還比上次重了!
“哎喲臥槽……”
謝儘歡被電的咬牙切齒、屈憤交加!
雖然氣還是在連忙續上了,但心裡如何能忍,目光移向了飽滿柔彈的腰後滿月,拿起鐧鞘就是:
啪——
鐧鞘如同戒尺,打在繃緊的黑色布料上,帶起波瀾顫顫,因為渾身出汗,甚至震起些許水霧!
“瘋婆娘,你以為我不敢打你是吧?來來來,你有種電死我?”
黑衣女俠對此倒是毫無反應。
?
謝儘歡見打暮雲紅屁股都沒用,也是無可奈何了,認命躺在地上渡氣,生無可戀的眼神,和受辱少俠似得。
呼呼~
庫房裡鴉雀無聲,隻剩下氣機流轉。
在如此持續不知多久後,趴在身上的黑衣女俠,體溫逐漸下降。
謝儘歡也幾乎被榨乾氣海,見此再度呼喚:
“喂?暮雲紅?喂喂喂?!”
“呼……”
南宮燁把體內肆虐的陽毒壓下後,睫毛微微顫動,神識也逐漸回到腦海。
聽到耳邊傳來的呼喚,南宮燁先是茫然,等察覺到身下的結實身板,表情就猛然一僵,呼吸都陷入了停滯!
怎麼回事?
我怎麼壓在此子身上?
……
謝儘歡本來在怒目呼喚,發現身上的黑衣女俠驟然沒了氣息,還以為對方猝死了,心頭又是一驚:
“暮女俠?暮姑娘?”
嘩啦——
話音未落,黑衣女俠便以奔雷之勢彈起,沿途抓起佩劍,瞬間恢複筆直站姿!
謝儘歡抬眼望去,可見暮雲紅單劍負於身後,透著股超塵拔俗的孤傲感,丹鳳美眸滿是處事不驚的淡然,整個人好似雄踞山巔的女劍仙:
“你沒事吧?”
清冷空靈的嗓音中,夾著一絲對下位者的關懷。
?
謝儘歡瞧見這高手氣態及眼神,神色不由一呆,暗道:
還我沒事吧?
我要不是被你強行摁著欺負半天,還以為剛才是我暈了,被你救醒了過來!
你是怎麼做到反客為主,還一點不尷尬的?
難不成你也從三歲起苦練形體儀態?
謝儘歡翻身坐起,上下打量水潤多汁、渾身散發高人氣場的大冰坨子,眼底暗含惱火:
“我本來沒事,被你硬糟蹋半天,快有事了。你怎麼回事?腦子燒糊塗了?”
南宮燁一襲黑裙單劍負後,老祖氣態擺的毫無瑕疵。
但眼底夾雜的一絲尷尬,還是讓本來冰封千裡的氣場,出現了幾絲裂痕。
麵對謝儘歡暗戳戳的嘲諷,南宮燁也是心智過硬,沒露出任何異樣,隻是語調平靜回應:
“謝了。方才是事急從權,你我都情非得已,你彆放在心上。長生路遠,聚散有時,我先告辭了……”
“誒?”
謝儘歡發現這大女俠,穿上裙子就不認人,當即翻身站起,張開雙臂攔住去路:
“你就這麼走了?”
南宮燁不跑等社死嗎?
堂堂紫徽山掌門,壓在徒女婿身上肆意欺辱,傳出去她還在不在老祖圈混了?
本來南宮燁是暫時不想亮明身份,而這事兒過後,是沒臉再亮明了。
眼見謝儘歡攔著不讓走,南宮燁單劍負後,略微斟酌:
“你想要機緣?”
“我要什麼機緣?”
謝儘歡覺得這女俠腦子是燒糊塗了,他攤開手道:
“我在斬妖除魔,你怎麼會在這裡?
“還有,剛才是不是有人暗中下手滅口?人呢?
“你一句話不說就走,我怎麼接著查?”
南宮燁眨了眨鋒芒畢露的雙眸,不急不緩解釋:
“我晚上在這附近閒逛,意外遇見了一個妖寇,實力很強,隻看到了重重鬼影,很難判斷具體身份……”
“意思是人你都沒看清,就被打成了這樣?”
謝儘歡眼神嫌棄,嘖嘖嘖……
?!
南宮燁微微吸了口氣,導致黑裙衣襟高聳,和迅速充氣的暖水袋似得,但並未動怒:
“我中了毒,身手不便,不然他跑不掉。至於線索,我幫你去查,有發現及時告知你,再會……”
“等等!”
謝儘歡橫移一步攔住去路,仔細打量傾國傾城的暮女俠:
“你這麼急作甚?誒?”
話音未落,麵前的黑衣女俠,就瀟灑彎身,從胳膊下麵繞了過去,飛身竄出房舍,動作行雲流水、快若奔雷。
呼~
謝儘歡還嘗試抓了下胳膊,結果沒拉住,眼神不由驚疑,追到門口朗聲道:
“你說走就走呀?不是要給我機緣嗎?沒良心是吧?暮雲紅?!”
門外寂寂無聲,哪還有半個人影。
“嘿?”
謝儘歡在院子裡找了一圈兒,又躍上院牆,發現暮雲紅真就不見了蹤跡,不由茫然:
“這姑娘道行好像不止三品。”
夜紅殤扛著紅傘站在身側,略微斟酌:
“確實不止,已經步入一品也不無可能。嗯……這姑娘身中奇毒,肯定需要還陽草,能出現在東市附近,說不定就是甲子蓮的賣家!”
“啊?”
謝儘歡渾身一震,轉過身來:
“意思是,她在琴行騙走了我解毒之法,麵都不露就跑了?”
夜紅殤微微聳肩,調侃道:
“是你硬要撩人家,怎麼能說騙?她暗中偷偷跟蹤你,估計是想看你有沒有還陽草。”
謝儘歡恍然大悟,雙手叉腰,覺得這事兒怕是不對頭了。
他就沒有還陽草,唯一空手套白狼的方式,就是靠三寸不爛之舌,用阿飄提供的‘秘法’交換。
結果現在暮雲紅把他的解毒之法拿到手了,東西沒給他!
而且剛才還抽乾他藍條,機緣也沒給他!
他忙活半天,就打了人家屁股一下,這不大冤種嗎?
謝儘歡掏了一輩子道友,到頭來發現被道友給掏了,心頭如何能忍?當即就想去找暮雲紅,發揮卷了十幾年的真本事,把甲子蓮騙回來。
現在他隻希望‘鳳儀河、素雲齋’的家庭住址不是假的。
要是找不到人,那他就隻能畫幾百張‘尋人啟事’,把正道少俠被欺辱的姿勢、經過,全寫紙上,然後貼滿京城乃至京兆府,讓這黑心女俠自己出來了!
希望事情不要鬨到這一步……
如此暗暗思量間,謝儘歡沿著房舍飛馳。
不過尚未走出多遠,就瞧見葉世榮府邸周邊已經火光衝天,街上亦有大隊官兵巡查,看起來是衙門人全到了。
謝儘歡作為唯一案件參辦人,不打個招呼顯然不行,當下還是先跑向葉世榮宅邸,準備先交接完案子,再去找暮雲紅算賬……
——
求月票or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