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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使團風雲 第46章 獲得蜀繡(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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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二十三,小雨。

這場雨下了三天,淅淅瀝瀝沒停過。地處北方的臨河縣倒是一片霧氣朦朧,像極了塞上江南。

屋子裡被褥潮濕,院子裡到處是積水。

衙役們披著蓑衣在院子裡掃水,羨慕的看了一眼不用點卯的捕快們三三兩兩的往班房裡走。

跟在捕快身後的,是河道道員,一旁的小吏撐著油紙傘給自己大人擋雨,他的半邊身子已經被雨水澆透了。

道員大人目標明確,他是來找黃知縣的。

金道員的前來,自然有門子已經通報了黃知縣。不過,黃知縣好像對這道員沒有什麼好感。

讓人把金道員帶來了前堂的側房,續了兩杯茶水後。黃知縣才姍姍來遲。

“金大人,有失遠迎。手頭上的公務太多了。”

金道員起身彎腰道:“無妨,黃大人初來臨河,想必自然繁忙。那我就直說,免得打擾大人。”

“大人請說!”

“我河道衙門接到上遊來書,今年的河汛可能來的稍早。但是,衙門內現銀不夠,想來黃大人這裡先借點銀子,招集河工。”

“沒有。”

金道員見黃知縣一口回絕,好似意料之中。拿出一份文書道:“黃大人看,這是知州大人下的文書。”

黃知縣打開文書後放在一旁道:“不要拿知州來壓本官,就是知府來了,我衙門也沒銀子。”

金道員點頭道:“這我自然知道,婁知縣這幾年坐吃山空。縣衙當然沒銀子,但是,臨河縣的那些鄉紳是有錢的。大人一句話,四個鄉紳每人五百兩銀子還是拿的出來的。”

黃知縣麵色深沉,金道員道:“我可以給你們縣衙打一份欠條。”

黃知縣思索片刻道:“治水修堤,本官也該義不容辭。但是,本官隻負責牽頭,河道衙門和鄉紳自己去談,本縣衙不參與!”

金道員考慮一陣後道:“可!”

張子銘今日休沐,在舒膚堂坐了一陣,生意火爆。

雖然賺的都是小錢,好在積少成多。拿出賬本一看,盈餘五百兩差點驚掉了張子銘的下巴。

果然,無論什麼地方。女人永遠都舍得給自己投資。

和包子聊了兩句,打算從母親那裡把包子的賣身契要過來。包子給他賺的錢,足夠還她自由身了。

從舒膚堂出來,老遠就聽見有人高喊。

張子銘閒來無事,打算去湊湊熱鬨。最近假銀案搞得他頭昏腦脹,自然不放過能看戲,緩解心情的好機會。

喊聲來自於最熱鬨的十字路口,正中間擺著一個高台。

高台上一個河道衙門的衙役手裡提著鑼,一邊敲打一邊高喊。

張子銘看到駱冰河坐在一旁,穿著官服戴著烏紗帽正提著毛筆一一記錄前來報名的百姓。

張子銘擠上前去,駱冰河沒有抬頭道:“衙門招河工,一天兩錢。包吃住。可以的話簽字畫押,明日到河邊集合!”

張子銘沒有說話,駱冰河依舊低著頭剛把上一位的信息寫完道:“姓名!”

“張子銘!”

“張子銘?你怎麼來了?”駱冰河猛然抬頭,將手裡的筆放下。衝著一旁的小吏點了點頭。示意他繼續登記。

與張子銘走到一旁,駱冰河笑道:“原本打算招募完河工,去府上拜訪張兄。不巧,今日得以相見。”

張子銘不太喜歡文鄒鄒的說話方式,覺得很拗口。

“不錯啊,現在穿著綠袍。有些樣子了。”

駱冰河不好意思的低頭後道:“還是多虧了張兄。我的治水方案已經遞給道員大人了,他讓我先招集河工。趕在河汛來臨之前,一定能挖開甬道,給下遊減輕壓力。”

張子銘覺得自己賭對了,說不定自己的名字真的能刻在治水碑上。

“你小子不錯啊,還真說對了。不過,你說的甬道是什麼?”

一提到治水,駱冰河眉飛色舞,滔滔不絕。

“這是我在一本古書上看到的,平常治水,上遊清淤,下遊築堤。治標不治本。之所以選在臨河縣,是因為這裡地勢稍抖,沿河兩岸再挖一處河道。冬岸多田地,可以灌溉,分流後繼續入河。”

“西岸離祖力河不過區區五裡,引黃入河。這樣,祖力河水流也就大了,沿河百姓灌溉就更方便了。”

張子銘皺眉道:“你這是要南水北調啊。這麼大的工程,需要多少銀子。區區一個道員,能說了算?”

駱冰河卻挺直了腰杆,胸有成竹道:“大人說會呈遞給總督的。要是按我這個方法,不僅會減輕下遊壓力。而且清淤會更方便。當然,今年還是儘快先挖通兩河,日後可以慢慢動工。”

真是不撞南牆不回頭啊,人家都把你派出去當記賬的了。你還在這做春秋大夢呢。張子銘心裡吐槽,可又不想打擊駱冰河的自信心,開口道:“有膽識,我看好你!”

“張兄也不錯啊,已經成捕頭了。想必日後也一定能加入校監司,入京為官的。”

“借你吉言,那駱兄你先忙。我還有點事!”

張子銘拍了拍身上的雨珠,覺得自己那五百兩打了水漂了。

從鬨市出來,張子銘一路小跑到醉仙閣。雖然紫嫣在自己去龍虎山的那幾天就已經去京城了。

但是,張子銘速度快這件事在醉仙閣已經傳開了。聽說這兩天來了一個新人,張子銘打算去為自己正名。

那個相熟的小龜公也同紫嫣一起走了,老鴇子依舊風姿綽約。下雨天,雖是白天卻也彙集不少饕客。

有意無意的在老鴇的巨物上揩了幾把油,老鴇子欲拒還迎。將張子銘送進了新人的房間。

藝名月影的姑娘穿著比紫嫣大膽,該有料的地方一兩不少,不該有的地方又一兩不多。

如果將張子銘見過的女人排個順序,不算前世。這女子能排第二,比眼睛的話排第三。

月影從床上爬起,眼神迷離。這個天氣確實是睡覺的好天氣。

“公子請坐!”這句話說的冷冷清清。柔荑輕點茶壺,為張子銘倒上茶水便皺在桌上發愣。

“姑娘心情不好?”

月影回過神,輕語道:“不瞞公子,昨夜來了客人。我精心服侍,一夜沒休。可那人卻給我留了一把散碎假銀子。”

“假銀子?在何處?我看看。”

月影落寞道:“被媽媽拿走了。男人呐,怎麼能如此狠心。算啦,不擾公子雅興,公子是想聽曲還是要奴家服侍。”

你剛告訴我和彆人戰鬥了一夜,現在讓我續上?張子銘搖頭道:“這種事自然要兩情相悅,不知那人的樣貌姑娘能否告知。我可以替姑娘出了這口氣。”

月影眉頭微皺,和村長的表情一模一樣。

“明明剛才還記得,怎麼忽然就覺得是很久以前的事。連那人的模樣都忘記,不過,那人送給我一尺蜀繡。樣式好看,本來打算做個貼身衣服。不如送給公子,以表歉意。”

拿過蜀繡,輕薄的絲料上繡著兩隻寰雀。栩栩如生,連鳥爪上的黃色覆皮都片片繡出。

張子銘點頭,從胸口掏出十兩銀子放在桌上道:“算我買的!”

月銀搖頭拒絕,張子銘知道十兩銀子可買不來這一塊蜀繡。但是,他還交了四十兩問閣錢呢!

張子銘出了門,偷偷從二樓一側跳窗而走。要是再被人發現,他就真的說不清了。

老鴇閒逛時發現月影的門開著,進門時桌上空空如也。知道張子銘已走,老鴇將門緊閉後道:“張公子給你留了什麼詩?給媽媽念念。”

“詩?什麼詩?”

“哎呦,你個蠢丫頭。方才那位張公子就是給紫嫣送詩的那位啊,人家紫嫣現在在京城的名氣都打開了。你呀你呀,銀子賺不來,還讓我賠錢。笨死你算了!”

老鴇摔門而出,月銀怔怔的看著窗外淅瀝瀝的小雨。兩行悔淚從眼眸中流出。

禦林軍在臨河縣外做了交接,便轉身複命去了。

一路上走走停停,終於看到了臨河縣的城牆。

留下的一隊校監司十個人,負責保護兩台馬車裡的兩男一女,或者說隻用保護那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官員就行。

領隊的是張子銘的老熟人,魏虎。

不過,這次魏虎的左臉上多了一道傷疤。傷及左眼,被帶著的黑色眼罩給擋住了。反而更讓人覺得不寒而栗。

他騎著一匹渾身漆黑的踏雪兩駒,走在最前麵。

校監司的鮮明“製服”很有威懾力,沿路百姓都很識趣的躲開,然後投來羨慕與畏懼的眼神。

車隊走進臨河縣內,熙熙攘攘,人聲鼎沸。第一輛馬車的布簾被撩起,張之維露出腦袋看了一陣後又縮了回去。

“到底是山野小城,沒什麼看頭。不過,左大人。估計咱們這趟是白跑了。”

左文疑惑道:“張大人何出此言?難道陰陽家掐算卦象的神術?”

張之維笑道:“左大人真會取笑老夫,你我都是聖人弟子。怎麼會學那些東西。不過,剛才路過一個街口,我看到河道衙門在招河工。這就說明銀子還在,密信是假的。”

左文搖頭道:“工部撥款兩千兩,信中提及一千兩。剩餘的錢,可以先將民夫們騙上一陣,或者做做表麵工夫。張大人武斷了。”

張之維道:“這個日後再說,本官隨口一說而已。不過,這次左大人繞過州府,直奔縣城而來,本官倒是覺得是手妙棋。就怕,上麵的人不開心啊。”

左文道:“朝堂風雲,派係爭輝。對於我,毫無意義。要是張大人害怕得罪上位,密報中可將責任推諉與我。或是遞折子也可!”

張之維老臉一紅,咳嗽道:“隻談案子,談案子。你我現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左大人隻管放開手腳去做。本官,絕不另加讒言!”

左文頷首,也將布簾撩開。一眼就看到了路旁一個奔跑的青年,懷裡抱著一塊蜀繡。

“如獲至寶的武夫,蜀繡啊,一晃八年,已經很久沒有回蜀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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