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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葉不停的在顏昕耳邊說個沒完,她把焦慮的情緒和心理的壓力,一股腦的釋放出來。
顏昕這會身心都十分難受,秦葉不安慰不說,還在不停的說教。
可她說的那些道理,誰不知道呢?
顏昕轉過身,想去拿水喝。
秦葉見她不搭理自己,心裡著急,不免就加重了語氣,“顏昕!
我在跟你說話,你沒聽到嗎?”
顏昕不理她,目光落在那杯水上。
秦葉想都不想,惱火的直接把水打翻,“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你怎麼還是那麼的任性!
我怎麼能指望邵麗文能教好你!
她完全是把你給教廢了!”
顏昕看著地上打翻的那隻杯子,心裡的火蹭蹭的往上冒,她轉頭看向秦葉。
秦葉注意到她的眼神,微微愣了愣,自知說話著急了點,正向說幾句軟化,顏昕指著房門,惡狠狠的說:“你給我滾出去。”
秦葉一頓,“你說什麼?”
顏昕:“我讓你給我滾出去!
彆留在這裡礙我眼!
你這麼有能耐,你去把我爸弄出來啊!
你在這裡跟我說什麼說?!
現在還要說我任性?你有什麼資格批評我?你生我又沒有養我,這幾年在顏家,你也過了好日子,你恨邵麗文你也折磨她那麼久了!”
“你還想要來控製我?我想怎麼做就怎麼做,不用你來教我!
你給我滾!”
顏昕紅著眼,這一刻,她倒是很想邵麗文。
如果是邵麗文,現在這種情況,一定不會像秦葉這樣。
她會先安慰她,先關心她的身體。
顏昕無力的躺在床上,說:“你根本就不配當我媽媽。”
被自己的女兒這樣說,秦葉肯定是受不了,“你在說什麼?”
顏昕不想說話了,她已經把全部的力氣都用儘,她需要休息,需要好好的思考接下去應該要怎麼做。
是跟周聿深魚死網破,還是順從他的提議,成為他的傀儡。
什麼女總裁?背後的老板,還不是他!
跟他講條件,做生意。
他就根本不可能虧本。
可魚死網破,她又能有多少勝算呢?
秦葉又開始訴說她的曾經,說她自己這些年多麼多麼難熬,多麼多麼痛苦。
她一邊說自己有錯,又一邊找無數的借口,來證明錯不在她。
這些話,顏昕已經聽過幾次了。
她不想再聽。
秦葉看她無動於衷,心裡也氣了起來,“現在家裡出事,你知道怨恨我沒有儘到母親的責任了?之前你可什麼都沒有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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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昕猛地睜開眼,衝著她吼道:“你想讓我去死,你就繼續說!
等我死了,我看你怎麼辦!
你現在想過好日子,你得求著我!
請你想清楚,你還要不要繼續跟我說這些屁話!”
“我現在很不舒服,你一點都不關心也就算了,我想喝口水,你直接把杯子摔掉!
你覺得你這個母親當的好嗎?如果現在是邵麗文在這裡,起碼她會先關心我的心情和身體,我難不難過,而不是一心隻想著錢,想著以後要怎麼生活!”
顏昕的眼淚無知覺的落下來,說:“我還有什麼以後!”
秦葉抿了一下唇,到底是自己的女兒,顏昕一掉眼淚,她也就軟下來。
她抱住顏昕,說:“對不起,對不起。
你放心,我一定會幫你,你想要的我一定幫你達到。
彆擔心,有我在。”
顏昕抓著她的衣服,咬牙切齒的說:“我要沈熙生不如死!
我要他們跟我一樣痛苦!”
-
三天後。
顏昕接受了周聿深的提議。
這兩天,周聿深回到a市,接受亨利醫生的安排,又做了一次深度催眠。
慢慢的修複他的記憶。
隻是進度比較慢,畢竟當初把記憶抹去,就花了不少功夫,現在要把記憶完好的恢複,也需要一點時間。
當然,這個要比抹去記憶相對容易一些。
亨利醫生給他催眠結束就出去了,把空間留給他,消化那些與沈熙相關的記憶。
周聿深就這麼靜靜坐了很久,看著窗外暮色四合,他感受到了夕陽餘暉強烈的光線,又看到漂亮的晚霞,而後看到了月亮,還有小翼指著喊爸爸的那顆星星。
腦袋裡的那些記憶,像是放電影一樣,一遍又一遍的在他腦中播放。
這次恢複的是他們小時候的記憶。
缺失的部分歸位。
童年的記憶更加的完整。
不過,他的童年並沒有能讓他感到快樂的事情,他整個童年,都處在一種精神高度緊繃的狀態。
沈熙反倒成了他宣泄掉情緒的工具,每次對著她都是凶巴巴,惡狠狠的。
正好沈熙不會說話,也不告狀,他就更是肆無忌憚。
可受傷最深的時候,一直在他身邊,無聲陪伴著的,也是沈熙。
恰恰是她不會說話,她平靜的坐在他的身邊,給了他一種無形中的撫慰。
很多時候,安慰並不一定需要語言,陪伴也是。
天徹底暗下來,房間裡也陷入了黑暗,他整個人藏在夜色中。
而他的內心,此刻也如從這夜色一樣,陰暗潮濕。
不知道過了多久,有人敲門。
他摁掉手裡的煙,喊了一聲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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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推開,是這邊的傭人送進來的晚餐。
來人是英姐。
她把菜一樣一樣擺在旁邊的桌子上。
周聿深餘光落在她的身上,房間裡無比的安靜,英姐戰戰兢兢,沒敢發出半點聲音。
她能感覺到周聿深的視線。
放下最後一盤菜,周聿深說:“您找我有事。”
英姐緊張的舔了下唇,進來之前想好的說辭,這會已經全部都忘記了,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周聿深耐心的等了一會,見她一直猶豫不決,催促道:“說。
你都進來了,還有什麼話是說不出來的。”
其實英姐不用說,周聿深也能猜到她究竟想要說什麼。
左不過就是傅佩的事情。
傅佩的記憶清除,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已經初有成效,她現在的情緒穩定了很多。
周聿深讓亨利醫生把連帶他這個兒子的記憶也全部抹掉,就留下讓她覺得開心的事情就可以了。
亨利醫生認為這不可行,把兒子都忘了,這不就把她大半輩子的記憶全部都抹掉了嗎。
到時候,她的心態會變成她未婚之前,也就是她的思想和認知會回到二十幾歲。
周聿深覺得沒什麼問題,就讓她回到二十幾歲,也沒什麼問題。
英姐知道了這件事,看著傅佩在每一次深度催眠結束之後,逐漸改變的眼神,心裡還挺慌張的。
這要是真回到二十多歲,不記得自己結過婚,不記得自己有個兒子,真不知道是好是壞。
英姐:“不管怎麼樣,你不能讓她忘記你啊。
少爺,她脾氣是不好,可你是她懷胎十月,用了半掉命生下來的孩子……”
周聿深沒等她說完就打斷,“不好的關係,不健康的關係,就算是親生母親,也應該斷絕。
這對她對我都是一件好事。
她說她是為了我,維持這場無望的婚姻,維持了周家的體麵。
她痛苦了大半輩子,不該讓她回到這些都沒有發生之前,重新做選擇嗎?”
周聿深一字一句的說:“我是為了她好。”
英姐愣住,周聿深這冰冷的眼神,她找不出半點母子的情分,也找不到任何留戀。
果不其然,當年傅佩去找大師算命的時候,就說過她子女緣薄,不必在孩子的身上費太多心思,顧好自己的生活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現在看來,當年大師點撥的那幾句,傅佩若是聽了,也許不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
英姐不知道周聿深現在這樣是報複還是真的在為傅佩好。
但無論他是什麼心思,他都不會改變心意。