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數千人矚目之下,栩栩如生的大陽官,立在圓台中心,指向幽幽蒼天!
因為開場被吊的胃口過高,措不及防猛然瞧見這鬼玩意,在場三十餘參賽者,當場炸了二十餘個。
其他觀眾也是羞嗔、嘖舌聲一片。
欽天監跑來的倆小道姑,猛然瞧見此物,其中一人臉色漲紅,臀兒下的回音鼓雷聲大作,另一個也是睫毛微動,隻是壓住了心湖波瀾。
魏鷺和張懷瑜,雖然談不上破功,但也收斂起了玩笑心思,身形坐直了幾分。
畢竟開胃菜都是如此離譜,今天這一場切磋,怕是真得有一人當場社死……
而謝儘歡倒是穩如老狗,還微微聳肩,意思估摸是:
就這?!
知道啥叫十六尺絕世豪車不?
知道啥叫比床都大的白毛大蜘蛛不?
……
當然他也瞄了下身邊的墨墨。
令狐青墨確實產生了心湖波瀾,但往日整天被崇明河的瘋批小姐嚇唬,又知道這群紈絝子出主意沒下限,提前有所預料,雖然坐下回應鼓還是有波瀾,但硬把心律穩在了閾值之內,麵無表情,默念靜心咒決。
咚咚咚……
鼓聲逐漸停歇,隨著所有人離場,原本熱熱鬨鬨的擂台,就隻剩下七人,無一不是定力不俗之輩。
張懷瑜掃視一眼,開口道:
“隻是此物的話,恐怕很難讓我和魏兄分出勝負,範先生還有什麼狠活兒,都亮出來吧。”
範廣源搞出前兩關,就是為了刷下去閒雜人等,以免發獎金了,他抬手讓人手把國寶收走,和氣道:
“放心,魏公子要求‘身敗名裂’,範某就必然會達成訴求,前兩關不過是開胃菜。現在地方大了,諸位都上來吧。”
餘下之人見狀,都來到了圓台上。
謝儘歡也起身和令狐青墨來到台上,沿途還誇獎了一句:
“定力不錯,我還以為你會掩麵拂袖而去。”
令狐青墨害怕被謝儘歡勾起心湖波瀾,在回音鼓上盤坐,不動如山!
金樓東家等所有人準備好,也沒多說,拍了拍手,幾名力士再度抬著個紅布遮蓋的台子,來到了眾人之間:
“諸位過第二關,金樓就得賠諸位每人百兩紋銀,所以這一關難度不小,裡麵什麼東西,我就不介紹了,諸位儘管往大了猜!”
僅剩七位參賽者,見此都提起了精神。
周圍圍觀看客,也開始胡亂議論:
“第一關都這麼離譜,第二關得是什麼鬼東西?”
“陽對陰,我估摸這次會出大歡喜……”
“不可能,照這麼出題,我上我也行……”
……
咕咚~咕咚~……
可能是第一關過於離譜,這次不少人心跳都略微加速,顯然有些緊張。
謝儘歡也在暗暗猜測是什麼東西,接下來的物件不可能再離譜,所以可能是某樣重寶。
比如‘甲子蓮’,他現在極缺此物,看到肯定穩不住心緒,不過默認這就是是甲子蓮,他反正也拿不到,就能穩住心緒。
至於其他東西,目前都不足以勾起他興趣……
令狐青墨認真調理呼吸,等著金樓再度出招。
金樓東家也會製造節目效果,拖了片刻,等所有人快喘不上氣,觀眾也望眼欲穿後,才猛然拉開紅布。
刷——
所有人齊刷刷望向盤中之物!
結果下一瞬就是:
咻咻咻——
隻見紅布剛扯開,內部蜂窩狀的球體,就往四周激射寸餘長銀芒。
遠看去猶如暴雨梨花,激射向坐在回音鼓上的七名選手!
遇上措不及防的變數,根基深厚者,能進入‘過載’狀態,心跳加速、感覺時間變慢、頭腦無比清晰,這種正向變化,不會激發回音鼓。
而根基稀鬆者,就會心慌意亂、驚恐呆滯。
台上七人見狀,三人飛身而起躲避或驚恐遮擋。
魏鷺右手已經握住腰間佩刀;張懷瑜則卷起袖袍。
令狐青墨本想拔劍,但尚未出手,就發現身側猝然強風席卷!
餘光看去,卻見身側的謝儘歡,腰間佩劍不知何時出鞘,往前來了一記拔劍斬!
嗆啷——
三尺青鋒裹挾強橫氣勁,帶起的罡風猶如破海狂龍,幾乎是貼著金樓東家身側呼嘯而過。
暴雨梨花般的銀針,剛飛出不過幾尺,駭人劍氣便已經抵達,猶如橫向台風,瞬間卷走了激射向所有選手的銀針!
噗噗噗~
銀針看似鋒芒逼人,但稍微被氣勁撕扯,就炸成白色粉霧,把強橫劍氣都染成了白色,猶如白蟒從魏鷺、張懷瑜中間一穿而過。
轟隆——
魏鷺、張懷瑜本來不怕銀針暗器,但謝儘歡從正麵來一式狂龍掃尾,不躲那不是定力好,而是嫌命長,幾乎同時往側麵閃身。
嘭——
簌簌飛塵沿著河麵衝出數丈,才飄然下落,沿河兩岸隨之死寂下來。
往後飛身躲避的數人,落在遊船上,有點茫然。
飛出去的魏鷺、張懷瑜,則是眼神驚疑。
林婉儀和琴文,本來也驚了下,但反應過來後,又化為滿眼小星星:
“哇~真俊!謝公子身手好快呀……”
“那可不……不對不對,這個傻子,你自保就行了,幫人家擋什麼呀?這不輸了嗎……”
“誒?對哦!不能乾擾其他人……”
……
金樓東家被劍風擦肩而過,感覺就如同身邊呼嘯而過一輛泥頭車,嚇得一縮脖子。
等反應過來,才發現在場隻有謝儘歡、令狐青墨坐著,其他人全驚得跳出去了,眼神茫然:
“呃,這……”
沿河兩岸也逐漸掀起嘈雜聲:
“怎麼回事?”
“這啥意思呀……”
“怎麼還帶放暗器的?”
……
謝儘歡反應速度本就誇張,剛才鬼媳婦沒提醒,他猛然發現暴雨梨花亂射,第一反應肯定是全掃開,為防誤傷,他還瞄著對麵兩人中間空隙,以免氣勁誤傷。
結果對麵這倆慫貨,竟然還是被嚇跑了!
此時發現飛揚白霧,謝儘歡知道自己犯規了,不光沒獎勵,五百兩銀子和分紅也沒了,不由痛心疾首,轉頭看向金樓東家:
“這考題就太沒底線了,事前不知真假,隻要能攔住,就必然會出手,金樓考的‘定力’,莫非是‘死道友不死貧道’?若是的話,我謝儘歡願賭服輸!”
岸邊圍觀的百姓,聽見此言也反應過來後,繼而便開始口誅筆伐:
“是啊!你們怎麼能搞這種東西?”
“這哪是考驗定力?仗義出手必輸,反倒是隻顧自保之人能贏,世上哪有這種道理?”
“呸!還儒家門生、雪鷹嶺高徒,空有一身本事,遇事就知道躲,不及人家謝公子一根毛,你們厲害,你們贏了……”
“草娘退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