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壁上,看著遠處快速飛遠的梅花十一,徐嶽淡然地收回視線。梅花十一,為梅花山莊之主的第十一女,在第一眼看清女子裝扮時,徐嶽便已認出了她的身份。他之前並非沒有機會將梅花十一一並乾掉,對方禍水東引的行為讓徐嶽完全有順帶乾掉她的理由。但想到對方和梅花山莊的關聯後,他還是選擇放過了對方一馬。梅花山莊也是屬於係統認證的玄武國四大勢力之一,在主線任務的囊括範圍內,如今留對方一命,之後說不定可以起到些意想不到的作用,就當是個隱藏投資了。不過我剛才也算救過她一命,對方跑得這麼慌忙作甚?想起之前梅花十一那驚懼的小眼神,徐嶽點開自己屬性麵板看去,果然,自己原本應該是15點的魅力此刻已經悄然變為了14點,甚至連14點的字樣都有些隱隱發虛,似乎有向13點滑落的跡象。在蛇穀滅掉一個大型聚落後,他周身縈繞著的血腥味又重了不少,深吸了一口氣,徐嶽將其緩緩吐出,隨著心底沸騰的殺意平複,麵板上的魅力屬性這才回升到了原有的15點。個人屬性並非是一成不變的恒定效果,它會隨著個體狀態的改變而變化,如個體身上出現了‘致殘’、‘中毒’、‘封印’等狀態時,其相應的力體敏屬性也會隨之滑落。魅力屬性也是如此,魅力會被外在事物對於自身的觀感所影響,所以當徐嶽殺意迸發時,也會導致魅力屬性臨時下滑,但收斂住殺意後,魅力又會回歸正常,這種暫時的波動影響不大,隻要不是永久性下跌就好。將視線從麵板上移開,徐嶽看向身前仍被手臂牢牢擒握住的兩名血袍人。此時的兩人呼吸微弱,意識迷糊,身體癱軟的如同兩坨爛泥,全靠徐嶽提溜住頭顱,才沒能從這萬仞絕壁上落下身上白袍早已被血漬浸透,背部更是血肉模糊,甚至隱隱可見白色脊骨。經過剛才那暴烈的重擊,他們彆說反抗能力,連後半生的自理能力基本也喪失了,若非是為了逼問情報,徐嶽在拖行過程中,就能輕易捏碎這兩人脆弱的顱骨。冷眼掃視著正陷入昏迷的兩人,他銀色的手掌上泛起絲絲縷縷的金紅色紋路,灼熱的溫度開始升騰,手掌頓時變為了兩塊烙鐵,滋滋的皮肉炙烤聲伴隨著淡淡烤肉香氣在岩壁上傳開,隨後便是兩聲急促的哀嚎響起。麵頰上傳來的熾熱和劇痛,將兩名血袍人混沌的意識強行喚醒,沾滿黏稠血漬的眼簾猛地張開,露出一雙因疼痛而瞳孔放大的驚恐眼眸。透過銀色的指縫,在兩對不斷顫動的黑色眼珠中,徐嶽淡漠的視線由遠及近,逐漸放大。“下麵,告訴我飛鳥門的一切事宜。”………數分鐘後,徐嶽在岩壁上站直身子,拍落掉手上殘留的黑灰,望向視野儘頭的棲鳳山山巔,目光中帶著些許深思。“這白鳥,當真是藏得夠深的。”經過剛才的拷問,他已經挖出了那兩名血袍人腦中的所有情報,但依然沒有掌門白鳥的任何消息,這兩人隸屬於飛鳥門執法堂,也算是門派裡的中高層了,但對白鳥還是一無所知。唯一有可能知道白鳥位置的,就隻有如今負責掌管門內一切事務的飛鳥門大師兄,白卓夏。腦海中浮現出一名身著華貴白袍,滿頭金黃色長發的身影,徐嶽腳下岩壁崩碎,他再度化為一道黑光飛馳而上,既然已經了解到飛鳥門中的詳儘情報,那就沒有再隱蔽前進的必要了。棲鳳山山巔,飛鳥門主殿。正夾著雙腿的飛鳥門大師兄白卓夏,正在師弟的攙扶下緩緩挪向大殿正位的主座,他的下體在不久前剛被梅花十一狠狠踢了一腳,若非內力還算深厚,此時他或許就不單單是行走困難這麼簡單的事情了。短短十幾米的路途,白卓夏卻硬生生走了兩分鐘才挪到了主座附近,揮開攙扶著他的師弟雙手,白卓夏姿勢彆扭地落坐在主座上,麵色陰沉。之前但凡他反應慢一點,沒有及時運轉內力護持,那現在就是個雞飛蛋打,斷子絕孫的下場,這也讓他恨透的梅花十一這個不識好歹的女人。“那個賤人抓到沒有。”咬牙切齒的問詢聲在大殿內傳開,分列在大殿左右的眾多弟子們麵麵相覷,卻沒有一人敢上前答話,他們可都知道這位大師兄平日裡的脾氣,沒人願意上前蹙這個黴頭。“嗯?”直到白卓夏不滿地輕哼聲響起,左側最前列的一個弟子才麵色尷尬地上前,扭捏地應道。“大師兄,我們之前不曾料到那個賤人居然也會幻翼飛行,一時不察之下,讓她給逃了。”“什麼?逃了!!”耳邊響起的厲喝聲,讓答話的那名弟子渾身一顫,然後連忙開口。“不過大師兄放心,執法堂的白廣和白華都已經追去了,那個賤人一定跑不出棲鳳山的。”“哼,一群廢物!”白卓下冷哼一聲,手掌拍擊在座椅扶手上,發出一聲悶響,哪怕聽到已經有執法堂的人追了過去,他麵上的陰沉也絲毫沒有減退,反而更加濃鬱了幾分。他可是知道梅花十一那個女子有多麼狡猾,白廣和白華兩人魯莽衝動,可不一定能捉住她。“如果白廣、白華兩人無功而返,那就在玄武國全境下發通緝令,懸賞梅花十一,提供確切消息的賞十金,親手捉拿的,可破格入我飛鳥門。”“這…”下方的弟子猶豫了片刻,還是硬著頭皮勸誡道:“大師兄,那個賤人怎麼說都是梅花大俠的女兒,如此大張旗鼓,梅花山莊那邊怕是……”不待弟子說完,白卓夏便不耐煩地揮手打斷。“梅花大俠女兒多了去了,他又幾時管過,隻要不動他那根獨苗兒子,梅花山莊不會有什麼反應的,隻管去做。”“還有,現在掌門不在,門裡上上下下都得聽我的,明白了嗎!”“明白!”殿內響起了整齊的應喝聲,安坐在主座上的白卓夏聽著下方的大喊,麵上的陰沉這才緩緩褪去,嘴角扯出一抹滿意的笑。正當他還準備再說些什麼時,大殿外卻突然傳來了一聲聲如同悶雷般的轟鳴聲,並且越來越清晰。白卓夏耳輪微動,抬頭望向穹頂,飛鳥門的主殿本身就是為了議事而建,上方的穹頂皆為透明的琉璃,以此來保證美觀和充足的光照。“怎麼打雷了,這也不像要下雨的跡象啊。”透過琉璃,上方的澄碧的天空映入眼簾,絲毫沒有陰雲彙聚,悶雷隆隆的場景,疑惑間,一團黑影突然出現在琉璃穹頂之上,並在快速下落。“這是什麼……”“轟!”白卓夏的疑問還未完全吐出口,上方的黑影已經與琉璃穹頂相接,轟鳴聲中,穹頂被黑影徑直撞穿。黑影撞穿穹頂後,悍然砸落到主殿中央的位置上,下方的地麵寸寸開裂,蔓延出無數放射狀的細密裂紋,頭頂上的穹頂支離破碎。哢嚓、哢嚓的碎裂聲響成一片,眾多大小不一的琉璃碎片從上方接連落下,形態各異的透明碎片在陽光映照下反射出絢爛的虹彩,而鋒利的碎片邊緣又閃爍著凜冽的寒光。“快退!”“有入侵者。”大殿內響起數聲慘叫,不少飛鳥門弟子都被從上方突然掉落的琉璃碎片劃傷,幾名性情較為沉穩的弟子率先反應了過來,大聲指揮著眾人後退閃躲。在這滿地狼藉,嘈雜混亂的大殿中,徐嶽從半蹲卸力的姿勢緩緩起身,不同於周遭那些被琉璃碎片劃出道道血痕的狼狽弟子,碎片砸落到他的身上,隻會是琉璃徹底崩解為細碎光點,而他的肌膚依舊毫發無損。淡淡環視了周圍一圈後,徐嶽的目光掠過混亂的人群,落在了主座上那個神色有些驚疑不定的人影上。“你可是白卓夏?”(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