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思甜突如其來的舉動,讓方知硯一下子驚訝起來。
他下意識想要拒絕,可張思甜的手已經在他的肩膀上開始揉捏了。
“上次我感冒咳嗽,是你幫我按了幾下,回去之後我按照藥方抓藥,真的第二天就見效了。”
“現在我也幫你按按,沒事的。”
聽到這話,方知硯想要拒絕的話到嘴邊,又突然吞了回去。
你還彆說,這小手按的,真是溫柔體貼。
方知硯的肩膀上,似乎都酥軟了幾分。
正當他有些不好意思的享受著時,張思甜又是開口道。
“方醫生,你後麵的頭發,怎麼都好像被燒焦了一樣?”
“啊?”
方知硯下意識摸了摸腦袋,這才反應過來。
“嗐,今天出急診,有個小朋友出車禍,顱頸脫離,卡在車子裡麵沒辦法弄出來。”
“我就隻能從天窗滑進去,然後扶著他的腦袋,讓消防的同誌去切割汽車b柱。”
“結果,火星子噴我頭上來了。”
方知硯有些惋惜。
這頭發,指定是要理一下。
剛才回來的匆忙,差點忘了。
待會兒吃完飯,可得去樓下理發店理理。
而聽到方知硯的話,張思甜也是忍不住驚呼了一聲。
“顱頸脫離?是腦袋掉了嗎?這也能救回來?方醫生,你好厲害啊。”
方知硯啞然失笑。
這傻丫頭。
腦袋要是掉了,能救回來嗎?
“當然不是,人家隻是脊椎受損而已,但說起來,其實跟掉腦袋也沒啥區彆。”
方知硯笑嗬嗬地解釋著。
“這種情況其實還是少見的,今天能把這個小姑娘救下來,確實很幸運。”
“方醫生,你好厲害呀。”
張思甜又是一陣毫無底線的誇誇。
雖說方知硯確實很厲害,可這麼誇,多少就有些太誇張了。
廚房內,薑許看兩人聊得熱鬨,也就沒有催促。
很快,飯菜端上來。
都是幾個拿手的菜,再加上炒飯炒麵餛飩一類的,都是小推車上準備弄的。
方知硯分彆嘗了一遍,不由得點了點頭。
“味道不錯,確實蠻好,應該有的賣。”
張思甜也是嘗了幾口,然後提出了自己的意見。
緊接著又重新做了一份。
改良之後的飯菜再度端到了桌子上。
薑許和張思甜兩人笑眯眯地看著方知硯。
方知硯則是一愣,“乾嘛?我吃飽了。”
“方醫生,你再嘗嘗嘛,我這個改良之後的口味怎麼樣。”
“是啊,知硯,嘗嘗看。”
方知硯一臉懵逼,“不是,我吃飽了,沒肚子了啊。”
“你讓小妹來吃啊。”
“不行,她就是個吃貨,給什麼吃什麼,讓你來,才能分辨哪個好。”
薑許瞪了他一眼。
“一個大男人,婆婆媽媽的,吃,先嘗嘗!”
方知硯無奈,低頭隻好又嘗了一遍。
改良後的確實味道更上一層樓。
方知硯忍不住點了點頭,剛準備誇獎一下張思甜的手藝,就看到自家母親直勾勾地盯著自己。
“額!”
方知硯誇獎的話瞬間卡住。
他佯裝品味了一下,然後感慨道,“這兩次的飯菜香味,當真是難分伯仲,都很好吃啊。”
“我從小吃我娘做的飯長大的,我覺得還是我娘做的更好吃一點啊。”
聽到這話,薑許頓時眉開眼笑起來。
但緊接著,方知硯又是開口道,“不過彆人的口味未必跟我的口味一樣。”
“我覺得張姑娘改進後的這個,可能更加適合在醫院附近的人吃。”
“畢竟醫院嘛,主張一個清淡養身。”
方知硯很委婉地提了一個意見。
張思甜噗嗤一聲捂嘴輕笑著。
薑許也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對哦,這一點倒是我忽略了,你說得對,那就按照思甜改進後的方案來。”
見過了這一關,方知硯才鬆了口氣。
他連忙站了起來。
“行了,娘,你們先研究菜吧,我趕緊下樓理個發,趁人家還沒下班。”
說著,他逃也似的離開了這裡。
望著方知硯的背影,張思甜眼神中又是多了一絲崇拜。
沒想到方醫生醫術這麼好,說話也這麼好聽,想必性格肯定也很好。
要是真的能跟方醫生在一起的話,那以後的日子得多好啊。
想到這裡,張思甜不由得有幾分癡了。
薑許看的心中也是暗暗發笑。
這臭小子,也算開竅了。
另一頭,方知硯很無語地找了個理發店。
店裡人不多,很快就輪到他。
看到方知硯頭上被燒了,理發師也是笑嗬嗬的開口道,“你這在家做飯被火燒了啊?”
方知硯苦笑一聲,倒也沒解釋。
“真稀奇,人家都是前頭燒掉,你是後腦勺被燒掉,背對著灶台做飯啊你?”
理發師給他戴上圍擋,準備依照方知硯的頭發給他修一修。
但這樣子吧,確實不太好修,隻能先把燙掉的去除,再想怎麼修。
正當方知硯準備享受理發師的服務時,手機又突然響了。
那刺耳的鈴聲,讓方知硯的心差點跳了起來。
他心裡一個咯噔,下意識接通電話。
緊接著,那裡傳來了何東方火急火燎的聲音。
“小方啊,趕緊來醫院一趟。”
“有個劫匪搶東西,被警察發現,開槍打傷了警察之後,驅車逃跑,結果自己也受傷了,還撞傷了幾個路人。”
“現在醫院缺人手,你快過來幫幫忙。”
“好的,主任,我這就來。”
方知硯刷地一下子站了起來,嚇了旁邊理發師一跳。
“小夥子,理發呢,這麼急乾什麼?”
方知硯拔腿就跑。
可想想自己理了一半的頭發,頓時臉色一黑。
“趕緊的,給我推個平頭,我要去醫院做手術。”
他重新坐下來,讓理發師用最快的速度理發。
“啥?你是醫生啊?”
“行,包在我身上!”
說著,理發師大開大合,直接在方知硯頭上從前到後來了一遍。
前前後後不到三十秒,弄了個平頭出來。
接著,又拉著方知硯洗頭,將碎頭發衝掉。
一整個流程,不到兩分鐘。
方知硯也來不及看理成啥樣了,扔了錢直接就跑了出去。
理發師撿起錢,感慨了一聲。
“要是大家都這麼理發,我這一天得多掙多少錢啊。”
另一邊,方知硯打了輛車,急匆匆地回了醫院。
此刻醫院的急診室內,值班醫生和護士已經忙碌起來。
“什麼情況?”
他邊走邊問。
看到方知硯,沈清月連忙迎上來解釋了一下現在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