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有容,我來了!”
大紅的囍字貼在窗戶上,房間之內透出的橘紅燈光,將這囍字映襯的更加喜慶。
喝的有些高的韓成,來到了新房前,伸手推開了門。
人還未到屋裡,便已經嘿嘿笑了起來。
心情是那樣的暢快。
誰能想到,他一個在後世掙紮求活的芸芸眾生中的一員,有了這樣一番奇遇之後,竟能娶得大明的嫡長公主。
而且還是這樣的一位美人,對自己又如此傾心。
想想就讓人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隻覺得像是做夢一樣。
今天有李文忠,李景隆等人照應,再加上韓成本身,在朱元璋馬皇後那裡的地位,高的有點嚇人。
倒也沒有人敢灌他酒。
但這終究是大喜日子,他不喝一些酒也不像話。
雖然每桌喝的不多,卻架不住來的客人多。
此時喝的還是有些高了。
說是高了,卻也沒有高太多,腦子還很清醒,隻是有些幾分醉意。
走入屋,進入臥室。
隻見那鋪了嶄新大紅鴛鴦被褥的床榻沿上,坐著一個身穿嫁衣,蓋著蓋頭的人。
正是寧國公主無疑。
聽到韓成的聲音以及走進來的動靜,蓋頭下麵的寧國公主的臉,有一些紅。
手指也不由的攪在了一起。
雖然二人早就非常熟悉,並且又有韓成這個厚臉皮又不要臉的人在,並非沒有偷偷嘗試過什麼。
可今夜終究是不同。
這是他們的新婚之夜。
自己要完完全全變成韓公子的人……
經曆了一係列的儀式,現在自己已經是韓公子,不,是自己夫君明媒正娶的夫人。
結成連理。
再想想最近幾日,在宮中被教養嬤嬤給惡補的那一通知識,蓋頭下麵寧國公主的一張俏臉,就變得更紅了。
宛若三月桃花。
一顆心也怦怦直跳。
韓成走進房間,便想要伸手去掀寧國公主的蓋頭。
手伸出一半,忽又想起這個時代的規矩來。
左右一瞧,看到梳妝台上,綁著紅布的秤。
便將其拿了起來,走到寧國公主身邊:“有容,我把這蓋頭給掀了。
這東西蓋在頭上這麼久,你也不嫌悶得慌。
我早就和你說了,你要嫌悶的話,就把它給揭下來就成,咱們之間沒這麼多規矩。”
韓成絮絮叨叨的說著。
寧國公主聽得心中升起暖意,嘴角露出笑容。
這個時候,聽著自己夫君那絮絮叨叨的話,心裡的緊張倒是消失了不少。
夫君還是夫君,成了親隻會與自己更親密。
寧公主自然知道,這蓋頭蓋在頭上這麼久不舒服。
但是她卻沒有半分想要將之給掀開的意思。
不是不能掀,而是不想掀。
她就是想要把這蓋頭一直留著,等到今天晚上,讓自己的韓公子親手來掀。
在這上麵,她有著一些非同尋常的執拗。
覺得自己這樣做非常有意義。
自己掀開的蓋頭,和等著心上人來掀開的蓋頭,二者意義完全不同。
韓成用秤鉤,鉤住蓋頭的一角,輕輕的向上一提,那紅蓋頭就被掀了起來。
露出來一張含羞帶怯,又滿是欣喜,傾國傾城的臉。
韓成頓時就看的呆住了。
一時間挪不開目光。
話說,自從搬出壽寧宮來,他已經好幾天都沒有見著自己的小媳婦兒了。
今天雖然結親,但因為蓋著蓋頭,一直到現在才算是剛見著麵。
寧國公主本身長得就極美,今日穿上嫁衣,帶上鳳冠霞帔,又經過了一番仔細的裝扮。
此時在大紅嫁衣,以及橘黃燈火的映襯之下,又添了幾分的動人。
配合著臉上那恰到好處的嬌羞與喜悅,令韓成怦然心動。
二人相處早就熟悉,自己的小媳婦兒很美,韓成早就知道。
可卻也從來沒有如同今天這樣,覺得有這麼美過!
成親這天,果然一個女人一生最美的日子。
寧國公主看著韓成這呆呆的樣子,有些想笑,又帶著心滿意足。
她蓋著蓋頭等了這麼久,不就是為了這一刻嗎?
女為悅己者容。
在為悅己者容的時候,那自然而然,也想要被自己所喜歡的人所讚賞,所肯定。
“夫……夫君,伱……看啥呢?”
寧國公主等了一會兒,見到韓成還是這樣呆呆的看著自己,便帶著一些不好意思的開口說道。
韓成目光,從寧國公主的臉上移開。
嘿嘿笑道:“還能看啥,當然是看我媳婦兒了。
我夫人真美!”
“傻樣!”
寧國公主聽得滿心歡喜的,給了韓成一記帶著喜悅與羞澀的小白眼。
一時間,真的是風情萬種!
說著,便伸出芊芊玉手,握住了韓成的手。
“累了一天了,坐下歇會兒吧。”
“不累,一點都不累!你夫君我我的身體結實著呢!
和有容你成親,咋可能會累?”
韓成連聲說的,卻坐在了寧國公主的身邊。
並毫不客氣的,反手就把寧國公主給攬在懷裡。
看著懷裡這盛裝打扮,嬌豔欲滴的小媳婦兒,韓成的心跳都不由的加速了。
把寧國公主攬在懷裡,靜靜的待了片刻。
剛剛還說自己身體結實,不知道累的韓成,卻對著寧國公主道:“那個……夫人,你說的很對。
這忙了一天了,確實是挺累的,咱這就休息吧。”
聽到韓成這話,寧國公主俏臉飛起兩朵紅霞。
她豈能不知道,自己夫君所謂的休息是什麼?
說真的,寧國也還挺想休息的。
畢竟之前,和自己夫君相處了那麼久,膩歪在一起,卿卿我我。
一對正常的戀人間,若是沒點什麼特彆的感覺,那才是怪事。
對於夫君,在夫君的教導下,自己已經熟練地掌握了數種辦法。
可自己,卻……卻從來沒……。
對此,說實在的,也是挺好奇,挺期待。
察覺到了自己心裡麵的這點心思之後,寧國公主臉就變得更紅了。
明明還沒有喝酒,卻比韓成這個喝酒的人麵色更紅。
“夫……夫君,等一下……等一下再休息。
咱們還沒……沒喝合巹酒呢。”
聽到寧國公主這話,韓成這才想起來,還有些事情要做。
當下便勉力壓下心裡的心猿意馬,鬆開寧國公主站起身。
來到了桌案邊上。
那裡早就已經準備好了一個紅漆托盤。
托盤裡放著一個純金的酒壺。
酒壺邊上,有兩個特殊的杯子。
之所以說它特殊,是因為它並不是常見的酒杯的形狀。
而是一個用金子,所打造的葫蘆。
做工極為精巧,用手去觸摸才發現,能夠從中一分兩開,變成兩個瓢。
韓成將其分開,拿起金酒壺,把裡麵裝著的酒,小心的倒了進去。
看看這黃金酒壺和酒杯,韓成隻能說一聲奢侈。
在後世,他哪裡用過這等高級的器皿?
長那麼大,彆說是用純金打造的器皿了,連一個黃金做的小飾品都沒有擁有過。
此是,寧國公主也已經是起身,蓮步輕移來到韓成身邊。
伸手端起金葫蘆酒杯遞到韓成手裡,自己又端起另外一個。
微微抬頭,看著韓成,俏臉微紅,相視一笑,便抬起手臂。
韓成也同樣抬起手臂,二人胳膊交叉而過,把金色酒杯湊到各自唇邊。
把這酒一飲而儘。
這酒,是韓成今生今世,加上後世喝過的最美妙的酒!
把空了的金酒杯放回托盤裡,韓成嘿嘿一笑道:“夫人,夜已深了,咱休息吧?”
“傻樣?彆急,人都被你娶在屋裡了,跑不了,都是你的。”
寧國公主出聲說道。
一句話說出,臉就變得更紅了,有些不太敢去看韓成的眼睛。
“還有一樣事情沒有做呢。”
還有一樣事情?
聞言韓成顯得有些疑惑,這個時代成個親,咋這麼多的規矩呢?
同時,也被自己小媳婦兒剛才所說的那話,撩的心中一蕩。
隻見寧國公主,從一邊拿起了一把拴著紅布的剪刀。
看著在燭火的映照之下,似乎散發著一些寒意的剪刀,已經有些上頭的韓成,頓時覺得身上一涼,整個人都清醒了不少。
自己小媳婦兒,這……是要乾啥?
這好端端的拿出來個剪刀做甚?
不知道在這大婚之夜,拿這玩意兒看著很嚇人嗎?
寧國公主摘掉韓成的帽子,從韓成頭上,剪下一綹頭發。
在大明呆了三四個月了,韓成的頭發也長長了不少。
剪下之後,用紅線給細心的紮了起來。
然後又把自己的一綹頭發剪掉,同樣用紅線紮了起來。
然後將兩綹頭發合在一起,緊緊的包紮起來。
將之放進一個做工精致的紅色荷包之中,保存好。
這就叫做結發夫妻了。
韓成看著那被認真紮在一起,裝起來的頭發,心裡也是有些觸動。
還彆說,雖然這儀式有些麻煩,但生活總是需要有些儀式感的。
而有不少情感,也恰恰是通過這些儀式,才能表達出來的,並進一步加強。
“媳婦兒,還有彆的嗎?”
韓成望著寧國公主詢問。
寧國公主低聲羞澀道:“沒……沒了。”
韓成見此,不再忍耐。
一把就寧國公主給抱在懷裡。
“夫君,讓……讓我把這鳳冠給去了……”
韓成嘿嘿道:“不去,去它做甚?
你帶著更好看,我就喜歡你這個裝扮……”
韓成說著,便已經低頭,略帶侵略性的吻了下去……
好一會兒才算是分開。
韓成便抱著寧國公主,往裡麵去……
“夫……夫君……”
寧國公主羞赧的聲音響起,似乎隻這聲音裡,便能沁出水來。
韓成道:“彆管它,正經人誰吹燈。”
聲音落下,便有一隻繡花鞋飛到一邊……
臘月初十,天邊已經有了半輪明月。
但這會兒,卻有一片雲彩飄來。
將這半輪明月也給遮擋去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這明月,看到了什麼不該看的事,羞的捂住了臉。
正所謂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桃花開。
又有詩雲:**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
李隆基舍不舍得上早朝,韓成不知道。
反正他知道,若自己成了皇帝,娶的人又是自己小媳婦兒的話。
那他肯定是不會上早朝的。
上早朝哪有上……和小媳婦兒一起,窩在屋裡麵舒服啊!
這簡直是一種極致的享受。
當然,韓成覺得李隆基不上早朝,可能還有一個原因。
那就是腰疼,腹肌疼。
擔心走路有所不便,被人看出不妥來……
太陽已經升起了老高,把掛在窗前的窗簾,都給映照出了一些光影。
韓成迷迷糊糊的醒來。
睜開眼,就看到自己的麵前,有這一張俏麗容顏。
一雙會說話的漂亮大眼睛,正在看著自己。
這種剛一睡醒,就看到自己心愛之人躺在身邊,與自己對視的感覺是真好。
“有容,啥時候醒的?”
韓成說著,就伸出胳膊來要摟著寧國公主。
本來還一直嘴角含笑,靜靜看著熟睡中韓成的寧國公主,見到韓成醒來,與韓成對視一眼後。
臉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旋即,也不知道都想到了什麼,竟顯得有些害羞起來。
忙轉了身去,不看韓成。
可這個床就這麼大,她又能逃到哪兒?
韓成隨著就貼了上去,從後方將她擁入懷中。
“有容,真跟做夢一樣。
咱倆真就成親了?這感覺真好。”
韓成聞著寧國公主的發香,對寧國公主說道。
寧國公主,也同樣是覺得如夢似幻。
幾個月前她還自卑到了塵埃裡。
已經決定了,今生今世都不再嫁人。
接受了自己將一輩子站不起來的悲慘命運。
可哪能想到,隨著自己夫君的出現,短短時間裡,自己的生活就發生了如此翻天覆地般的變化。
“確實像做夢,夫君,我……我真怕夢醒了。”
寧國公主滿是幸福又帶著一些忐忑的說道。
“我也怕是做夢,來,讓夫君檢查檢查,這個夢真不真。”
韓成笑著說道,又變得不老實起來。
“夫君,這……這都多久了。
咱們該起床了。”
寧國公主按住韓成。
韓成笑道:“管它呢!反正這裡就咱們兩個最大。
你也沒有公婆,需要起來去敬茶。
在咱們家,沒有這麼多的規矩,咱倆想啥時候起,就啥時候起。”
“哎呀,夫君,彆人會笑話的。”
“笑話就讓他們笑話去,他們那是妥妥的嫉妒!
嫉妒不能如同我一樣,找到這般優秀的夫人!
那些人要是有能力,和我一樣找到這般優秀的夫人,我看他們能到第二天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