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你個頭我信!”
王騰瞪了他一眼,多少有些不爽。
剛才會場讓你不小心裝了一下,現在又想裝?
做夢去吧!
“那我跟你打個賭。”方知硯笑嘻嘻地開口道。
話沒說完呢,就被王騰打斷了。
“誰跟你打賭啊?起開,彆跟我們說話。”
“賀雪,他是中醫院的,是何東方的學生,你忘了?何東方跟我們老師,那是對頭!”
王騰怒氣衝衝地看著身邊的賀雪。
賀雪有幾分委屈,卻也不好說什麼,隻是看著方知硯。
方知硯則是翻了個白眼,然後大步在蔡靈靈的帶領之下往台上走去。
片刻之後,他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之下,坐在原先屬於喬治醫生的位置上。
等等!
賀雪瞪大了眼睛,有些震驚的看著那個位置上的名字。
喬治·約瑟翰的名字,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被替換成了方知硯。
不是,真是他做的手術啊?
賀雪滿臉不敢置信,王騰也是張了張嘴,渾身癱軟的倒在椅子上。
“他?真是他做的?”王騰仰麵向天,突然有些後怕。
幸好自己剛才沒衝動,跟方知硯打賭。
不然多丟臉啊。
自己還說,想要在執業醫師證的考核上麵,好好地給方知硯上一課呢。
人家連肝膽胰腫瘤切除手術都成功完成,還是連肝膽胰頂尖外科專家喬治·約瑟翰都無法完成的級彆。
這還上個屁課啊。
他給自己當老師都綽綽有餘了。
王騰兩眼一黑,隻想躺下。
人與人之間的差距,怎麼就這麼大?
另一邊,台上不少人都看到方知硯出現,眼神之中帶著一絲疑惑。
不是?
他誰啊?
這小夥子乾啥的?
上來倒水的?
怎麼也不拎個水壺?
旁邊一個胖胖的小領導衝著方知硯招了招手,“來給我加點水。”
方知硯一愣,指著自己,滿臉驚詫。
蔡靈靈連忙從旁邊擠過來,“張主任,這位是唐局長親自邀請過來的方知硯,方醫生。”
“啊?”那胖領導頓時愣住了。
上下打量著方知硯,滿臉不可思議。
“這麼年輕?”
方知硯禮貌地笑了笑,隨後跟著唐雅,坐在了自己的專屬位置上。
台下也是嘩然一片。
眾人盯著方知硯,議論紛紛。
唯獨中醫院那邊的人,一個個揚著脖子,滿臉的驕傲。
何東方和汪學文甚至還衝著他豎了一個大拇指,給他打氣加油。
方知硯有些許無奈。
這都什麼事兒啊。
做個手術而已,有必要這麼張揚嗎?
“各位,請大家安靜一下。”
緊接著,唐雅開口了。
她的聲音一出來,整個會場頓時安靜了,鴉雀無聲。
“想必,大家都知道,上午有一場胰頭癌的手術,我們邀請了喬治·約瑟翰先生來做。”
“但我很抱歉地告訴這位,這個手術,就算是頂尖的肝膽胰外科專家,喬治·約瑟翰先生也做不了。”
眾人點頭附和。
這些消息,他們都知道了。
“不過,也有一個好消息。”
“喬治醫生做不了,我們江安市,卻有一位年輕的醫生,完美地完成了這個手術。”
“這位醫生,就是我身旁這位,來自江安市中醫院急診科的醫生,方知硯。”
“大家掌聲鼓勵。”
說完,唐雅率先鼓掌。
台下也掌聲雷動,尤其是中醫院的人,一個個鼓得恨不得連腳都算上。
揚眉吐氣!
這是真正的揚眉吐氣啊!
中醫院一直以來,都被人民醫院壓製著。
近些年,汪學文成為院長之後,將中西結合,在中醫院內開設各種西醫科室。
這才讓中醫院跟人民醫院有了分庭抗禮的趨勢。
可即便如此,人民醫院畢竟是老大哥,全麵發展。
中醫院隻是個瘸子,無法超過。
但偏偏這次,方知硯爭氣,給中醫院帶來了一個露臉的機會。
更重要的是,還是在那個什麼喬治醫生麵前。
那可是世界頂級的肝膽胰外科方麵的專家啊。
就被方知硯這麼堂而皇之地壓製住。
甚至連後半程的研討會都不好意思參加,直接跑了。
“好了。”
感受到眾人的掌聲,唐雅也是滿意的點了點頭。
“針對這次的手術,我特地邀請方醫生上台,給大家做一個總結。”
“胰頭癌相關的手術治療,相信大家心中對此也是有不少疑問的,不妨聽聽方醫生對它的見解。”
“下麵,我們把發言機會交給方醫生。”
說著,唐雅再度率先鼓掌。
方知硯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謙虛而又有禮,心裡卻早就哀嚎起來。
這都叫什麼事兒啊。
“首先,感謝唐局長,還有江安市的各位前輩們給我這麼一個機會,讓我在這裡淺談一下關於胰頭癌手術方麵的粗淺建議。”
“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在胰頭癌方麵,我隻是稍微有點想法。”
“這一點,還得歸功於我的帶教主任,也就是中醫院急診科的何東方主任。”
方知硯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找個人給自己背了鍋。
何東方滿臉懵逼的坐在下麵。
不是?
胰頭癌手術我也不會啊,怎麼是我教的呢?
可看著四周人一臉崇拜地盯著自己,他頓時老臉一紅。
算了算了,先認了吧,這臭小子,待會兒下來得好好質問質問他。
何東方衝著四周的人露出溫和的笑容,然後一本正經地盯著台上的方知硯講述著。
相較於之前喬治的籠統概念,方知硯的敘述更加的細則化,專業化。
他以這場手術為例,借助之前保存的錄像,一點一點解釋著每一個操作的要義,以及他當時的想法,還有注意點。
隨著方知硯深入淺出地剖析,講解。
整個會議室內逐漸安靜下來。
眾人臉上紛紛露出了嚴肅的表情。
哪怕是何東方,也不由得認真聽著。
不聽不行啊,萬一回頭院長問起來,自己怎麼教方知硯的,到時候圓不上謊啊。
至於王騰,賀雪等人,更是滿臉的震驚。
同樣是實習生,這還有什麼可比性嗎?
他娘的,方知硯他真的是實習生嗎?
他是不是開掛了?
王騰心中滿是怨氣,卻也無可奈何,隻能安靜地聽講。
等到方知硯將整場手術講完的時候,台下鴉雀無聲,靜得連根針落下都能聽見。
震撼!
感慨!
激動!
無數的情緒在眾人心中流淌。
而人民醫院的院長孟東來,早已經腸子都悔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