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試驚恐的嗷嗷大叫,“毒女,你要做什麼?”
試圖調動內勁衝擊穴道,卻不想越緊張穴道越不好衝開。
“小呆子,往日我待你不薄,你竟夥同毒女來捉弄我。”
畫淩煙視若無睹,為自己倒了一杯茶細細品嘗。
“嘿嘿,虎落平陽被犬欺。”
時暖玉得意的兩手交叉轉動手腕,“未大公子,你也有今天,方才的狠勁去哪了?”
啪!
她用儘全身力氣拍了一記未曾試的臀部,特意試試手感。
“不錯,平日吃得挺多吧。”
未曾試滿麵通紅,他長這般大第一次被女子打那處。
他屈辱的閉上眼睛,為自己的清白流下兩行清淚。
太丟人了!
“毒女,讓小爺抓到機會,小爺定不饒你。”
時暖玉樂了,拿起散落在地上的黑布蓋在他的臉上,隔絕他的視線。
“我為刀俎你為魚肉,你如何不饒我?”
兩次差點喪命,這個仇她怎麼說也要報。
她勾勾手指,畫淩煙會意的將小藥瓶遞給她。
目不能視,周圍的一切讓未曾試感到陌生。
他咬咬牙凶惡的吐出一句話。
“要做便做,小爺吭一聲就不是好漢。”
時暖玉噗呲笑出聲,逗人的心思大起,拿起從珍寶那裡順來的棉糖剝開塞進未曾試口中。
“你可知這是什麼?欲仙欲死,醉夢半生。”
未曾試警鈴大作,可惜棉糖入口即化,他根本來不及吐。
他認命的低下頭,聲音止不住的哽咽。
“毒女,就算要做,你讓小呆子出去。”
時暖玉挑眉,這時候了他還能想起阿淩,想來他們兩的關係不差。
“不行呢,本殿在哪,阿淩便在哪。”
她笑意盈盈的看向懵懂的少年,“阿淩也想看,是不是?”
“嗯。”
畫淩煙重重點頭,繼續捧著茶水喝。
“小呆子,你……”
未曾試氣得說不出話來,乾脆閉口不言。
小呆子傻,被教壞了。
他不惱!
時暖玉暗笑,纖細的手指在少年背上輕撫,目光落在溢出血跡的傷痕時,收起捉弄的心思。
把人惹狠了,又記恨她怎麼辦?
從懷裡掏出珍寶給了一聞必暈粉,放在未曾試鼻下。
未曾試一時不察暈了過去。
時暖玉收回一聞必暈粉,太醫出品怪好用的。
隨後她從藥瓶中挖出一大坨藥膏摩擦在未曾試的傷痕上,直到他背上塗滿藥膏才收手。
畫淩煙呆滯的雙眸劃過一絲暗光,似是不理解她的舉動。
“好了。”
時暖玉拍拍手把藥瓶塞回畫淩煙的懷裡。
“阿淩,你在這裡照看他,姐姐回去了。”
不等畫淩煙應答,時暖玉撒丫子就跑。
捉弄人家這麼久,留在那裡她肯定會被報複,她才不傻。
姐姐!
畫淩煙凝視她的背影若有所思,不知在想些什麼?
時暖玉風風火火的跑出去,路過巨石時已然不見珍寶的身影。
她心中暗自嘀咕:小丫頭跑的挺快。
初春的天氣說變就變,方才天氣晴朗現下陰雨綿綿。
原主不喜歡幾個男寵的居所有人靠近他們,便不許有人近身伺候。
時暖玉在陰雨下奔跑,露珠布滿了她的青絲,周邊的草木唰唰作響,偶爾出現幾聲小鳥的鳴叫。
得趕緊回到芙蓉閣,若是再受涼不知又得躺幾天。
青鶴身穿一襲素衣手拿油紙傘擋住她的去路,拿出手帕幫她擦拭臉上的露珠。
“殿下病體未愈,此處離芙蓉閣甚遠,可願移步醉君居?”
時暖玉呆愣的看著他,男人嘴角噙著笑意,眼眸溫柔的看著她,為她擦拭的動作輕柔,仿佛她是什麼稀世之寶。
這人真是奇怪?
厭惡一個人卻能將自己偽裝得這般完美,這樣有毅力的人,做什麼都會成功的。
本想拒絕男人的邀請,恰巧寒風襲來,時暖玉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好。”
她很愛惜自己的身體,沒有受虐傾向。
得到應答,青鶴眼眸的笑意更勝,攙扶著身旁嬌弱的女人去往醉君居。
寒風拂麵吹亂了兩人的發絲,青絲在空中淩亂飛舞、互相糾纏。
夜幕悄然降臨,時暖玉已經換上侍女送來的衣物,正捧著一碗薑茶縮在床榻之上。
距離她上次來醉君居已經過去好些時日,他們爭吵的情景曆曆在目,他真的不生氣了嗎?
意識到自己可能暴露之後,時暖玉就再也沒有偽裝的欲望。
當一個人性格突然轉變時,熟悉她的人會立馬察覺,再怎麼費儘心思偽裝也不是那個人。
現在隻能看他們打算什麼時候捅破這層窗戶紙。
回來之後,青鶴並未做多餘的事情,而是默默地回到案桌前批閱奏折。
時暖玉一邊喝著薑茶一邊打量著他,青鶴和浮生兄弟倆一暖一冰性格大相徑庭,唯獨一點讓人看不透他們的心思。
“上次的事,謝謝你。”
上次若不是青鶴相救,她的腦袋便會磕到尖銳的石子,到那時後果不堪設想。
拋去他厭惡自己的事實,自己的確還差他一聲謝謝。
青鶴放下奏折轉頭看向坐在床上低著頭的女人,他看不清她的神情,但能猜出她想法。
“保護殿下是微臣之職,”他停頓半響忽而開口,“上次之事青鶴已不放在心上,殿下不必自責。”
時暖玉猛然抬頭看向他,撞進他溫色的雙眸中。
她讀懂了他的想法,他不打算拆穿她。
為什麼?
男人的眼眸儘是柔和的包容,時暖玉不自在的移開自己的目光。
思慮半響,她起身下了床榻,在青鶴疑惑的目光中走到他麵前,驕傲自信的仰起自己的腦袋。
“本殿是何人,南月國最受寵的公主,自是不會將那些事放在心上。”
既然要演,她就演下去。
她時暖玉從不服輸。
時暖玉兩手撐在桌麵直視男人目光,“國師可得保護好本殿喔。”
青鶴輕笑出聲,鄭重開口,“遵命,殿下。”
他拿起一本奏折遞給如貓兒般得意的女子。
“安身立命方為正道,殿下定要殫精竭慮早日為帝後分憂。”
時暖玉傻眼了,怎麼和她想的不一樣?
成為擁有共同秘密的盟友時,不應該開懷暢飲、談天說地嗎?
為什麼要布置作業?
太可怕了,這個男人太可怕了。
你根本猜不透他下一秒要做什麼?
時暖玉尷尬的撓撓腦袋裝傻,“頭好暈,許是方才吹風受涼,我得去再躺一會兒。”
她隻想安安穩穩的苟命,找到回去的方法,不想在一本書裡每天淩晨五點起床變成沒工資的打工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