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子笑了笑,回答道:“剛開始呢,來而不往非禮也。隻不過,這樣做波及的範圍有些廣。所以我還在考慮中。”聽廚子還在猶豫,我一口氣灌完剩下的咖啡,說道:“那些享受著掠奪和剝削帶來高福利的人,就如同雪崩裡的雪花,它們哪個有罪,哪個又無罪呢?”廚子看了我一眼,也一口灌下所有的咖啡,對我說道:“老弟,我希望,待一切結束,你仍是那個單純的少年。不要被月靈之力影響了心智。”
說完這些,廚子對著話筒喊道:“啟動扶搖係統。”接著又對我說道:“老弟,咱們就一起見證,讓那些家夥們見識一下什麼叫做直上九萬裡。”我問道:“大哥,咱們算不算是為印第安人報了點小仇呢?”廚子笑道:“嗯,那可是咱們殷商時期的分支呀,在那裡好好的生活了那麼多年,就這麼被他們幾乎滅族了,是得為他們報仇。”看著大屏幕裡衛星圖像在變化,我又問道:“大哥,那這次,咱們會不會也能誤傷到那些跟我們合作的人?”廚子搖搖頭,回答道:“合作?咱們可沒有什麼正式的合作,咱們隻是為了共同的利益,暫時沒有兵戎相見而已,咱們根本不是什麼聯盟關係。就如咱是老虎,他們是垂死的老獅子。本來咱們準備錘它,它也準備錘我們了,但是突然來了三隻羊,咱們停下來先抓羊,但這不代表我們是同盟。”
我點點頭,笑道:“也對,是我多想,瞎操心了。咱們安心看電影吧。”不一會,氣象衛星的精密傳感器便探測到異常數據流。幾秒鐘後,開始切換成最清晰圖像。傳回地麵的圖像顯示,大西洋和太平洋同時出現了兩個完美的風暴漩渦,直徑均超過八百公裡,雲牆結構呈現出違反流體力學原理的幾何對稱性。
"祝融"風暴從大西洋升起時,海水首先背叛了人類。距離海岸線三百公裡的海域突然凹陷,形成直徑六十公裡的圓形盆地,數十億噸海水被吸入高空。當第一道風暴潮撲向海岸時,不是以常見的扇形浪湧,而是如同液態城牆般垂直推進。九十米高的水牆內部,被超壓空氣撕裂的魚群骨骼形成白色漩渦,像嵌在翡翠中的死亡紋路。
颶風眼牆接觸陸地的瞬間,大氣壓強驟降。沿海高樓的玻璃幕牆沒有破碎,而是整麵被吸入虛空,鋼筋混凝土框架在內外壓差下像鞭炮般連續炸裂。地震監測儀記錄的地震波並非來自地殼運動,而是空氣分子以每秒三百次的頻率轟擊地表產生的諧波共振。自動氣象站的最後一組數據顯示,風速計在達到612公裡每小時刻度時停止了轉動——不是風停了,而是固定風速計的四十厘米鋼樁被齊根磨蝕殆儘。
"共工"風暴從太平洋帶來的不是水,而是水的異化形態。雲層底部垂下的不是雨滴,而是連續不斷的水柱,每平方米每小時降水達到驚人的1200毫米。這些液態標槍擊穿屋頂時會產生超空泡效應,可以在建築內部製造連鎖爆炸。內陸河流在四十七分鐘內全部改道,洪水不再遵循重力法則,而是沿著風暴旋轉切線方向水平流動,將整片森林連根拔起後絞成木質纖維漿。
當兩股風暴係統的外緣雲帶首次接觸時,大氣層出現了類似核爆的閃光現象。旋轉方向相反的颶風並沒有相互抵消,而是形成了直徑四百公裡的垂直渦流。這個被後來命名為"天使和魔鬼之鑽"的氣旋複合體,將地麵物質以每秒三噸的速度抽離對流層。完美的符合那句詩:“扶搖直上九萬裡”。
城市廢墟中的鋼筋骨架在超高速摩擦下發出藍白色輝光,像無數根被點燃的巨型蠟燭,熔化的鐵水被不可思議的離心力甩出,在空中劃出放射狀的火流星軌跡。
風暴交彙中心產生的次聲波頻率與生物器官固有頻率重合。五百公裡外的野生動物在死亡前全部出現了定向狂奔現象,它們的肺部在共振作用下已經變成血沫。混凝土建築表麵浮現出類似樹木年輪的應力紋路,那是固態物質在極端氣壓波動下呈現出的流體記憶特性。
最終平息這場災難的不是能量耗散,而是可破壞物質的匱乏。當兩股颶風離開大陸時,它們途徑的區域出現了六十四個絕對光滑的圓形平原,這些區域的表層地殼被深深的削去十幾米深度,斷麵呈現出實驗室級拋光鏡麵。那些曾是百萬人口的城市,唯一保留下的人工製品就是那些玻璃態的拋光麵。
這時一名年輕的軍士來報:“總司令,我方剛剛竟然瞬間失蹤了一顆衛星,無影無蹤的那種,無法追蹤!技術組正在查找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