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舊的避難所內,原本的戰場已經變成了一片火海。
放棄吸收饗火的徐嶽,選擇將人產生的饗火完全燃爆,這才造成了如此覆蓋大半個避難所的誇張火場,
劇烈的火焰在半空呼嘯騰躍,將眾人分割的七零八落,所有人都在向遠離火場的方向逃離,而一輛豪車卻和眾人背道而馳,向著火焰最猛烈的方向奔馳而去。
在車頭臨近火牆時,前方的紫色火焰卻仿佛有意識一般,向兩邊分開,形成了一個剛好夠車輛穿透的空腔,待車輛行駛過後,才恢複了原樣。
“該死。”
後方,眼睜睜的看著羅根等人離去的唐納德一聲怒罵,卻也無可奈何,他可不敢冒險穿越火場去追捕,而且現在隊伍亂成一堆,少部分人追上去,也隻是送菜。
看著眼前洶湧的紫色火焰,心頭又是一陣火起,僅剩的左手狠狠砸在一旁的車門上。
“該死的變種人!這個弓箭手從哪裡冒出來的。”
“給我查查,那個弓箭手是什麼來頭。”
數分鐘後,漫天的火焰已經消失殆儘,就如同它突然出現一般,消失的也異常突兀。
而整合完隊伍後的唐納德也發現了不對勁,在場的隊員竟無一人在火場中喪命,甚至身體上半點燒傷的痕跡都沒有。
火場中唯一損失的就是當時無法挪動的幾輛裝甲車,它們大部分的金屬外甲都變成了焦粉,而已經裸露在外的座椅之類的非金屬材質卻毫發無傷。
未被徐嶽吸納轉化過的饗火依然對金屬起反應,但卻失去了提煉的作用,而是徹底將金屬徹底消融分解為焦粉。
“被耍了,這東西應該對活著的生命體沒有傷害,隻對金屬有作用嗎”
人群中間,摸著殘破裝甲車的唐納德麵沉如水。
之前火焰肆虐時確實沒有感受到熾熱的溫度,但是混亂中沒人注意到這個細節。
或者說當時作為引燃物的屍體,在火焰中化為焦粉的場麵太過駭人,哪怕注意到了也沒人願意以身犯險。
“老大,還要追嗎”
一旁有手下小心翼翼的問詢道。
“追個屁,一群廢物。”
被打斷思緒的唐納德不耐煩的嗬斥了一句,以羅根飆車的速度,現在鬼知道跑到什麼地方去了,在方向的不清楚的情況下,拿什麼去追。
嗬斥完,唐納德也不理會旁邊唯唯諾諾應和的手下,轉身向後發走去,他現在更重要的是去處理一下斷裂的右臂。
不過這次交鋒他也不是毫無所獲,在圍剿前他就抓住了一個與羅根和教授一起生活的變種人,卡利班。
在羅根出去跑出租賺錢時,照顧教授的任務就是卡利班在負責,他有著定位所有變種人的能力,有他在手裡,羅根等人跑不了,包括那個弓箭手。
想起那貫穿右臂的一箭,唐納德牙齒咬的吱吱作響。
“不管你是誰,你跑不了。”
…………
寬闊的荒野中,一輛黑色的汽車極速行駛在公路上,在後方帶起一路滾滾煙塵。
離開火場已經有了十多分鐘,一直保持高速行駛狀態的羅根才放下心來,確定了那些傭兵並沒有追上來。
放緩了一些車速,羅根看向坐在一旁華人。
“你是誰”
徐嶽停下了欣賞窗外的目關,對羅根答道:“薪火,一個雇傭兵。”
“多謝。”看著徐嶽陌生的眉眼,羅根確定自己和對方並未有過交集,簡單道謝後,又繼續問道:
“不過……為什麼幫我們”
簡單的回答顯然不能讓羅根放下疑惑,多年的逃亡生涯讓他對任何陌生人都保持戒心,哪怕對方也是個變種人。
“不用,教授雇傭了我護送勞拉,職責所在罷了,而且我和勞拉是朋友。”說話間,徐嶽向後座的教授和勞拉打了個招呼。
“查爾斯”
羅根扭頭看向後座的x教授,而教授隻是對羅根笑了笑,便繼續和身旁的勞拉絮絮叨叨的說著什麼。
“好吧,總之這次多謝了。”
“羅根。”
看著羅根一手駕車,一手準備握手的姿勢,徐嶽也不在意,同樣伸出了右手和羅根握了握。
“薪火。”
“你那把弓放在哪了”
除了唐納德,羅根也對徐嶽的那一箭印象很深。
“一點小把戲。”
說著,徐嶽手一翻,憑空拿出了一大塊巧克力,將其遞給了後座勞拉。
望著看到巧克力有些心動的教授,他接著又取出一塊遞給教授。
“教授,要來一塊嗎”
“謝謝,很想念的味道了,羅根從未想過給我帶些甜點回來。”
教授很開心的接下,還不忘抱怨了一下羅根。
“嗨,查爾斯,我在呢!”
“而且你的年紀不宜吃太多甜食。”
開車的羅根忍不住為自己辯解了一句,不過身後教授並未理會,隻是和勞拉一起啃起了巧克力。
目光掃向身旁臉色有些鬱悶的羅根,徐嶽笑了笑,又拿出了一塊,這東西他備了很多。
“要來一塊嗎羅根。”
“不用了,我有這個。”
羅根不知從何處摸出了一根雪茄,向徐嶽示意到。
“羅根,車上有孩子。”
身後的教授突然發聲,羅根看了眼身後的勞拉,遲疑了一下,便將雪茄放下,接過了徐嶽手裡的巧克力。
“謝了。”
車裡頓時安靜了下來,隻有眾人默默吃東西的聲音。
“羅根,我們現在去哪”
“北大科他州。”
北大科他州是美利堅中西部的一個地方,也是勞拉要去的伊甸園所在地,位於美利堅和加拿大的邊境,人口稀疏,而他們現在還在墨西哥境內,尚未進入美利堅的地域。
這次旅途要跨過整個國家的距離,路途漫長。
經過了一個白天的跋涉,他們才在天黑時越過邊境,到達了俄克拉荷馬州的首都。
一座繁華的城市。
路上除了勞拉因為沒有購物的概念,在超市鬨出些糾紛外並沒有出現其他麻煩。
而羅根和查爾斯也在路上,從死去護士的手機中,知道了勞拉的來曆,一個通過羅根的基因,在實驗室受孕誕生下來的孩子。
生理意義上勞拉就是羅根的女兒,哪怕他們今天才第一次見麵,但羅根沒有相認的想法,他表現的很抗拒。
夜晚的現代都市總是很絢麗,高樓大廈上燈紅酒綠的光彩格外惹人注目,至少對於勞拉來說很是有趣。
進入城市後,她就趴在車窗邊看個不停,以往她見得最多的隻有實驗室的白光。
一旁的教授則是以慈愛的目光看著勞拉,他總對孩子抱有最大的耐心和善意,孩子是一切的未來。
“我們要暫時先找個酒店休息一晚,第二天一早我換輛車再出發,我們現在這輛車受損,而且容易被人追蹤。”
駕車的羅根向一旁的徐嶽講述著目前的規劃,現在的隊伍裡,教授老邁,勞拉年幼,能拿主意的隻能是他們兩個,他們現在是隊友,白天裡徐嶽的戰力也贏得了他的尊重。
“我沒問題,確實該好好休息一晚了。”
徐嶽聳聳肩,表示並無意見。
片刻後,轎車停在了一座酒店門口,一行人紛紛下車,羅根將鑰匙丟給門口的門童,便推著教授的輪椅徑直離開了。
身後的門童看著駕車側麵密密麻麻的彈坑有些發愣,這輛豪車在之前的戰場和逃離路上可吃了不少子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